「你在流血,先讓我替你把血止住。」
「不要逃避我的問題。」
「御風,你不要這樣。」看著那血痕,她已經心煩意亂得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知道你還愛著我,從你剛才那心疼的模樣,我就知道你還是愛我的。」
她心痛的緊鎖起眉,「御風……」是的,她還是愛著他的。
「相信我,我會證明我絕對沒有對不起你。」
望著他堅定如昔的眼神,白桑萱原本堅硬的心不禁軟化了。
「那麼請你找個讓我心服口服的理由相信你。」
「我會的,我一定會,謝謝你,桑萱。」
走入齊弦竹的辦公室,白桑祺一語不發的盯著她瞧。幾百年了,她還是和前世一樣沒有改變。
「你是誰?」齊弦竹忘了她曾在管御風家里見過她一次。
「白桑萱的妹妹,管御風未來的小姨子。」
一听到白桑萱三個字,齊弦竹立刻了然于心。
「你找我有什麼事?」
「想和你談談那天你和管大哥在麗水飯店的事。」
「所有的一切你姊姊都看到了,還有什麼好談的?」
「那都是你設計出來的假象。」
「我不懂你在胡說些什麼。」
「這套把戲你早就玩過一次了,你還再玩第二次。」
「什麼第一次?第二次?我根本就听不懂你在說什麼,我還沒有開口要御風對我負責,你倒先上門示威,原來白桑萱這麼輸不起。」她不以為然地訕笑道。
「你還是沒變,還是那麼的自私,那麼的不擇手段。」白桑祺睨著她,時空並沒有對她起任何的改變。「這一場游戲最輸不起人的是你。齊弦竹,你不覺得自己很悲哀嗎?你的愛情必須靠不擇手段得來,你以為拆散了他們,管大哥就會愛你?你錯了,徹徹底底的錯了,你這種作法只會讓管大哥更加的恨你!」
聞言,齊弦竹想起了那天管御風離去時的憎恨,那是她一輩子也忘不掉的神情。
「你住口!」齊弦竹忍不住歇斯底里的大叫。「你憑什麼說我不擇手段?」
「你設計我姊姊到飯店,騙管大哥說你吃了安眠藥,那束黃玫塊,那張卡片,不全都是你的杰作嗎?」
黃玫瑰?卡片?她慌張得避開白桑祺咄咄逼人的神情。
「我不知道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有本事你拿出證據來!」
「好。」她立刻打開皮包從里頭拿出卡片及花店的簽帳單。「你以為你做得天衣無縫?可惜你錯了,你不小心留下了證據,這是你的簽名!」
看著扔在自己面前的簽帳單,齊弦竹瞬間慘白了臉。簽帳單怎麼會跑到她手上?
「你很聰明,還特別交代店員告訴我姊姊是一位先生送的,他們照你的意思做了,但是他們卻沒有否認親自去訂花的人是你。」
「你……沒錯,一切都是我做的,都是我設計的,那又怎樣?」
此時,管御風倏地推開沒有完全關上的門,他和白桑萱佇立在門邊,對于他們的出現,齊弦竹頓時傻了眼。
「你終于承認了。」他憎恨的神情表露無遺。
「你們……」
「你真是卑鄙到了極點!」
避御風的怒吼霎時讓她瞪大了眼,也讓她難堪到了極點,仿佛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剝光了衣服,一絲不掛的任人凌辱。
「你真是陰險。」
這一句話,讓她的心徹徹底底的絕望崩潰,她愛的人竟然對她用這樣難堪的字眼。
「是的,我陰險,我陰險!」
「我早就告拆過你我不愛你,是你執迷不悟。」
「我就是執迷不悟!因為我得不到你,所以只好不擇手段!我打定主意就算得不到你,你們也會徹底完蛋,可是我失敗了,我精心安排的計謀還是被揭穿了。」她羞憤的流下眼淚,卻又不以為意的笑了起來。什麼叫做悲哀,她終于完全明白了。「現在真相大白了,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會阻止你們、破壞你們了!」
齊弦竹用力推開他,淚流滿面的奔出辦公室。
他雪冤了,老天爺終于還他一個公道、還他一個清白了。管御風如釋重負的吁了口氣。
「對不起,我真的誤會了你。」白桑萱羞愧的道歉。
「這輩子你是注定要當我的新娘了。」他笑逐顏開道。
「姊姊一直是你的。」
「桑祺,謝謝你幫了我這個忙。」
白桑祺笑著搖了搖頭。這是她應該做的,只是有一點遺憾的是,足足遲了七百年。
「你們怎麼也來了?」
「我想來找她當面對質,來到門口就听見你們的對話,沒想到她就承認了。」
「證據就在眼前,她不承認也很難。」白桑祺也在心里松了一口氣。「一切都風平浪靜了,接下來就看你們的好戲。」
「我們的好戲?」白桑萱頗為不解。
「你和管大哥的誤會澄清了,你想接下來會是什麼樣的好戲登場?」
白桑萱的臉驀地暈紅,不再吭聲的低下頭。
「放心吧,好戲已經不遠了,請你拭目以待。」
凌晨五點,齊弦竹帶著滿身的酒味駕著車駛往淡金公路。
「你走錯路了。」被她拉出來喝酒的霍震硯也帶著一身的酒味與怒氣。
「我沒走錯路。」
「還沒走錯,這條路是往金山的方向!你真是差勁,事情辦不成就連開車回家也會走錯路!」
霍震硯的咆哮讓她原本就惡劣的情緒壞到了極點。
「沒錯,我差勁!」
看著她不帶表情的冷笑,他頓時清醒了不少,赫然發現車子正處于高速疾駛的狀態。
「你的車速太快了!」
「偶爾刺激一下不是挺好的嗎?」她心灰意冷的笑道,非但沒有降低車速,反而猛踩油門加快速度。
「你瘋啦!」
「我真替你感到不幸,坐到了我這個瘋女人的車。」
她自嘲的口吻讓霍震硯的身子泛起涼意,為了生命安全,他最好識相一點別再對她冷嘲熱諷。
「你做得很好,一點都不差勁,我剛才是在和你開玩笑。」
「不,我差勁到了極點,連我想愛的人都愛不到,我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做什麼?」
他深吸了一口氣,他不能讓她在惡劣的情緒下繼續開車,否則難保不會出意外。
「你冷靜一點,車子讓我來開,你停車。」
「不用了,我還沒差勁到連車都不能開。」
「我知道你能開,但是現在你開得太快了!沒有管御風還有別人,你何苦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因為我的世界就只有管御風!只有他,我才會快樂,現在你明白了嗎?」
「我明白,我明白,但是眼前最重要的是請你把車速降下來。」
「不會有事的,你怕什麼?」
「你——」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對這個幾近歇斯底里的女人說什麼。
「你不傷心嗎?我失敗了,你這輩子也一樣得不到白桑萱了。」
「得不到她,世界上還有其他的女人。」
奇怪了,他不是處心積慮的想要得到白桑萱嗎?怎麼她一失敗,他就見風轉舵?
「你不是很喜歡她?」
「如果命都沒了,別說白桑萱,就連再多的女人我也得不到,這樣你清楚了吧!」
霍震硯這席話讓她沉默了。原來這個世界上的男人十個有九個抱持著有了一個女人還希望能擁有第二個的心態,為什麼她愛的人獨獨是十個之中的例外,白桑萱是他的唯一,也是他的最愛。
「原來你和其他的男人並沒有兩樣。」
「男人就是這樣,是你自己沒有認清。」
「那為什麼御風獨獨和你們不一樣?他只愛白桑萱,他就只愛白桑萱!」
「那是他的問題!好了,事情已經沒有挽回的余地了,你就看開一點,別再那麼死心眼,停車吧,我要下車。」他情願走路也不要搭這個瘋女人的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