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架新娘 第6頁

「樓先生,你最好親自來看看,她……」張先生面有難色的不知該怎麼形容。

「她是不是不願意學?」樓劍鷹的表情已開始不悅。

「不是,不是,她玩得很高興。」

玩得很高興?這是什麼意思?!他從沙發中起身,跨著大步往書房走去。

頑後,他終于明了了張先生所謂玩得很高興是什麼意思了?

雨萱正背對著他,翹著趴在地上畫畫,這姿勢令他好氣又好笑,誰會趴在地上畫畫的呢?但當他看見那張名貴的波斯地毯已變成五彩顏色時,忍不住嚴肅的喚她。

「干嘛?」她因被打擾而不耐。

她抬起頭後,樓劍鷹突然控制不住的大笑起來。

對萬樓幫而言,這絕對是個天大的新聞。向來以冷酷聞名的樓少主竟然會放聲大笑?而且笑得似乎有些歇斯底里,難以控制。

「雨萱,你見鬼的在搞些什麼?」他好不容易才克制住,帶著笑意的問她。

「樓劍鷹,是你自己說不要我講不雅的話,現在你反倒先說了起來,你才見鬼的在笑什麼呢?」雨萱皺著鼻子說。

「我笑是我真的看到鬼了。」他拉起她走到鏡子前面才停住,說︰「你瞧瞧,像不像?」

天呀!她的衣服染上五顏六色的油彩不說,臉上更是東一片紫、西一片綠的活像個小丑,怪不得樓劍鷹笑得那樣放肆。

「很好笑是嗎?」雨萱不懷好意的看著他。「我讓你笑個夠。」說完就用沾染了顏料的手往他臉上撲去。

樓劍鷹的身手哪會讓雨萱得逞,只是她一近身,他總有辦法跳離她幾尺遠。在眾人眼里,反倒活月兌月兌成了一場鬧場。

「雨萱,別鬧了,快去把那些顏色洗了,還有別的課要上呢。」他邊閃邊說。

這樣的追趕跑跳蹦讓她覺得也有些累了,用力的瞪了他一眼後,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出書房,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書房外,雨萱所到之處,當然免不了又是一番雷動的笑聲。

接下來教的是琵琶,雨萱對著那把「古代吉他」研究了好久,她就是弄不明白為什麼少少的幾根線,卻能彈奏出那樣仿如行雲流水的節奏?時而低沉、時而高亢的音符,亂好听的。

她很認真的習老師教她的指法,也有模有樣的照著老師的姿勢擺著譜,但從她指下所彈奏出來的音符,就好像樂譜上的小黑蝌蚪全都有了「生命」,在高低音階里亂蹦亂跳,亂了所有的音律。情況只有四個字可以形容——慘不忍听。

這時樓劍鷹突然後悔沒有先加裝隔音設備,否則也不用像現在這樣,辛苦的忍受著「魔鬼傳腦」,他很同情關在書房里的老師們,並想著是否該付給他們較高的酬勞,慰勞他們備受折磨的神經。

又過了一會兒,教琵琶的程小姐同樣面有菜色的請樓劍鷹移架至書房一趟。

「你又在搞什麼鬼了?」劍鷹嘀咕著。

書房里,雨萱正抱著琵琶愁眉苦臉,說不出來的可憐樣。

一見到他進來,雨萱立刻悲情的說︰「斷了。」

「什麼東西斷了?」他一頭霧水的問。

「這些線呀,斷了。」她將琵琶拿到他眼前,又說︰「太脆弱了,下次你應該找一把用鋼絲做成的琵琶讓我彈,才夠結實。」

樓劍鷹差點兒沒將琵琶往她的腦袋上砸,莫非她是天生的破壞狂,什麼東西到她的手里,全走了樣。」

「放下它,學別的吧。」他嘆著氣走了。

有了前車之鑒,教女紅的呂小姐更加小心翼翼的講解刺繡的技巧,一針一線的速度緩慢而閑熟,畢竟這不是件需要花太多腦力的事。

只是過沒多久,樓劍鷹依然再度進入書房,並且為雙手纏滿了線的雨萱解困。

當天晚上,教畫畫的張先生發上沾著顏料,手里拿了幾張雨萱的「鬼畫符」;教古樂的程小姐心疼的抱著兩把斷了弦的琵琶與古箏,還有教女紅的呂小姐拿了支折斷的針、一團糾纏不清的線圈、一張繡得不知啥玩意的手帕,一字排開站在樓劍鷹的面前。三人有著同樣的心得——他們實在教不來這名資質欠佳的學生。

「樓先生,費用我們不收了,你還是另請高明吧。」三人皆面帶難色的宣布放棄。

「別這麼說,再給她一次機會吧。」劍鷹好言拘留著,一面用眼角瞪著。

「這不是機會問題,也許假以時日,孫小姐學得會每一樣東西,她需要的是時間。」

「這點我了解,我也沒有要她馬上學會,你們有一個月的時間可以教會她呀。」只要有點基礎,唬得過人就行了。「一個月?以大小姐的情況而言,恐怕得花上十倍的時間哪……」

一年?!不要說大衛等不了那麼久,就連若涵也沒有那麼強的生命力可能支撐到那時候呀!

樓劍鷹無奈的送走了三位頗負盛名的老師,回過頭看著雨萱。她這樣的學生,真能讓天下老師們感嘆,「得蠢才而誅之」。

「不是我的錯,我早說過我不是那塊料嘛。」她一臉無辜的說。

他忍住想掐死她的沖動,目光凶狠的對她說︰「別以為這樣就算了,從明天開始,你給我專心的、好好的學儀態課程,我就不信你還能破壞什麼東西。」

「你就是不肯死心?」

「對。」劍鷹很肯定的點頭,又說︰「只要是能讓若涵高興的事,我絕不放棄。」

雨萱的嘴邊嘀咕著說︰「但願你比癩皮狗身上的跳騷還有耐心。」

「你又在自言自語說些什麼。」

「說我累了一天,想好好的吃頓飯然後洗個澡睡覺,行不行?樓大少主。」說完就往餐廳走去,把他的橫眉豎眼丟在腦後。

洗過澡後,雨萱果然一看到床就癱睡下去,一夜無夢。

棒天,雨萱倒是精神很好的起了個大早,她照例又先到若涵的臥室,想傳點活力給她,搞不好發生什麼奇跡也說不定呢。只是若涵關不在床上,這使她狐疑的想著,樓劍鷹不是說過她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嗎?難道這一切都是騙局?

帶著懷疑的下了樓,看到阿康正在起居間看著報紙,她開口便問︰「若涵呢?她怎麼不在房里??

阿康拿下報紙,朝外頭撇了撇嘴,說︰「少主推著大小姐在花園散步。」

雨萱跑到門邊,果然見著了他們倆,而且畫面溫馨極了。

樓劍鷹正彎著身替若涵披上毯子,並把她臉上的發絲拂開,動作是那樣的輕,臉上的表情則是雨萱從未見過的溫柔,還有偶爾傳來的微笑。

「真看不出來你們少主也有會心的微笑。」雨萱從餐廳拿來一片面包,在阿康對面坐了下來。

「那是只有大小姐在的時候。」阿康翻過報紙的另一面,繼續閱讀著。

「你們也都知道樓劍鷹對若涵的感情?」她撕下一口面包咬著。

「就算是瞎子都能感就到啦。」阿康放下報紙,惋惜的說︰「我知道在外面有很多女子都想少主的女人,這其中不乏潔身自好的女孩,但少主卻從不曾正眼看過她們一眼,全都是因為在他心中只有大小姐一個人,只可惜大小姐病得太重。不過,就算大小姐是個健健康康的人,她的心中也只有那個遠在英國的情人,哪還容得下少主呢!」

樓劍鷹的確是一廂情願,但在愛情的國度里,誰又能說他錯呢?

「雨萱。」樓劍鷹推著若涵進屋後,若涵便高興的開口喚她。「今天起這麼早?」

「昨天累了一天,所以早睡,自然也起得早了。」

「我听劍鷹哥說了昨天的事,真是很抱歉,讓你那麼累。」若涵衷心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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