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的雙親互看著對方,這樣的習俗他們的確不了解,還在猶疑著有沒有變通的方式時,大衛卻爽快的同意了。「也有道理,我就去一趟台灣,辦好一切事情之後,她也可以沒有牽掛、安安心心的嫁進來。」
也許謎底就是台灣!大衛心中想著,眼光若有所思的看著雨萱和劍鷹,照情形看,劍鷹應該也參與這個他尚未明白的計劃,否則他也不必游說自己回台灣了。自從上次舞會之後,他就懷疑眼前這自稱是若涵的女子是假冒的,他開始注意著一切細節,也出了一些問題故意試探他,結果證實她的確不是那個和他自小便認識的樓若涵。但是她又能清楚的說出以前他們相處的情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既然她不是若涵,那麼真的若涵在哪兒呢?台灣嗎?她為什麼自己不來呢?
他曾想過直接找劍鷹和那自稱是若涵的女孩問個明白,但他的內心矛盾、掙扎,和若涵算是青梅竹馬,他是照顧她、陪伴她,讓他以為那朝夕相伴的感覺便是愛。可是當這個冒牌的若涵出現之後,他才發現他其喜歡這樣性格的若涵,他要的是現在奪他眼前的女孩,不管她叫什麼名字、不管他們才認識短短的日子,他就是愛上她了。
可是,在一切事情沒有明朗之前,他也只有配合著她,因為唯有如此,他才能名正言順的吻她、擁她,就好象此刻她在自己的臂彎中一樣。
當夜,若涵躺在床上卻怎樣也無法入睡,索性披了睡袍下樓,她有著滿腦的疑問與擔心,她覺得如果不找劍鷹商量清楚,今晚是別想睡了。
敲了房門兩聲,劍鷹的臉上也是毫無睡意的來開了門。「是你,這麼晚了?」
「我可以進來嗎?」
劍鷹讓過身,等她進來後再關上門。
「我睡不著。」她直接說明來意。「我總覺得大衛最近看我的眼神怪怪的,而且他已經有好些天不曾開口叫我‘若涵’了,對我總是你呀她呀的稱,你想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她說的這個情形,劍鷹其實比她更早察覺到,也比她更為憂心。但他無法證實大衛已經知道雨萱是冒牌的若涵,不過昨天當大衛毫不考慮便答應的情況來看,他幾乎可以斷定大衛已經發現事情不對勁,他會答應得這麼爽快,為的只是想查出真相。他們原本就計劃帶著大衛回台灣去見若涵,讓若涵自己告訴他真相。
劍鷹把自己所想的告訴她,又說她只要盡人事,一切就听天由命吧!
「似乎也只能如此了!」雨萱無奈的說。
事情已經說完,氣氛一下子沉默了起來,午夜時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似乎有些尷尬,雨萱站起身,手不知該往哪兒擺的說︰「那我回房去了。」
劍鷹打開門,在她即將出門之際,突然說︰「忘了告訴你,你那天很美,我是說舞會那天。」說完臉上也不自覺露出別扭的神態。
雨萱先是一怔,隨即開心的說︰「雖然是遲來的贊美,但我還是要說聲謝謝,晚安。」
「晚安。」劍鷹看著她的背影,內心也被她感染得愉悅起來。
因為他的稱贊,雨萱原先的擔心與憂愁一掃而空,心情快樂得直想唱歌,就連腳步也不自覺的輕飄飄,一蹦一蹦地上樓去了。
雖然大衛已經答應去台灣,但由于簽證的關系,他們必須再等兩天。劍鷹在得到大衛首肯的當晚便打電話回台灣告訴若涵這個消息,若涵的回應是憂喜參半,十分矛盾。但這是若涵自己的選擇,她必須自己去面對。
等待的日子總是聊的,這天大衛提議要去騎馬,雨萱在心底躍躍欲試,但劍鷹的眼神阻止了她,她只有搖頭拒絕了。
「怎麼啦?我知道你不敢騎,可是每次你都會陪我去的呀,你不是很喜歡看我騎馬的樣子嗎?」大衛故意說給她和劍鷹听。
這是有可能的事情,因為若涵曾經給雨萱看過大衛和她在草原上的照片,大衛英姿煥發的騎在馬上,而若涵就如小鳥依人般的依偎在馬旁。
「那……好吧。」雨萱只得同意。
大衛帶著她來到後花園的馬廄,將一匹又高又壯的棕色馬牽了出來。大衛一個俐落的動作便翻上了馬身,伸出手對雨萱說︰「上來吧,我們到草原去。」
看見那匹威壯的馬,雨萱早忘了剛才的拒絕和大衛的那番話,她睜著發亮的眼,興奮的猛點頭,讓大衛也將她拉上馬,坐在大衛的前面。
「坐穩了。」大衛好笑的對她說,心中想著這個女孩肯定有著活潑的因數,和以前的若涵大異其趣。
雨萱沉浸在騎馬賓士的快感,絲毫沒有察覺自己正被大衛圈在懷里,飛揚的發絲飄出美好的弧度,搔著大衛的臉。為了不讓視線被遮住,大衛只有往前傾,將臉頰巾近她的。大衛突如其來的舉動讓雨萱一個心驚,雙腳不自覺的夾緊了馬月復,而馬兒像是能感應到背上人兒的反應一樣,亂了原本有節奏的跑步,開始狂奔起來。
大衛緊緊握住韁繩,試圖控制這匹大馬,而雨萱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尖叫不已。一個石頭讓馬兒重心不穩的偏了身子,大衛和雨萱順勢被拋了出去,在落地的剎那間,大衛抱著雨萱,在草地上滾了幾圈後停住。
「你怎麼樣?有沒有哪里受傷?」大衛看著因受到驚嚇而臉色蒼白的雨萱,焦急的問。
雨萱顫抖著嘴唇,無法回答他的話。大衛看著她的模樣,楚楚可憐得讓人心疼,他只想撫平她的驚嚇,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做,因為她的七魂六魄似乎被嚇散了。本能的驅使之下,他低頭吻住了她顫動的唇,希望能平復她的恐懼。他堅持的、緩緩的、有力的在她唇邊摩挲著,雙手更是有力的環著她。一會兒之後,她漸漸的止住了恐懼,當渙散的思緒重新整合運轉過後,才感覺到大衛親密的舉動。她正想抽身時,一個聲音冷冷的由頭頂上響起。
「大小姐,你沒事吧!」是劍鷹,雙眼綻放著只有她才看得懂的寒光,緊緊的瞅著她。
雨萱慌慌張張的推開大衛,像做錯事的小孩,不安的玩弄著衣角,等著受罰。
大衛饒有興味的看了劍鷹和雨萱一眼,問著劍鷹︰「你怎麼會來?」
「我在房里听見了大小姐的叫聲,又看見你們騎的馬已經亂跑了蹄,我擔心你們,所以便趕緊追來了,你們都沒事吧?」這次是真心的問,他不願任何一個人受傷。
「沒事,只是她受了點兒驚嚇,是我不好,如果我不硬拉著她出來陪我騎馬就不會有事了。」
「大衛,我們回去了好不好?」雨萱拉著他的衣袖,可憐兮兮的說。
若說剛才摔馬的事驚嚇到她,現在劍鷹的態度才更教她恐懼,他的眼光無情的審判著她,並且替她定下了罪,這也難怪,剛才的情形真是讓她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大衛牽著馬,擁著受驚的她慢步在草原上,朝家的方向走去。劍鷹在後面默默跟著,直到大衛將馬牽回馬廄時,劍鷹利用這個空檔和她說著︰「你曾說過不會忘了自己的身份,可是你剛才為什麼……」他說不出剛才他們吻得有多麼忘我,連他接近也不知道。
他是真的生氣,為了大衛吻她的事,但此時此刻他卻分不清他的氣究竟是為了若涵還是為自己佔的成分多些?為若涵是理所當然,但為自己是什麼道理呢?他知道那是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但雨萱被吻關他什麼事呢?他又不是她的誰?!雖然理智這麼告訴他,但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