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眼楮拉高到男人的臉上,她這才發現這個家伙俊美的臉上面無表情,很顯然的,這家伙對女人打量他的目光早已習以為常,從他上揚的嘴角帶著譏誚之意便可得知。
「你也該醒了。」夏淮舟簡單的道,然後走了進來,一只長腿重重的踹上房門。
這個人顯然沒什麼和他出色的外表相襯的了的道德。「我為什麼會在這里?」她實事求是的問道。
「因為你被人迷昏了。」他仍然是簡單明了。
「把我迷昏的人不是你?」
「我對沒有反應的女人沒有興趣。」
黎嫣微挑起眉,唔……如果節省用字算是修養和氣質,那這家伙倒是貫徹得徹底。黎嫣的眼楮轉了回來︰「這麼說,是你救了我?
「我只是路過。」夏淮舟微扯了扯嘴角。
「你橫躺在路中間會妨礙人家做生意。」
「我應該感謝你的英雄救美。」
「你美不美我沒意見,這種路見不干的事我一向管得不多。」他聳聳肩,隨即大步朝她跨步而來。
黎嫣立刻如被電擊般跳了起來,「你想干什麼?」她大叫。
「表現一下我的騎士,小姐!」夏淮舟睨了她死命抓緊胸前的被單的手一眼,「放心吧,如果我對荷包蛋有興趣,那你現在絕對不會是坐在沙發上。」
「你……」他話里的雙關之意讓黎嫣漲紅了瞼,虧她剛才還把他當救命恩人哩,看樣子這家伙雖不是歹徒,性思想也正派不到哪里去。
他把一件男性襯衫丟給她,「穿上吧!如果昨天晚上你像現在這樣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風,絕對不會有不法之徒看得上你。」
見她沒有穿上的意思,仍然不放松的盯著他,他伸手耙過滿頭濃密的亂發,在後一聲坐到她對面的椅子上,伸直一雙長腿,自顧自的掏出一根煙點燃。他離得她好近,近得她可以看見他弧形優美的下巴新長出來的胡碴。
「如果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
黎嫣的唇僵硬的緊抿,他毫不客氣的下逐客令讓黎嫣有些火大。
真是個令人厭惡的粗人,她氣急敗壞的想。這家伙還敢說他有騎士精神哩,居然對她這麼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一點關懷之意都沒有,既然救了她,總該送佛送上天,問問她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吧?居然隨便丟給她一件衫之後就叫她滾蛋?難不叫她就穿著那麼一件男人的襯衫在大街上晃?去他的!
「這里是哪里?」她忍注氣,平平板板的問。
「想當然是我的房間。」
「廢話!」她低吼了起來,「昨天晚上你對我做了什麼?沒錯,也許你是救了我逃離一個變態的掌,但我可沒忘記我醍來時,我身上什麼都沒有。」
夏淮舟微挑起了一道俊挺的濃眉,以乎對她的指控毫不感到意外。
「你對昨晚的事記得多少?」
被多了!她悶著氣想,發現他的黑眸里居然漾著一絲笑意。哦,他了便宜當然耍笑嘍,這個殺千刀的王八蛋!
即使她對發生過什麼事一點印象都沒有,但一早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男人的床上,而且全身光溜溜的,她還能怎麼想?
「如果我和你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我保證你絕對不會一點印象都沒有。」他慢條斯理的說,漂亮的嘴角泛起一抹近乎邪氣的微笑,「怎麼,你很希望發生過什麼事?」
「你還敢說你沒有不良的企圖?」黎嫣忍不注又要吼了起來,「你變態,下流,齷齪無恥兼卑鄙小人……」
「拜你听我講完行不行?」夏淮舟不耐煩的一揮手,「穿著打扮像妖精自然就會引來一些妖魔鬼怪,一個珍愛自己身體的女人不會三更半夜穿一塊破布在路上招搖,而我也不用因為回來的不是時候還得他媽的將你一路扛回來!為了我見鬼的一念之差,我連自己的床都沒得睡,現在還得應付一個因為我救她而要我負責的女人,真該死!」
「可是你……月兌掉我衣服!」明知道得感謝他的救命之恩,黎嫣還是硬硬的還嘴,也許他沒有侵犯她,但這可是他賴不掉的事實!
「我只想讓你睡來舒服一點,女人!」夏淮舟伸手耙過滿頭亂發,粗聲粗氣的瞪她,「我告訴你,如果一個男人吃慣了大魚大肉,絕對不會再對干扁四季豆有興趣!要是每個被我月兌掉衣服的女人都要我負責,那我早就蒙主寵召見耶酥去了,絕不會健健康康活到現在。」
「你……」干扁匹季豆?黎嫣覺得此生受過最大的侮辱莫過于現在了。
「回家去吧,小姐!」他站了來,懶洋洋的開口,「這里不是你來遠足露營的地方,要在這一帶生存不是件容易的事,它可以讓一個單鈍天真的女孩變成老太婆,如果她們活得夠久的話。這個龍蛇混雜的小型社會不是那麼友善的,而且在這里,沒有任何人遵守法律,因為這里根本沒有法律。」
黎嫣不打算露出恐懼之色讓這個大塊頭稱心如意,她可是法定的成年人了,也投票選餅總統,也沒天真到認為現實生活里全是菩薩心腸的善男信女。
「無論如何,我還是該感謝你。」她露出身為淑女最甜美的笑容,「至少你沒有把我丟在路邊任我自生自滅,就這一點而言,你的見義勇為還真是一線曙光。」
夏淮舟沒說話,只是透過氤氳的煙霧眯著眼打量她,他略帶嘲弄的眼神讓她覺得自己在他眼中是個幼稚可笑的小女圭女圭。哦,這個狂妄自大的混蛋,她看起來難道真的那麼像未經世故、涉世未深的十七、八歲小女生嗎?
「如果不介意的話,可否請你……」她仍然加帶著笑容,白痴也知道她的意思是︰如果你巴不得我快點走,那你就滾出去好讓我換衣服。
他仿佛沒听到她的話似的,自顧自的適著長腿晃到那張大末邊,途中順便彎腰把幾張去在地上的紙撿了起來。黎嫣有些納悶那些看來皺巴巴的紙張是什麼寶貝。
「你叫黎嫣?」他半叫沽了頭瞄她。
「你怎麼知道?」黎嫣皺起眉頭。
「那麼,昨天晚上和我的垃圾文件放在一丟到碎紙機里去的,是你的東西沒錯了。」
黎嫣愣了一下,然後發現他手上那縐成一團的紙,「我的原稿!」她尖叫一聲,顧不得自己身上滑落的被單,一把搶過他手上的稿紙,瞪著那上面掉的墨水和她自己再熟悉不過的筆跡。
哦,老天!她深吸了一口氣,鎮靜,黎嫣!她重復的告訴自己,這一定是她在作夢……這不可能是真的發生了!
她挖空心思搜集資料,努力了三個月手寫出近七萬字的稿件,絕不可能全毀在這一夕之間,用手寫是她為了避免電腦出問題最保險的做法,她以為不可能出任何差錯的,沒想到……
「我看了幾頁,看樣子似乎是啥……文藝小說之類的文章?」夏淮舟咬著唇問她,似乎覺得很有趣。
「其他的呢?」她從牙縫里迸出話來。
「其他的?」
「對,其他的!除了這一張之外的其他一百四十張稿紙,你把它弄到哪里去了?」
「哦,那個。」他聳肩,「昨天晚上被那個迷昏你的家伙丟了一地,我就順手撿了幾張回來,發現不是什麼重要秘密文件之後,我把它當垃圾理掉了。」
要冷靜,黎嫣!她緊緊的握緊拳頭。她一定要忍住動用暴力的沖動,即使這個消息讓她發狂得簡直想殺人!
「你的意思是,我的心血全完了?」她語氣平板的重復著,也就是,她最自信帶在身邊絕不可能出錯,將近一百天不眠不休用盡全力寫出來的得意之作全都泡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