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了火 第25頁

路珈舞深吸了一口氣,逐漸恢復了思考,心情也慢慢穩定了下來。「直覺吧!孫胥告訴過我他有一個雙胞胎弟弟。」

「厲害!能一眼就分辨出我和他的,除了我母親之外,妳是第一個。」孫揚佩服地道,紳士地執起她的手至唇邊一吻。「看來妳就是珈舞了。我是孫揚,很高興認識妳這麼漂亮的小姐。」

路珈舞微笑了起來,好奇地打量著他。他的眼神沒有孫胥那麼凌厲,聲音也比較溫和平緩,雖然兩個男人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但她還是能由一些細微的地方分辨出他們的不同。

「瞧妳剛才的模樣,似乎對我小扮很不滿?」孫揚打量著她。

「豈止不滿。」未熄的怒氣再度涌上,她滿臉憤慨地道︰「他既唆、霸道又愛多管閑事,而且他根本就是個騙子!」

「他做了這麼多壞事啊?」孫揚一臉同情地道。

「我是來找他算帳的。他在不在?」

「應該在,他才從美國出了趟任務回來,踫巧我從香港轉機經過台灣,就順道來看看他。」孫揚拿出鑰匙開門。「我听德倫說他受傷了,妳知道這回事嗎?」

「受傷?」她的心猛地一跳,擔憂立即取代了怒氣。「他傷得嚴不嚴重?要不要緊?」她迭聲問道。

「我也不知道,不過德倫告訴我應該沒事……」他沒有說完,因為路珈舞已經迫不及待地沖進客廳。

孫胥已經醒了好一會兒了。他睜開眼楮,直視著天花板上的吊燈,感覺受傷的肋骨仍然隱隱作痛。

他早該接受Robin的建議,回絕這樁私人保鑣任務的。過去幾年,他早已將公司的業務移轉到網絡安全的防護系統上,這回若不是一位官司纏身的眾議員強力懇求,他也不會被卷入一群抗議的民眾中遭受池魚之殃。

這是最後一次了,再大的人情都休想說動他再接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差事!他悶悶地翻身坐起,感覺肚子餓得咕咕叫,正想到廚房里找些吃的,一陣模糊的說話聲鑽進他的耳朵,接著是鑰匙轉動門鎖的聲音。

他全身豎起警戒的寒毛,馬上拿出放在枕頭下的槍,隱身至門邊,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停在他的門外,然後他的房門被用力推開,門板不偏不倚地打中他的臉。

「他媽的!」他低咒一聲,用手摀住被打中的鼻梁。

「啊,他不見了。」路珈舞大聲說道。

「不會吧?德倫明明說他已經回來了。」是孫揚的聲音。

「可是沒看到他人。」她憂慮地左顧右盼。「孫胥,你在嗎?」

「在!」他咬牙切齒地出聲。「在這扇該死的門後面。」

路珈舞猛地回頭,看著他從門後走了出來。

「可惡,你嚇了我一跳。」她用一手拍著胸口。「你站在門後面干麼?」

「還能干麼?當然是等著被妳謀殺了。」孫胥走回到床邊坐下,一手還揉著鼻子。好極了,這下子除了肋骨之外,連鼻子都沒能幸免于難,就算沒斷,大概也得腫一個禮拜。

路珈舞的臉垮了下來,原本見到他的雀躍心情消失大半。「你干麼那麼凶?誰叫你受傷了還不乖乖躺在床上?痛死你活該。」

眼見這兩個人的戰爭一觸即發,孫揚輕咳了一聲。「看來你的傷應該沒什麼大礙了,小扮。」

孫胥轉頭,這才看見他。「孫揚,你來了。」

「是啊,奉老爸的命令回來瞧瞧你,順道和珈舞打聲招呼。」孫揚瞥了路珈舞一眼。「看來珈舞有事想和你談談,那我就先出去了。」

沒等他們回答,孫揚識相地帶上房門離開,房里只剩他們兩個人。

路珈舞走到他身邊坐下,拉開他的手審視他的鼻梁。「要不要緊?」

孫胥乖乖地坐著任她擺布。她紅潤的氣色令他原有的憂心消褪了些,看來她的感冒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她離得他如此之近,淡淡的玫瑰香氣飄進了他的鼻端,令他的腰間一陣蠢動。

這可真來得不是時候啊,老兄!他在心里自言自語。他從來沒有因一個女人的靠近而有過如此強烈的沖動,現在他痛的不止是他的鼻子和肋骨,還有再下面一點的地方。

幸好珈舞沒察覺到他轉的念頭。她不放心地輕撫過他的肩和胸膛,沒有流血也沒有繃帶,令她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她將視線移回那張挑眉的臉龐,那炯亮的眸子,那色迷迷的表情……這的確是孫胥。她不由得泛起笑意。

「你回美國去,為什麼沒告訴我?」她希望這句話听起來不像質問。

不過孫胥顯然認為很像。「妳該不會在查詢我的行蹤吧,路小姐?我又為什麼要一一向妳報備?」

「你現在是我的保鑣,當然不能隨便離開我的視線,否則我一旦有了危險怎麼辦?」她理直氣壯地道。

他斜睨著她蘊含怒意的表情,決定最好還是據實以告。「我回美國去辦點事。」在她提出下一個疑問之前,他不著痕跡地避開話題,「妳找我有什麼事?」

彷佛這才憶起自己原先的目的,路珈舞滿肚子火又上來了。她倏地起身在房間里來回走動,還一面劈哩啪啦地列出「厲秉均比女人還怕曬太陽,而且他喜歡賭博和賭賽車,泡夜店順便泡辣妹」等等指控。

「你為什麼騙我?」最後她回過頭來質問他。

「我認識他的時候,他的確是喜歡這些活動啊!我怎麼知道他後來的興趣改變了?」他的表情很無辜。

「那也未免差太多了吧!」她嘀咕著,仍舊繃著臉。「你還有什麼沒對我說實話的?」

孫胥遲疑了一下,然後雙手一攤。「沒有了,如果妳是指關于厲秉均的事。」這倒是實話。「反正你們目前的交往十分穩定,就算興趣不一樣,想他也不會在意的。」

「秉均告訴我,你去警告他不許對我三心二意。」她瞅著他,「為什麼?」

「我答應要幫妳追求他的,不是嗎?」

路珈舞沒有馬上回答。孫胥微微蹙眉,拉住她的雙手向前,讓她站在他的兩腿之間。「妳不開心?」他審視她的眼楮。「怎麼,我不該那麼做?」

她俯視著他,突然間有股沖動,想撲進他懷里環抱住他、將手穿進他濃密的發絲,但她硬生生地克制住沖動。

「你做得很好。」她低語。「既然你沒事,我也該走了。」

她想掙開他的手,他卻不讓她如願。「妳為什麼來,珈舞?」

「我……」她要說什麼?說她想念他?沒見到他的這段時間,她像害了相思病般魂不守舍,當她得知他受傷的消息時,她擔憂得快要發狂;而此刻,知道他安然無恙,令她有如放下心中一塊大石般,釋然得幾乎虛月兌?

「我听孫揚說你受了傷,來看看你是應該的。」她口是心非。

「只是因為如此嗎?珈舞。」孫胥沒有被她瞞過。「那就看著我的眼楮,告訴我妳不想要我、不想念我,那我會放妳離開。」

她試著開口,卻感覺喉嚨梗住,什麼話也說不出來。這些天來的焦慮和思念令她再也無法壓抑。她需要他,需要感覺他有力的懷抱,渴求翻涌而上,淹沒了她僅存的抵抗和疑慮。

「我要你。」她微弱地吐出一句,再也無法對自己說謊。

孫胥的呼吸一窒,眸里燃出火光。低吟一聲,他將她拉了下來,翻身將她壓在床上。當他的唇細膩地封緘住她時,她柔順地啟開雙唇,絲毫不想掩飾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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