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了火 第26頁

一如以往,他的吻立刻點燃了她的激情,將她所有理性的思考都燒成灰燼。她閉著眼楮,感覺他的嘴唇細膩地在她的頸窩輕吮,結實的手臂佔有地緊環住她,而她好愛那種親密的感覺。

她愛他強壯的身軀緊靠著她,愛他柔軟的發絲滑過她指尖的感覺,愛他的心跳在她馴服的吻中加重起伏躍動……

她愛他!

這個認知有如閃電般擊中了她。她應該覺得震驚的,但是愛他的感覺卻有如一股暖流般緩緩爬進她的心窩,彷佛它早在那兒蟄伏良久。他是她最沒想到會愛上的男人,他和她之前所設想的原則、目標和條件都不相符,但是現在那些都不重要了,這個事實強烈得令她無法忽視和置之不理。

察覺到她的顫抖,孫胥撐起手臂俯視著她。他知道自己不是一相情願,珈舞也要他,這一點他毫不懷疑,但她卻退卻了,而且對自己毫無保留的響應驚惶失措。

「否認妳的感覺是沒用的,珈舞。」他柔聲說道。

「我沒有否認。」她掙月兌了他的懷抱,撫平身上的衣衫。雖然她的心緒依舊紛亂,但聲音卻十分穩定。「我說過,我要的是財富和權勢,我不認為我能跟著一個職業打手過日子,每天擔心他在外頭出生入死。那不是我要的生活!」

孫胥凝視著她,感覺體內一陣騷動,彷佛有什麼掙扎著要破繭而出。天殺的!他早該把事實全盤托出,告訴她他的真正身分,但他不願意她是因此而選擇了他。如果她認為只有厲秉均才能給她幸福,那他會成全她的,因為他要她快樂。

「財富和名利真的對妳如此重要?」他半晌後才緩緩地問。

「是的。」她挺直背脊,強迫自己面無表情。「我不想騙你說我對你毫無感覺,但我的生命正受到威脅,有可能因為朝夕相處和依賴感而對你產生錯覺,或許你不該如此認真。」

是的,他知道這一點。這也是從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一直告誡自己和她保持距離的原因。但即使理智要他公事公辦,他的心卻不听使喚。

「如果妳仍然確定那是妳想要的,那就這樣吧。」他淡淡地道,壓下胸口那抹微微的抽痛。「對了,我要妳小心張毓珊這個人。」

路珈舞訝然地揚起眉。「為什麼?」

「沒什麼,只是和妳的安危有關,我們不該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性。」他不想引起她的恐慌。「不止她,每個人都是妳該小心的對象。听我的話,嗯?」

她還想說話,但他警告的表情令她無法反駁。

見她點頭,他寵溺地揉亂她的發絲,她則回敬地搥了他受傷的肋骨一拳,痛得他齜牙咧嘴的。她忍不住微笑起來,凝視著那對生動的黑色眸子,心中的矛盾和不安卻未褪去。

她愛他……但卻也不能愛他。她希望盡快抓到那個恐嚇她的歹徒,但又不希望對方被抓到,因為那意味著孫胥很快便會離開……

「怎麼了?」察覺她的沉默,他拂開她肩上的一綹發絲。

一沒有。」她輕輕地搖頭,手臂環上他的脖子。「吻我。」她低語。

孫胥的眼色變深了。俯下頭來,他順從了她的渴望。

第九章

孫胥反復研究著手上的文件,上頭是一些和路珈舞有過接觸的人,包括同事和較為親近的朋友等等,然而就像之前所調查的,這些人的背景大都還算單純,也未曾和路珈舞有過沖突,或有足以置她于死的動機。

調查陷入膠著令他心情不佳。他將手上的報告丟回桌上去,眉頭緊皺。

「查到什麼有趣的線索了嗎,小扮?」孫揚提著兩罐啤酒走進辦公室。

「沒有。」他接過啤酒。「而且容我提醒你,這可一點也不有趣。」

「你會失去你一向引以為傲的冷靜,可真是少有的事。」他煩躁的模樣令孫揚挑起雙層。「公事公辦,不合任何私人感情才能心無旁騖、專心一意應付你的敵人,這不是你的至理名言?」

「我說過……」

「你說過一百次了,你是受人之托,對吧?」孫揚慢條斯理地接口,「我懷疑你還打算欺騙自己多久,小扮。說你對珈舞沒有任何私人感情,恐怕連你自己都不相信。」

孫胥閉緊嘴巴,一會兒後才露出苦笑。「這麼明顯嗎?」

「關心則亂!依我看,珈舞對你也不是全無感情。那天她把我誤認成你,氣沖沖地罵了我一頓,一听到你受傷了,她可是擔心得臉色發白,沖得比我還快。」

「我是她的保鑣,她得依賴我保護她的安全,自然會擔心我的受傷情況。」他打開啤酒拉環灌了一口,用手抹了抹嘴巴。「就算她對我有感情,仍不足以令她放棄家世雄厚的厲秉均,這樣的答案夠清楚了嗎?」

孫揚還想再說話,卻見唐德倫走進辦公室,臉色有些凝重。

「怎麼了?」孫胥立刻問道。

「我查到了一些資料,或許你會有興趣。」唐德倫將手上的資料遞給他。

孫胥接了過來,待瞧見上頭的照片時心中一凜。

「你的懷疑是對的,這個張毓珊的確是大有問題。」唐德倫說,「她大約是在一年前進入到電視台工作的。我在調查她時發現一件巧合,就是她的弟弟張毓成也曾經在電視台工作,而且是路珈舞主持節目的助理導播。」

「是嗎?」孫胥停了停。「你認為問題出在哪里?」

「張毓成在一年多前死了。」

孫胥微瞇起眼︰心中開始閃現一些清晰的頭緒。「原因是?」

「跳樓自殺。」見兩人訝異的眼神,唐德倫接續道︰「我問過幾位工作人員對張毓成的看法,大家一致認為他十分孤僻,和其它人也沒什麼互動。他非常愛慕路珈舞,曾經送花和禮物要追求她,但被路珈舞拒絕了。」

「她每天收到那麼多愛慕者的信,這應該是家常便飯。」孫揚插口。

「是沒錯。但是張毓成在被拒絕後並沒有死心,仍然持續不斷地騷擾路珈舞,不但偷她的衣物和化妝品,還跟蹤她回家,令路珈舞不勝其擾。電視台的朱總經理知道之後曾經告誡過他,但他依然故我,之後張毓成便被開除了,幾個月後便傳來他自殺身亡的消息。」

「珈舞知道這件事嗎?」孫胥片刻後才緩緩地問。

「應該是不知道。因為他離開幾個月後才出事,沒什麼人將兩件事聯想在一起。他死後不久,張毓珊就透過關系進入電視台工作,之後更向朱總經理毛遂自薦擔任路小姐的助理。」

「即使如此,也不能因此認定張毓珊和打恐嚇電話的人有關聯。」

「或許,不過張毓珊在公司里除了路小姐之外,和其它工作人員私下從不住來,行事十分低調神秘,這倒有些不尋常。張毓珊的母親在他們姊弟很小的時候就離家出走了,她的父親則是職業軍人,從小對他們姊弟一向采取斑壓的鐵腕教育,但十幾年前也過世了,所以他們姊弟算是相依為命一起長大的。

「根據我們去向她的鄰居訪查的結果,張毓成過世之後,張毓珊的精神狀態便不是很穩定,有沒有可能讓她因此對路小姐不諒解,因而刻意接近她……我們可以懷疑這個可能性。」

四周靜寂了下來,有好半晌沒有人再開口說話。孫胥蹙緊眉頭,心中的不安正在擴大。如果張毓珊真是刻意接近路珈舞,卻能不動聲色這麼久,那麼……

「珈舞現在人在哪里?」他沉聲問道。

「還在電視台錄像。不過我已經安排了人看住張毓珊……」唐德倫沒有說完,因為孫胥已經轉身朝辦公室外沖。「孫胥,你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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