醺了情 第22頁

「我不談是因為他對我沒有意義。」

「如果他對你沒有意義,你為什麼不敢面對?鴕鳥心態是很不健康的生活態度。」

「你問這些做什麼?這根本不干你的事。」她聲音火爆地譏諷。「我不是你審問的嫌犯,檢察官大人。」

「我覺得這該死的關我的事!因為我關心你、想了解你,分享你的喜怒哀樂。」

他沒有動怒,眼楮卻已迸出火苗。「你不想談是因為你仍然無法釋懷,你的怒氣是因為他背叛了你,令你自尊心受損?」

她張開的嘴巴又閉上,嘴唇開始顫抖。

「是又如何?你們這種世家子弟一向要什麼有什麼,金錢、名利、包括女人。沒有承諾,只有因那愚蠢的生理渴望而起的桃色關系,結束後便一拍兩散。我父親、白昆哲都是如此,你和他們又有什麼不同?」

孫胤沒有馬上回答,只是緊盯住她,肩膀肌肉因壓抑而僨起。

「這就是你不想和我更進一步的原因?因為你認定我和白昆哲,還有你父親一樣不值得信任?」他咬牙說道。

「難道不是嗎?你和梁如蒂顯然認知不同,因為她已經認定你是她的男人,你卻根本不願意承認。」

「我無法制止別人怎麼想,但我很清楚我和她不是那麼一回事,如果你肯花點時間了解我,就會知道我並不想和你來場桃色關系。我要你,這更不是一時沖動!」

她沒有來得及回話,因為他已經俯下頭狠狠地吻她,他的手臂將她擁近,嘴唇野蠻地吸吮著她的唇瓣,令她幾乎癱軟在他懷里。他曾經吻過她,激起洶涌波濤,但卻不像這樣。

它更深沉,帶著點搏命的味道,彷佛想吸取她的靈魂,她的手指抓緊他的手臂,卻不是為了抗議,而是為了更靠近他,任憑激狂的需要將她滅頂。

她知道他要她,更重要的是她也要他,而她怕極了這個念頭。

「我不會傷害你,可希。」他在她耳邊沙啞低喃。「相信我!」

相信他!她閉上眼楮。她也曾經信任過白昆哲,然而她換來了什麼?她深吸口氣,而後一咬牙。

「你要知道我為什麼離開他。好,我告訴你。」她面無表情地開口,聲音不帶絲毫情緒。「我和他交往了半年,他溫柔、風趣,體貼入微,是每個女人夢想的白馬王子,和他在一起時,他將我捧上了天,讓我成天飄飄然,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直到我生日那天,他為我安排了燭光晚餐,我幾乎肯定他那天晚上會向我求婚,結果來的卻是他的妻子——他從來沒告訴過我的妻子。她氣急敗壞的咒罵我、指責我搶走了她的丈夫,就在餐廳的眾目睽睽之下,我根本說不出話來,因為她說的對,我的確介入了她的婚姻。」

孫胤微微松開了她,為她的話感到震驚。難怪她會如此退卻不安,甚至害怕再投入下一段感情,他怎能怪她會有這麼大的不安全感?這樣的經歷令她根本不敢再輕易相信任何男人。

「如果你事先知道他結了婚,你還會和他交往嗎?」他片刻後才問。

「不會。」她斷然地道,笑容有些自嘲的意味。「我不是那種勇于向道德挑戰的女人。當年我的父親就是因為第三者,才離開了我和我母親,我不會成為那種女人,我……不可能!」

「可希……」他想擁住她,她卻掙月兌了他的懷抱,退開三步之遙。

「這就是你想知道的一切,希望你滿意了。」她冷淡地道。沒有再看他的反應,轉身離開客廳,留下他靜靜地佇立在黑暗之中。

第八章

戰線劃下。

接下來幾天,孫胤不再和她說話,成可希也倔強地繃著臉不理他。早上,她盡可能等他出門後再下樓,晚上則是一回到家就躲進房里,就算有時「不小心」在客廳里遇見,她也把他當空氣般視而不見。

不過幾天之後,她便發覺沒有必要這麼做,因為他們踫面的時間屈指可數。有一天他沒有回來,讓她一整個晚上胡思亂想,以為他是出了什麼意外,第二天早上她下樓準備上班時,只瞧見冰箱上貼了一張字條——

因公出差,麻煩幫我照顧一下太極。

她還記得自己當時對那張字條皺眉毛的模樣,她這個室友還真好用,不但得充當他的女朋友,偶爾當菲佣幫他煮飯,必要時還得幫他照顧他的狗。綜合以上優點,他不收她房租是應該的,她沒跟他收錢就不錯了。

連同今天,孫胤已經五天不見人影。沒見到他,她整個人變得無精打采,原本她還頗為享受獨居的生活,但現在她卻覺得孤單,想找人發牢騷嘛,太極又听不懂人話。

經過一整天的精神委靡,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時刻,成可希正收拾著桌上的文件準備離開,尤嘉莉興匆匆地探頭過來。

「可希,別急著走,我請你吃飯。」

「請我吃飯?」她抬起眉毛。「為什麼?你中了樂透還是四星彩?」

「我要真中了樂透頭彩,一輩子包養你都沒問題。」尤嘉莉看起來春風滿面。「我和偉雄約好要去慶祝第四十八次復合成功。反正孫胤不在,你一個人在家也是無聊,干脆就一起來嘍。」

她還沒來得及反對,便被尤嘉莉二話不說的拉出了辦公室。

半個小時後,置身在浪漫高雅的法國餐廳里,成可希一面听著伍偉雄和尤嘉莉的打情罵俏,一面心不在焉地撥弄著盤中的菜。

不知道孫胤現在人在哪里?她想著。他真的是去出差,還是和別的女人約會去了?尤嘉莉的話又在此時浮上腦海︰以孫胤的條件,如果你不懂得把握,擠破頭想得到他青睞的女人多得是……

「可希?」伍偉雄在叫她。

「什麼?」她仍有些提不起勁。

「我覺得你那篇報導寫的不錯,對大多數的市井小民具有正面的教育意義。」他稱贊道。

「就是啊。尤其報導中還提到黃映倩‘疑似’卷入一樁謀殺案,順便可以給那些用情不專的男人一些警惕。」尤嘉莉用指甲刮過男友的手臂,裝出嬌嗲的聲音,「你說是不是啊,親愛的?」

「當然,我絕對不會做出對不起我老婆的事。」伍偉雄正義凜然地道。

「你也認為曹保元是黃映倩殺的嗎,偉雄?」成可希問他。

「當然。以我的判斷,絕對是八九不離十。」

「為什麼?據我所知,曹保元的仇家並不少。」

「但沒有人有足夠殺他的理由。你知道曹保元是個男公關,也就是俗稱的牛郎,他靠著一張嘴舌粲蓮花,時常有酒女或上流社會的貴婦為他爭風吃醋,黃映倩並不是第一個。

「曹保元錯在低估了黃映倩的妒意和佔有欲。或許是從小的家庭因素使然,黃映倩可以是笑臉迎人的交際名花,也可以是陰狠毒辣的黑寡婦,若下是因為她的特殊身分,這個案子早就該結案了。」

「但是……很難相信她會是凶手。」成可希搖搖頭。「她那麼嬌柔縴弱的一個人,怎麼可能……」

「根據研究報告指出,很多凶手往往都是大家認為最無辜、最沒有殺人動機的,就是這種人才會令人失去戒心、無法防範!你還沒踫過更令人跌破眼鏡的殺人凶手哩。」伍偉雄語重心長地指出。

「對了,孫胤這些天不是出差去了嗎?」見她陷入沉思,尤嘉莉瞥了她一眼才轉向男友。「他什麼時候回來?」

伍偉雄想了想。「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今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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