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奏曲 第12頁

「別說話。」她還想開口,他的手臂環緊了她,溫柔的呢喃飄進她的耳際。「假裝我們還在那個小島上,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其余都不重要。」

她沒有再反駁,只是柔順地將頭靠在他寬闊的胸膛上。這麼偎著他的感覺好舒服,他那麼高大、強壯和溫暖,令她覺得好安心;想永遠就這麼待在他的懷抱里。從沒有男人給過地這樣的感覺……

—定是剛才那杯酒的關系。她在心里說服自己,過了今夜之後,他們或許不會再有機會這麼親密,既然如此,放縱下又何妨?

一舞完畢之後,他們回到座位上。接下來的時間里.他們—直很少交談,仿佛一開口就會打破這份魔咒。

—直到他們離開餐廳往回程的路上,兩個人仍然沉浸在各自的思緒當中。

當殷馗送夏若曦回到住處時,時間已近午夜。

「交易完成了,嗯?」終于殷馗先打破沉靜。

夏若曦吞咽了一下,點點頭。「謝謝你送我回來。」她輕聲遭,拉關門車門下車。

他也跟著她下了車,繞過車門走到她身邊。

她不由得仰起頭看他,「還有事?」

「有」他低沉的嗓音劃破沉靜。「我還有另一個要求」

他的眼神令她的心怦怦狂跳︰「我以為你只有一個要求。」她低喃

「我說謊。」他柔聲道,一手纏進她頸後的發絲。

「我說過我不想和你有所牽扯,殷馗。」她將手撐在他胸前,理智搖搖欲墜。

「來不及了。早在我們遇見的那一刻開始,我們就牽扯上了。」他低啞地道。

沒有等她回應,他的唇俯壓了下來,輕柔地封緘住她的,他先是輕輕地啄著她的唇,而後蘊含力量地施壓,挑逗地撩撥著她,嫻熟地誘哄出她的回應。

她想避開他逗弄的唇.卻發現自己像被催眠了般無法移動。即使她告訴自己不要回吻、不該回吻他,然而她卻無法克制。她的嘴唇輕顫著啟開,感覺他的舌尖探了進來,纏弄著她柔軟的舌,令她的呼吸開始喘急。

他不止是在吻她,而是在和她的唇。她從來不知道一個吻竟能引起這麼多的感覺,這麼大的歡愉,仿佛能攫取她的所有、佔有她的靈魂。

就在她幾乎無法呼吸時,他才離開她的唇,將臉埋在她的頸項里平穩呼吸。當他再度抬起頭時,那時眸子深幽有如夜星。

「我會遵守承諾。」他的聲音仍因未熄的激情而粗啞。

「一個晚上加一個吻,換來這麼劃算的代價,很值得,是嗎?」

她微微僵住,理智在剎那間返回。他以為她的回應是因為想得到日東集團的贊助?

「是的。」她不帶情感地回道。天知道,她剛才一秒鐘也沒想起這件事。

「那麼,你成功了。」他在她的唇上印下溫柔的、留戀的一吻之後才退開身子。「晚安,祝你有個好夢。」

直到車子消失在她的視線,夏若曦才轉身回到自己的公寓里。她沒有開燈,慢慢地褪上的衣物換上睡衣,飄飄然地躺上床睡覺。

她的確是做夢了,但夢中出現的不是簡嘉甫,而是另一個有著惡魔般微笑,謎樣的男人。

晚上,任家大宅里燈火通明。

星期五晚上一向是殷馗和任川銘的例行聚會。在這天,殷馗會將一整個禮拜來的工作進度向任川銘報告,另外也將遇到的問題和任川銘做一番探討,然後擬定下一個禮拜的工作計劃。

通常任宛靈並沒有興趣參與這個聚會,但今晚卻有些不同。

整個晚上,她一直很有耐心地坐在—旁听他們商討公事,偶爾插話個一兩句,等他們的公事告—段落,任宛靈立刻偎向任川銘身邊。

「爸,你不覺得你給殷馗的工作量太重了嗎?害他都沒時間陪我。」她嬌嗔地道。「就連上回他去關島的事也沒告訴我,還故意趁我到澳洲的時候偷偷跑去,這算什麼嘛?」

「我派他去關島是為了公事。」任川銘睨了她一眼。「對了,你今晚怎麼會在家?沒和朋友出去逛街、看電影?」

「當然是為了殷馗嘍。」她的目光瞥向殷馗,聲音有些酸溜溜「你這個干兒子難得回來一趟,我當然得恭迎聖駕了。平常我想見他還得親自到他的辦公室去,他可不會為了見我而特地回這兒來。」

「你也知道我工作忙。」殷馗說。

「忙是個爛借口如果你真的有心,總會找得到時間陪我的。」她不以為然地哼道,然後昂起下顎。「下回你再出差,叫你的秘書訂兩人份的機票,我要和你一起去。」」別胡鬧,宛靈。」任川銘皺起眉毛。「殷馗有他的事要辦,不可能時時刻刻陪著你到處溜達。你都幾歲了還這麼小孩子氣?」

「我才不管。什麼事情會比我重要?這件事情我說了算。」見任川銘還想訓話,任宛靈徑自起身。「我出去啦!」

沒等兩個男人回答,她拎起皮包出了書房。

「唉,都二十七歲了還像個孩子。」任川銘搖搖頭,目光瞥向殷馗。「你知道宛靈的母親過世的早,我因為工作的關系也不常有時間陪她,也難怪她會怕寂寞。她大概只是說說而已,別理她。」

殷馗不置可否地聳肩,看來倒是一點也不擔心這個問題。

「不過宛靈倒是提醒了我一點。」任川銘停了一下,才慢慢地說道︰「她從小就眼光高,又心高氣傲,除了你之外,其他男人她根本看不上眼。如果你們能結婚,耶我自然是樂見其成。」

「我知道。」

「那你的意思呢?我一直沒問過你對宛靈的想法。你想娶她嗎?」

「我還沒想到這個問題,干爹。」他一會兒後才回答。

「現在不想,什麼時候才想?你也不小了,是該早點定下來,除非你除了宛靈之外,心里有更好的對象,你有嗎?」

「從什麼時候開始,您這麼關心起我結婚的事來了?」殷馗先是揚眉,而後笑了。「我才剛接掌您的事業,您吩咐的事我都還沒辦成,哪有心思談這個?」

「你回來台灣都三年多了。日東集團有目前的成績也令我非常滿意,這根本不是理由。」任川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也罷,干爹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我不催你,你自己看著辦吧。」

「謝謝干爹。」

任川銘擺擺手,驀地像想到什麼似地問︰「對了,你最近有見到若曦嗎?」

「有。」

「那情形如何?」任川銘迫不及待地接著問︰「你有告訴她我的事嗎?她願不願意見我?」

「您太急了,干爹。」他往後靠向椅背,深思地沉吟道︰「這件事得慢慢來。畢竟她這些年來一直習慣了沒有父親的生活,如果您突然出現,恐怕她會無法接受,您要多點耐心。」

任川銘靜了下來,表情看來有些失望。

「我知道。這兩天我和念慧通過電話,她也是這麼告訴我的。」任川銘苦笑著,—晌後才囑咐道︰「找個機會,把若曦帶回來這里一趟。就算她不認我,至少讓我見見她,嗯?」

「我會的。」

再拍拍他的肩膀,任川銘轉身離開了書房。殷馗注視著虛掩的房門,心思不由得回到前些天和夏若曦相處的那個晚上。

她的唇是如此甜美,擁著她的感覺美好得令他幾乎沉溺其中。他不記得曾有女人這麼影響過他.—直以來,女人對他而言有如探囊取物,從來不值得他多花心思,因為永遠會有更多女人在後面等著他。

是什麼令夏若曦如此不同?他想要她,但她吸引他的不僅僅是由于的驅使,還有其他一些更深沉,無以名狀的東西,而他打算弄清楚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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