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懷送愛 第23頁

「什麼怎麼樣?」

「少裝蒜,芳綺告訴我你最近和以姮走得很近,現在你臉上還掛著傻笑。認識你這麼久,我可沒見你像這陣子這麼心情愉快過。」

他在傻笑?他警覺的將嘴角拉回原位。「我在想公事。」

「想公事會嘴角含笑?」紀少輔戲謔地道。「幫個忙,為女人魂不守舍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這幾年來你身邊老是跟著一堆胸大無腦的花瓶,也該有點品味了。」

他正想說話,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他傾身按下話鈕。「喂?」

「總經理,胡蘭欣小姐來了,您要見她嗎?」

蘭欣?他微微皺眉。「讓她進來。」他吩咐道,放下電話。

「你這個準大嫂對你這個小叔還真是愛護得很,三不五時來給你探班啊?」紀少輔忍不住調侃他。「不知道她對你大哥是不是也這麼關懷有加?」

必健沒吭聲。門開了,胡蘭欣高挑的身影出現在門後。

「關健,少輔。」她笑意盈盈的道。「不好意思,我沒打擾你們談公事吧?」

「哪兒的話,大嫂。」紀少輔笑容滿面的起身。「我听說你和關大哥要結婚了,先跟你說聲恭喜嘍。」

「謝謝你。」胡蘭欣臉上的笑意仍然十分燦爛。

「既然你和關健有話要談,我就待會兒再來。」再斜睨了關健一眼,紀少輔離開了辦公室。

「有什麼事?」一等門闔上,關健立刻開門見山的問。

胡蘭欣轉過頭來面對他。「怎麼,你不歡迎我?」

「現在是我的上班時間。」他維持著原來的姿勢,沒有故作禮貌。

「見我幾分鐘,你的大生意總不會跑掉。」她用一手捂住嘴唇,故作驚訝狀。「喔,我忘了你的工作永遠比其他事重要——特別是能打擊敦品集團的事。」

「那是以前的事。」他沒有閑聊的興趣。

「你是說,你不打算再和敦品集團搶生意了?」胡蘭欣嬌笑了起來。「怎麼可能?那個極端痛恨關德宗害死他母親的關健,居然也想到要轉性了?難不成你要告訴我,你打算好好孝順你爸爸,不再和他作對了?」

必健目光銳利的射向她。「如果你來是為了說這些,那你可以走了。」

「干嗎對我這麼不耐煩?」她嫵媚地揚了揚眉毛。「因為我不是安以姮?」

見他沒有和她爭論,一絲狡黠的光芒閃過她眼底。「是的,我知道你迷上了那個年輕漂亮的小護士——不止是你,你父親、你大哥都是,畢竟對一向死氣沉沉的晨曦園而言,她的確為你們這些男人帶來了不少樂趣。

「想不到原本滿心怨懟、一心想報復的關健,居然會為一個嬌女敕無邪的小女孩而放下仇恨。你早該告訴我你喜歡故作天真的女人,我絕對可以配合……」

「就算是也和你無關,蘭欣。」關健打斷了她,表情依舊十分平靜。「我很遺憾你和大哥的婚事必須延後,也知道你的心情受到影響,等爸爸的身體休養好之後,你們隨時都能結婚。」

「哈,休養?」她嗤了一聲,表情轉為陰沉。「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嗎?依我看,你爸根本就不想讓我嫁給關成奕,所以才會找這個理由推托。」

「怎麼會?你都和大哥訂婚了不是嗎?」

「訂婚又如何?你就這麼巴不得我嫁給關成奕?」她故松了表情,緩步走到他身邊,一手搭上他的肩。「你還在為當年那件事怪我嗎?我以為你會了解……」

「我了解。我了解在當時的情況下你為求自保,向我父親指控我企圖強暴你。而我的沉默更代表了默認!」他笑了,眼里卻毫無笑意。「你應該很慶幸我父親和大哥相信了你的鬼址,蘭欣。同樣的黑鍋,我可不打算再背第二次!」

「你還敢說沒生我的氣呢。」她放作惋惜的嘆了口氣,手指輕滑過他的頸項。「你真是個傻瓜,關健!你還愛著我,對不對?我敢說你是故意讓我看見你和安以姮在一起,目的是想激怒我、讓我對你死心……」

她還沒有說完,關健已經不耐煩的推開了她。

「不,蘭欣。」他冷靜地道。「我對以姮是認真的,從來沒這麼認真過。我不管你是怎麼想的,但是這件事情和她無關,你最好離她連一點。」

胡蘭欣的笑容倏地褪去。「你說謊。」她尖聲道。「你愛的是我,只有我才知道你要什麼;那個安以姮哪一點比得上我?你到底看上她哪一點?」

「或許正因為她的單純美好,讓我知道原來我還有心,我的良知尚未被仇恨全盤腐化;她讓我看到了人性光明的那一面,而那正是救贖我的力量。」他眼神冰冷地望向她。「我話就說到這里。沒事的話,恕我不奉陪了。」

沒再看她一眼,他逕自拿起擱在椅背上的外套朝門口走去。

「你給我站住,關健。」胡蘭欣在他身後尖叫。

「再見,蘭欣。」他充耳不聞的走了出去,門在他身後闔上。

「我會讓你後悔的,關健!」胡蘭欣氣得臉色發白,一絲惡毒的恨意燃上她的眼底。「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這樣對我。」

「看樣子你在關家適應的還不錯。」

坐在氣氛溫馨的咖啡店里,安以姮正和顧芳綺閑聊著。由于關德宗一向有午睡的習慣,所以她趁此空檔回醫院一趟,順便和顧芳綺相約喝下午茶。

「關董事長的傷勢怎麼樣了?」顧芳綺問她。「他不是打算進醫院去靜養嗎?」

「嗯。」她點頭。「他的腿傷已經復原得差不多了,接下來應該不再需要我。如果沒什麼意外的話,我這一兩個禮拜就會回醫院去上班。」

見芳綺理解的點頭,她深思的攪動著杯中的咖啡,想著這幾天來晨曦園和樂的氣氛。關德宗的腿傷已經大致痊愈,精神方面也還不錯,昨天更在關家兄弟的安排下,決定下周末進台大醫院接受完善的身體檢查和治療。

她對這樣的轉變感到欣喜不已,卻也明白她的工作已經將近尾聲。雖然她過去也曾有和病人長時間相處的經驗,但卻沒有一次感到如此不舍。她不確定那是因為關德宗給她如父親般的溫暖,或是為了關健抑或兩者皆是。

「那關鍵呢?」顧芳綺瞅著她看。「你很在乎他,是不是?」

她輕怔了一下。「那又如何?他身邊又不缺女伴,他不見得看得上我。」她故作輕快地道。

「你啥時對自己這麼沒自信了?」顧芳綺挑挑眉毛。「你是當局者迷,我是旁觀者清。那天我瞧見他一雙眼楮就直跟著你轉,說他對你一點感覺都沒有,那真是睜眼說瞎話。」

是這樣嗎?她垂下眼默不吭聲。這陣子她和關健經常在一起,關健會和她聊及公事和心里的一些想法,也對她的生活圈和成長過程興致勃勃;即使有時不說話,兩人也能滿足于那份詳和的寧靜。

她從未想過自己會和一個男人如此親昵的相處,但卻又是那麼自然而然。漸漸的,她發現他微笑的時候多了,舊有的憤怒和饑誚似乎已逐漸融化。有時她會發現他若有所思的凝視著她,卻又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

等她離開之後,他會想念她嗎?她不由自主地猜測著。他和他父親的關系已經有了改善,將來他必定會和關成奕一起為他父親的事業而努力,進而找到更適合他的女子,到那時候,他就會將她忘得一干二淨了。

版別了顧芳綺,安以姮在晚餐時刻回到晨曦園,才一進門便發覺氣氛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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