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身後的侍衛們一揮手,「撤開。」
「很好。」朔琊滿意地點著頭,快速地抱著懷中的人兒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
「大……大皇子,這究竟是……」站在一旁的侍衛長忍不住啜囁道。這樣可怕的人物,恐怕沒有一個國家的魔法師能夠制得住吧。
若非大皇子做出決定,放那人離開皇宮,他此刻恐怕也會死在那爆炎之下吧。
「別多問,把這里清理干淨。」長袖一拂,宮真望著神秘之人所消失的方向。
這樣可怕的人,究竟是從何而來呢?
第3章(1)
「你放開我啊,放開我啊,放開……啊,痛啊!」原本努力掙扎著的人兒,此刻已經著地,以著狼狽的姿勢摔倒在地上。
見鬼,這是她今天第幾次摔在地上啊。癸錚揉著自個兒的臀部,齜牙咧嘴地站起身來,「你就不會溫柔點放我下來嗎?」她是要他放開她,但是絕對不是以這種方式。
「不會。」朔琊很爽快地回給她兩個字。
哎?算了,她忍,「那這里是哪里?」她望著四周問道。茂密的樹木,幾乎遮住了日光,她的左側,則有著一池清泉,看上去還頗為清澈。
「樹林。」他的眼神,仿佛她問了一個再白痴不過的問題。
「我知道這是樹林,我問的是這片樹林的名字叫什麼。」癸錚頭大地翻著白眼道。用眼楮看,她也知道周圍一大片都是樹木,不叫樹林又叫什麼。
「不知道。」朔琊說著,朝著清泉池子走去。細長如白蔥的手指浸在池水之中,口中則默念著咒文。瞬間,水面上泛起一陣白光,整個池水已被淨化得清澈見底。
不是吧,那麼快就可以把整個池子的水淨化干淨?!「哇,這也是你會的魔法嗎?」癸錚整個人跳到朔琊的跟前,雖然她之前也曾看過皇宮里的術師們用過相同的魔法,但是那時候,是好幾個術師一起運功,而且池子比現在的要小好多。
他不理會她的驚嘆,徑自月兌著衣服,剛才的打斗雖然並沒有太長的時間,但是他身上依舊沾染上了人類的血腥氣味。
對于血腥之氣,他向來厭惡,不管是人類還是魔人。
因此每每如果身子上沾染上了血跡,朔琊必然要清洗一番的。
紫色的長袍緩緩自頎長的身子上滑落,然後,修長的手指解著白色襯衣的帶子……
「哇,你、你、你……」癸錚臉一紅,急急退開。居然有男人……呃,男魔會在一個幾個時辰前還素不相識的女人面前寬衣解帶,「你怎麼可以這樣!」她的聲音已經幾乎在吼了。
「怎麼不可以。」朔琊揚揚眉,瞥了一眼她臉上的紅暈。圓圓的臉蛋,此刻看起來頗像桃子。
因為、因為她從來沒見過男人月兌去衣服後的樣子啊。癸錚在心里暗自叨念著,雖然她是個宮女,但是還未曾服侍過哪位主子沐浴包衣……唔?!爆女!
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根本就不該待在這個地方。
努力把目光自對方的身上移開,癸錚開口道︰「我……我告訴你哦,雖然你把我帶出皇宮,但是不代表我就一定得跟你回那什麼無波宮,我現在就要回皇宮里去。」只希望回去後,不會被梅麗女官責罵。
不過——宮里頭出了他大鬧皇宮這麼大的事,只怕她回去了,少不了是要挨罵的。一想到梅麗女官訓人的吼聲,癸錚不禁又皺了皺眉頭。
「你要回去?」朔琊終于停下了月兌衣的動作。抬起了下頜,雙眼直直地盯著癸錚。
「對。」她的點頭,從來沒有點得那麼用力過。難得在人前表達自己的意願,不似在宮里頭的唯唯諾諾。
「唔……是立刻嗎?」他略微一沉吟,像在想什麼似的問道。
「沒錯。」她腳後跟一轉,已然準備自行找路走出森林。
「那麼——你不怕死嗎?」他的聲音自她的背後傳來。清亮舒爽音色,卻又帶著一絲魔魅的呢喃。
「死?」什麼意思?癸錚眨眨眼,回轉過頭望著朔琊,他的話,讓她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很簡單,例如這樣……」朔琊說著,漂亮而性感的薄唇緩緩掀起,手指一揚,一道白光射向了距離癸錚最近的一棵參天大樹。
砰!一聲巨響,伴隨著女人的尖叫聲音——「天啊!」
斑大茂密,應有百年以上歷史的老樹,就在那一揚手之間,轟然倒下。
這……這……這也太夸張了吧,兩只眼珠幾乎月兌出眼眶般地死瞪著倒在五步之外的大樹,癸錚冷汗直冒地趴在地上,若非她剛才跑得快,恐怕現在已死在大樹下,化做一縷冤魂了。
「現在呢?」肇事之人閑閑地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努力地咽了咽口水,她站起身來,「我——留下。」貪生怕死的本質,在此刻暴露無遺。畢竟,比起死,陪他回那個什麼無波宮要來得容易得多。
「不會太為難你?」朔琊問著,臉上的表情,「和藹可親」得過分。
「怎麼會呢,我樂意都來不及,您都不知道,從我一見您起,我就好希望能夠有機會和您在一起。」癸錚獻媚地說道。惡,實在好惡啊,說得她渾身起雞皮疙瘩。
他像是很滿意她的回答般,點點頭,抬起手指朝她勾了勾,「那你過來,伺候我沐浴。」
「好,當然沒……呃,沐浴?!」瞳孔呈放射狀地看向朔琊,癸錚訥訥道。他這是要害她長針眼嗎?雖然他的身材是很好,雖然他的人也很漂亮,雖然……
「有問題?」美人一抬眸,神色之中有些不耐煩。
「怎麼——可能。」她扯著臉皮干干一笑,挪動著腳步走到他的跟前,「不過主子,要奴婢服侍你當然是沒問題了,可有件事還是得說清楚。」她壯起膽子,一邊解開他襯衣的帶子,一邊說道。
「嗯?」他不甚在意地應著。
她頓了頓,「我在皇宮里頭,一個月的月薪是兩個銀幣。」
「所以呢?」
「所以主子今後也別忘了,每個月給奴婢兩個銀幣啊。」
憋錚張開嘴巴,吐露出「實際」的要求。畢竟眼楮可以長針眼,但是錢,不能不要。
「主子,您的衣服好難月兌啊。」
「……」
「主子,您的頭發模起來好順滑啊,而且好看著呢,比宮里頭的那些個妃子的頭發還要好看。」
「……」
「主子,您的皮膚好好哦,您不是被封印了好長時間嗎?怎麼看起來還那麼年輕?」
「……」
「那個……主子,您能不能告訴我,您那兩腿間的東西是什麼啊,我身上就沒這東西啊。」
嘰嘰喳喳如麻雀般的聲音,自剛才開始就沒有停過。
她真是剛才還怕他怕得幾乎把眼珠子都瞪出來的女人嗎?朔琊冷冷地瞥著他身上那兩只可以稱之為「亂模」的爪子,她現在的行為,簡直和沒什麼區別。而他,居然會放任她亂來。或許是因為她能夠拔起他的劍吧,所以他才會沒有要了她的命。
「閉嘴。」他整個人浸在清澈的池水中,「你現在需要做的,只是替我清洗身子。」對于她的無聊問題,他根本就懶得回答。
「可是……」癸錚猶想繼續道,可是眸光卻瞥見了朔琊不耐煩的神色,「是。」癟癟嘴,她從身上掏出手絹,浸著池水,開始洗刷著他幾近完美的身體。
如霜似雪的肌膚,白得近乎透明,或許是常年被封在寒冰之中不見陽光的緣故吧。縴長的脖子下,是漂亮的鎖骨,然後,則是他寬闊的肩膀和略微偏窄的腰身。他的身子比例很好,若是真要說缺點的話,或許是他過于縴細。雖然高大,但是身上的肌肉卻不似那些勇者英雄般的明顯,反倒比一般的女兒家更細女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