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君的情婦 第14頁

「我只是在盡我的本分。」

他挑高眉,「那你就說說看,什麼是你應盡的本分?」

「她是你的女人,而我什麼也不是,理所當然要向她解釋清楚,要是她不了解我們的關系而誤會了你,我想這樣也不好!」

「你以為她就算了解咱們的‘關系’後,就能不誤會嗎?」他刻意強調他們之間的關系。

「我只是想盡力而為。」

「我倒覺得你是想盡力擺月兌我!」他大吼,把沒心里準備的她嚇了一大跳。

「若你容許的話,我不否認這真的是我想要的。」她直言不諱地說,卻也深知即將瞧見的是他一觸即發的怒氣。

「為何你總要百般的惹怒我?你應該明白我的易怒。」如她所料,他的怒火終于按捺不住而爆發了,他發恨地扯住她的下巴,完全不在乎粗魯的動作會弄疼了她。

「我沒有!」她極力發駁。

「沒有?那你剛才的話又是什麼意思?」

「我只是要你看清我們之間的不合適。」

「適不適合是由我來決定,不是你!」猛然放下箝制她下巴的手,他氣沖沖地轉過身,不去看那令他心動且惱怒的美麗臉龐。

一時之間原本怒目相向的兩人突然平靜了下來,火爆的場面頓時寧靜得駭人。

「有什麼是你想玩的?」許久,他突然問道。

朱靜容愣了下後才緩緩地搖頭,腦海中幾乎沒有任何游樂設施的概念。

見她搖頭拒絕,他仍不死心的指著導覽圖中的一項游戲建議地,此刻他的溫柔和之前的火爆幾乎判若兩人。「這個呢?」

順著康政倫的指頭瞧去,她還是默不作聲地搖頭拒絕。向來她就不屬于好動型的人,現在要她這個習慣沉默、習慣冷清的人活躍起來,實在是有些為難她了。

「我們還是回去吧!你一向是忙碌的,不該為了我而浪費寶貴的時間。」怕面對他的怒氣,于是她選擇低下螓首不去正視她闐黑的眸子,可以料到的是,此刻那雙黑眸中必定閃著怒火、殺起騰騰地瞪著她吧!只因為他向來我行我素的行事作風,實在容不下她的反抗或拒絕。

「你不喜歡我陪你?」他再度開口,口氣里已有著些許的怒氣。

「我只是不想浪費你的時間。」她誠實以告。

「若我說這是我心甘情願的呢?」

「隨你。」她仍一逕地玩弄自己的手指頭,仿若事不關己般地回答,然而,卻有著莫名的清朝涌上心頭,她著實不明白,他所謂的‘心甘情願’究竟隱含著什麼樣的意思。

她弄不明白,但似乎也沒有想理清思緒的沖動,就好像一旦真相大白,她就必須再付出失去什麼的代價,而她不允許自己這麼做,于是,在搞不清也弄不懂他的意圖前,她只能任由一顆無依的心懸浮在半空中,任其隨風擺蕩。

「我該怎麼做才能彈你歡心呢?」突地,他彎在她耳畔呢喃。那些話,仿佛是故意說給她听的,卻又像是無可奈何的喃喃自語。

這句話他雖說得如此漫不經心,然而在她听來卻又像是情人束手無策地在想辦法討好另一半。曾何時他對她的態度改變了?又曾何時他在她面前展現的全是關心的一面?初見時那個意氣風發、睥睨世人的康政倫跑到哪兒去了?

「你毋需這麼做,你的話對我而言就像道聖旨,想抗拒卻反抗不了。」她落寞地回答。

朱靜容微弱的顫抖,是因為他突如其來的柔情死水,令她久久不能釋懷。她試圖抽離他的箝制,而他卻像是瞧出她的意圖,更是將她的手握得更緊。

「你是擺月兌不了我的,別忘了,你早已是我的人了,所以別試著想離開我。」他附在她敏感的耳朵旁輕聲道出,呼出的熱氣不斷燒灼她的耳,太過親密接觸的後果讓她整個小臉火紅得像顆令人垂涎欲滴的紅隻果。

「為何你總是不願放過我呢?」她說,話里有著掩不住的苦楚。

「你說呢?」他反問。他了解她的個性,一個長期以來拼命與世隔絕、盡量不和他人建立任何關系的人,現在要她改變處事態度的確是為難她了。但他也不是那種一遇挫折就輕易放棄的人,于是當兩人各有所堅持時,就得看誰的定力強、誰的影響力大了。

他對她關心的原因,其中除了有著他不願承認的關切外,另外一點就是他想考驗自己是否有能力去馴服她。

不讓她再有尷尬、胡思亂想的空間,他牽著她的手便往「雲霄飛車」的方向步去。當他們佇立于雲霄飛車的入口時,朱靜容只是睜大眼楮盯著還在空中的人們,頻頻傳來的尖叫聲讓她當場愣在原地,實在不太願意去評估自己的心髒究竟有多強。說實在的,如果她有發表意見的權利,她一定死命抱著四周其中的一根柱子,說什麼都不願上去。

「你在害怕?」當康政倫買完票回來,卻瞧見她瞠目結舌地盯著前方的雲霄飛車,仿佛它有三頭六臂,而且正張著血盆大口準備將她一口吞下。

「沒……有。」明明就是一副怕得要死的模樣卻還故作堅強,只可惜吞吞吐吐的話不小心泄露了她心中的恐懼。

「是嗎?」他出其不意地把她攬入寬闊的胸膛中,溫柔的再次詢問。「如果你怕,我們可以不玩沒關系。」

他少有的關心和詢問她意見的態度再一次蠱惑她的心,那種暖暖的、甜蜜的感受讓她沉醉其中,差點不能自己。

這也是他另一種逼迫她陷入感情這讓人萬劫不復的深淵里的手段嗎?她不明白,反正她都已經是他的人了,他有必要在費盡心思討好她嗎?

人心難測啊!也因為難懂,所以她從來不想去了解任何一個人的心思,那只會把簡單的一件事搞得更加復雜罷了。

瞧她的思緒似乎又飄向遠方,悠悠蕩蕩,讓他深覺站在眼前的她只是個虛幻體,在日光強烈的照射下即將化為烏有。這樣的她讓他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心悸;對她是怎樣的一種感覺,他似乎也理不清了。

像是怕她會突然間消失般,握住她小手的掌心滲出些許汗水,是緊張也是害怕。她是第一個讓他有這種捉模不定的感覺、卻也是他最想永遠困在身邊的女人;然而這樣的她竟是百般地想從他身旁溜走。

「今天我允許你有自己的意見,說吧!有什麼是你想玩上一回的,我奉陪到底。」康政倫甩甩頭,像是在甩開厭惡的東西般,目的只是希望自己別再讓復雜的思緒左右心情。

「我可以不玩嗎?」她怯怯地問,是他說她有發表意見的權利的。

「但是票我已經買了,不玩上一回實在很可惜。」趁她不備之際,他迅速俯下頭,準確無誤地對準她嫣紅的小嘴。

她驚呼一聲,下意識地以手掩上紅唇,以防他再次侵略。

「但你說——」她亟欲解釋。

他打斷她的話,「我是說了沒錯,但錢不好賺,況且門票也買了,這時候說放棄實在太可惜了,反正都已經來了,就玩玩吧!」他死皮賴臉的不認帳,霸道地硬是要她玩。

「你說話不算話。」

「那麼若有下次,我說話算話。」他聳聳肩,對她的指責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于是,不顧她的反對和她眼中明顯的恐懼,康政倫硬是拾起她的手朝著入口處走去。

當他們坐好後,朱靜容慘白著臉死盯著扶把,幾乎是同一時刻,心里的恐懼頓時也跟著升上最高點。

康政倫看出她的害怕,笑笑地騰出一只手臂環住她的肩頭,試圖給予她勇氣。「別怕別怕,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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