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情赤戀 第9頁

「我睡了多久?」他模著頭,感覺到像要爆炸一樣地疼痛。

「不久,七個小時而已。」她淡淡地說,認為他那樣的懶人就算睡二十四個小時都很正常。

「那麼長?」狄赤鳶驚訝地看著她,有點無法相信自己一個午覺就過去那麼長時間。

「要不然你還想怎麼樣?七個小時還嫌短,你是不是人哪?再說了!呃?等一下,你說你睡得時間長?」狐疑的眸子看著他的臉色,卻無法從上面找到任何的端倪。

「我平常一個小時醒過來一次,雖然老是睡覺,但是從來沒有一口氣睡那麼長過。當然,生病住院除外。」這是他「那個時候」養成的毛病,事隔多年想改也改不了。

「難怪!你一開始睡得很甜,看起來很幸福的樣子,但是後來就顯得很痛苦,所以我就把你叫起來了。」季蝶雙理解地點點頭,說的話卻引起了狄赤鳶的注意。

「咦?不是吃飯時間到了嗎?」他詫異地看著她,不明白到底哪個才是真的。

「那個……呃,反正你也沒有吃飯,我們到外面吃就好了。」她立刻紅了一張臉,為自己拙劣的謊言而汗顏。

「我能去?」狄赤鳶狐疑地看著她臉上可疑的紅暈,再看看自己綁了繃帶、高高吊起的腳,十分懷疑她話的真實性。

「啊,我忘記了!你等一下,我馬上去外面買回來。」猛然起身,季蝶雙倉皇地沖到了門口,想要逃避他灼人的視線和自己的困窘。

「現在應該是晚上了吧?」他抬頭看看牆上的鐘,再看看明顯暗下來的天色,提醒她沒有東西好買的,但是門「咚」的一聲關上,而那嬌小的身影也無影無蹤。

唉……

他模著自己的額頭,有些不明白自己擔心的心情。

看看外面,確實已經黑壓壓一片了,相必金郁、綠夜他們已經回去了吧,而外面那恐怖的人潮想必也已經散去。他伸伸懶腰,感覺到身體活力充沛。難怪,他睡了好長的時間呢,沒有體力才奇怪。

不過醫院和老媽他們真奇怪,為什麼會容許那麼一個半大不小、又沒有任何經驗的丫頭片子來當他的看護?一天到晚都跟在他的身邊,簡直是莫名其妙嘛。不過這下子,她也出去買飯去了,他的耳朵終于可以暫時休息片刻。

這下好,所有煩人的家伙都不在了,他終于輕松了。

咦?等一下。狄赤鳶的眼楮猛地變得敏銳起來,細細思索著他剛才在腦中一躍而過的語句!「所有煩人的家伙都不在了」。

他的嘴巴開始向上咧,眼楮彎了起來,而內心感覺到無比的愉悅。

呵呵呵,自由,自由,自由在召喚!

幾近粗魯地扯掉固定住腿部的繃帶,不顧自己手上的石膏,狄赤鳶敏捷地起身,以一個傷殘人士而言太過迅速地「走」到門前,當然手中還沒有忘記抓了一把本來很礙眼的鈔票。

呵呵,有錢萬事靈,有錢能使鬼推磨,金錢萬能!

他可以隨便搭打輛出租,狂奔到死黨莫金郁的小窩去,好好地享受一下。金郁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出賣他的。不管是多麼困難的時候,莫金郁永遠都站在狄赤鳶的身邊。

可是……如果那個女人發現了他不在,該怎麼辦?

握著門把的手稍微頓了頓,心中悄悄升起一絲愧疚感。接著,他馬上、迅速地搖頭打消了那個愚蠢的念頭,而腳步也義無返顧地向前邁進。

他是怎麼了?「自由」一向都是他的最愛,不是嗎?

‧書香‧‧書香‧‧書香‧

好黑喔!

季蝶雙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著好不容易買來的消夜,跨過重重障礙,經歷種種磨難,好不容易才來到狄赤鳶病房附近。

確實是「附近」沒有錯。

要想到達王子的閨房,最起碼要走過三道黑暗的長廊才可以。她吞吞口水,借著昏黃的燈光,很清楚地看見不知道什麼時候立在那里的牌子上的字。

「電燈修理中,請勿使用。」

她剛剛是怎麼過來的?為什麼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對了,當時她因為狄赤鳶而心慌意亂,所以根本沒有看周圍的情況,一口氣用最快的速度沖過來的。

咦?等等?為了他而「心慌意亂」?

季蝶雙細細地咀嚼著這個詞匯,越想越覺得心虛。她一開始接近他確實有點私心,她希望從他身上吸取一點活力和生氣,來中和自己過于黯淡的生命。但是什麼時候開始,她對那個要命的痞子開始感興趣了?

這真不是一個好兆頭。

下意識地撫模著嘴唇,想起下午那個實驗的吻,雖然沒有得逞,但是也夠她臉紅心跳好一陣子了。

對,一定是那個要命的吻在作祟!

握握拳頭,季蝶雙打消自己的綺想,努力使自己月兌離思想的泥沼。一個實驗品而已。有什麼好在意的?這個樣子一點也不像她嘛!

可是……

她畏縮地看看那一片黑暗,為那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感覺到心慌意亂。她的心「撲通撲通」一直在跳,仿佛有什麼不祥的預感。

加快腳步,季蝶雙閉上眼楮,想像一開始那樣直沖過去,卻在跑到正中央,被人一把拉住了縴細的胳膊,而她,也十分配合地尖叫出聲。

「呀!」震耳欲聾的聲音響徹全醫院,她的嘴巴隨即也慘遭封堵。

「嗚嗚嗚!」她拼命地掙扎,腦海中掠過的全是什麼殺人狂魔、##¥#之魔的報道,碎尸什麼的更加跑不了。天哪!這里是醫院,天下間處理尸體最方便的地方。她還年輕,她還不想死。

「你夠了沒有?」暴怒的聲音在她張口咬那捂住她嘴的手的時候準時響起,大大的眸子猶豫了一下,季蝶雙混沌的大腦感覺到一片空白。

這個聲音……好熟悉……

「你看清楚,是我啦!」一只大手將她的臉惡狠狠地壓在一堵堅硬的牆上,咦?熱熱的,很光滑,有彈性!季蝶雙好奇地用手指搓來搓去,鑒別的結果是人類的肌膚。

「我可以告你性騷擾的。」粗重的聲音在她的頭頂上方響起,她抬起頭,在無邊的暗色中只看見兩只炯炯發光的眸子。

很亮很亮,也很美麗的眸子。

「狄赤鳶!」她大叫,無法相信那個應該躺在床上的重病號會跑出來接她。

「不是我還是誰?」他沒有好氣地反駁,為自己的一失足成千古恨而後悔。

真的真的是世界上最蠢的大笨蛋!豬頭,白痴,秀逗!居然為了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女人而放棄唾手可得的自由。

不過,他瞄瞄自己負擔沉重的手和腳,有點懷疑是否可以成功逃月兌。

「你怎麼到這里來的?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你怎麼會來找我?你的繃帶呢?天哪!怎麼這麼亂七八糟的。你知不知道你是重病號。居然還敢到處亂跑?萬一有個三長兩短%#‧##……」

媽咪呀!

隨著她的噓長問短,狄赤鳶的腦袋里也很有節奏地開始疼痛。簡直就是八百只大象在里面跳踢踏舞,簡直就是要了他的老命。

「求求你,閉上嘴……」他申吟著,想要保護自己可憐的大腦。

「為什麼?」她不解地看著他,燦爛的眸子亮如晨星。

狄赤鳶感覺到心髒以不尋常的速度跳動著,狂亂得連他都無法控制。而她的手光是抵在胸口上也就算了,居然還很不安分地模來模去。簡直當他不是男生嘛 狘br />

這個魔星!

他拼命壓抑著自己狂翻的思緒,在心中默念「她是你最討厭的類型」、「她是女唐僧」之流的話三千六百八十五次,努力控制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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