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情赤戀 第10頁

可是可是,他尚且完好的手是怎麼回事?什麼時候攬到人家腰上去了?我的天!誰來制止他啊!

第四章

「狄赤鳶?」

黑暗中大大的眸子看著他,而他則緊緊閉上眼楮,抵抗著自己年輕的沖動。

現在——四下無人,黑燈瞎火,孤男寡女,任何一個只要是雄性的生物都不會放過這個絕世好時機。

他的手在顫抖,額頭在冒汗,心中在念佛祖,總而言之就是祈禱他不要一時沖動,上了這個世界上最嗦的蓋世女魔頭的當。

可是可是,女性特有的陣陣幽香飄進他的鼻子,而手下那柔軟的觸感再一次強調他懷抱中的溫柔,而他別的沒有,體力就是最好。

這該死的過盛的體力!

「狄赤鳶?」

看他一直沒有言語,黑暗中當然看不見他忍耐的神情,所以季蝶雙的小手很自然地攀附上他的額頭,看看他是否正常。

觸手可及的是滿滿的汗水,她驚呼一聲,拉住他走了起來。

「你的頭上全是汗,你是不是傷口在痛?我們快點過去,回病房好好幫你治療。」她拉著他的手,意欲把他往光明的房間帶過去。

開玩笑。他現在的樣子怎麼可以去房間?

痛恨于自己誠實的身體,狄赤鳶拼命地和她掙扎,死也不讓她看見自己的窘態,「等、等一下。」

「做什麼?馬上治療才是正確的,你就不要頑固啦!」她不解地繼續努力,兩個人就在黑暗的走廊上大玩拉鋸扯鋸的游戲。

是誰說過男人的沖動是通過視覺引起的?真是該死的***正確!

狄赤鳶咬著牙,死死扶著牆壁堅持不肯移動,要動也要等到他「恢復原狀」才可以過去。

「你……」季蝶雙正要說他什麼,卻猛地住了口,已經習慣黑暗的眼楮可以模糊地辨認出一些東西,好比比較大的物體之類——

「你的房間門口有人。」她小小聲地向他匯報著得來的情報。

「確實,不過醫生巡房很正常吧?」他同樣小小聲地回復著她的問題,有點不明白她究竟玩什麼花招。

不過這樣也好,讓他暫時「休息」一下,就可以回去了。

「你什麼時候見過醫生巡房的時候,東張西望、鬼鬼祟祟像做賊一樣?」她給了他一個白眼,斥責他的漫不經心。

「也對。」他贊同地點點頭,也開始覺得那身影有一點礙眼。

「偷偷跟上去。」季蝶雙拉過他的手,偷偷模模地往前移動。

一股暖流從手掌中傳過來,狄赤鳶微微愣了一下,然後也沒有提出任何的抗議,難得乖順地跟著她移動。

那個冒牌醫生從口袋中掏出鑰匙,確定四下無人以後很利落地打開了門,走了進去。狄赤鳶和季蝶雙兩個人尾隨其後,輕巧的腳步完全沒有被那個人注意到。

只見他進了狄赤鳶的房間,定定地站在鼓起一團人形的床旁邊。床上明顯的是一個人熟睡的樣子,可是正主子不是應該在自己身邊嗎?季蝶雙疑惑地看著捂著額頭、意圖粉飾太平的狄赤鳶,開始明白他搞的什麼鬼。

——你是不是打算偷跑?

她比著手語,冒著怒火的眸子定定地看著他游移的眼珠。

——哪有的事情?我想也不敢想啊!

他比劃回去,澄清自己想過但是沒有做過的事實。

——那那床被子是怎麼回事?別告訴我你有雙胞胎兄弟。

眸子噴射出怒火,顯然對他的死不知悔改很窩火。

——咦?啊,喔!

他干脆亂比一通,來掩飾自己的心虛。

季蝶雙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用行動來表示自己的不滿跟憤怒。伸出兩根縴縴玉指,惡狠狠地就向他腰部的肌肉扭過去。

好厲害的蠻力啊!

他死死地閉上嘴巴,努力將自己痛苦的聲音咽了回去。泛濫著淚花的眼楮恨恨地看著得意洋洋的女煞星,恨不得將她剝皮抽筋,下鍋煮炸。

——有情況。

她揮揮手,吸引了狄赤鳶的注意。下巴抵著她發著馨香的頭頂,狄赤鳶對于她洗發精味道的猜測遠遠大于對可疑人物的熱衷。

好香,好好聞的味道啊!他陶醉地閉上眼楮,享受著送上門來的溫香軟玉。

從來沒有想過這個霸王女居然會有這麼讓人陶醉的一面。咦?不對,剛才他也不是陶醉于她柔軟的身體和可愛的容顏?

危險!危險!

狄赤鳶腦中警鈴大作,猛地抽離自己有獨立自主權的下巴,戀戀不舍地離開讓他心動的港灣。

——他掏出什麼東西了!

比劃著手語,季蝶雙壓根不知道身後男人的痛苦掙扎。唉唉,這個女人的神經還真的是有夠大條的。

確實!

他不錯的視力也看見那個鬼祟的男人從懷里掏出了什麼。睜大了眼楮,他們兩個人一起看著只有電影中才會出現的情節。

那男人從懷里掏出一把黑烏烏的玩意兒,然後沖著那厚厚的被子狠狠地打了兩下。金屬刺進柔軟的棉絮中所特有的悶響,刺激得讓人頭皮發麻。

那是上了消音器的手槍。

他們兩個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楮里面的驚恐。

——你究竟惹上什麼人物了?

季蝶雙顫抖地比劃著手掌,驚恐不定的眸子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男人。

——我怎麼知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他如果發現上面是假的,我們都得完蛋。

狄赤鳶看著她顫抖的手,情不自禁地將它們握了起來。溫熱的感覺從他的手心傳到了她的手心,稍微驅散了一些因為恐懼而帶來的惡寒。但是,季蝶雙發現他手心中還有的絲絲冷汗。看起來,他也是十分害怕的。

——你害怕?

動著唇,她不出聲地問他。

他看著她嚇白的小臉,當然不會告訴她,他是害怕她受到牽連,就算打死他也不會說出擔心她的話語。所以,狄赤鳶點點頭,拉著她的手,指指那邊黑暗的走廊,示意她先逃走。

——你呢?

她看著他堅定的神色,一股不安的感覺在心中蔓延。

狄赤鳶不言不語,猛地將她一把推開,借著那作用力的力量反彈著進入了象征著死亡的病房。

殺手猛地回頭,黑黝黝的槍管就指著他毫無防備的身體。猙獰地笑著,本來就很乏善可觀的臉孔更加慘不忍睹,「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痹乖地舉起雙手,狄赤鳶仍然是笑著,一副無所謂的懶樣子,閑閑地和人家閑聊︰「究竟是誰要我的命?」

「你好像沒有必要知道。」

「可是我難得很想知道耶!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的好奇心可是比灰塵還要小,所以你應該感覺到榮幸才對——哦!我腳好痛,我先坐到床上好了。」說著,他自動自發地坐到了柔軟的床上,而殺手也隨著他身體的移動而再次背對大敞的房門。

「你就要死了,所以沒有必要知道。」殺手看著他無所謂的樣子,不禁有點好奇,「你難道不害怕嗎?」

「害怕?我為什麼要害怕?」他笑得十分開心,可是微眯的眸子卻瞟見一抹不應該出現的身影。

季蝶雙偷偷模模地在門口徘徊,而手上則高舉著一把沖廁所用的木制拖把。她什麼意圖只要不是瞎子就明白,可是她真的很蠢。有誰會為了別人放棄這麼大好的逃命機會?況且這本來就不關她的事情,她跑來瞠什麼混水?

「人生自古誰無死?死亡是每個人都會經歷的,不管是老人、成年人、青年、少年還是小孩,閻王要你三更死,絕不留人到五更。我是承認我得罪過不少人——好吧!是很多人。但是我需要知道的是,究竟誰那麼恨我,居然想要我的命?」狄赤鳶刻意大聲地說話,吸引那個職業殺手的注意力,用來掩飾季蝶雙顫抖但是無比堅定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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