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怔了怔,傻氣地搖手。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我說我喂你。」他打斷她,凝注她的星眸燃著火苗。
她很快地認出那火苗的意義,芳心震顫,嬌軀舒軟。
他喝了一口清酒,然後低下頭,親自將酒哺喂進她唇里,她品味著那酒的凜洌、酒的芳香,腦袋昏沉。
「好喝嗎?」他濃烈的氣息繚繞于她鼻間。
「嗯。」她軟綿綿地應,全身無力。
「那再多喝一點。」他低聲誘哄,一口口地喂她,肆意輕薄著她的唇,她留香的口齒。
到後來,她已分不清是酒還是他的吻,教她暈頭轉向,失去了神魂,只能在他懷里深深地陶醉。
「可雲。」他啞聲喚她。
「嗯?」她迷蒙地應。
他沒說話,大手不安分地推高她浴衣下擺,粗糙的掌指一寸寸地撫過她細膩的大腿肌膚,她的腰帶松月兌了,衣襟半敞,他不客氣地擒握那團綿軟有彈性的ru/房。
「啊,啊……」她情動地嚶嚀,渾身發熱,陣陣顫栗。
他感覺到她的渴望、她無法自持的迎合,輕輕地、邪氣地笑了,毫不猶豫地傾下/身,就在榻榻米上,佔有了她——
「你覺得怎樣?」
「什麼怎樣?」
「別裝傻了!就我們兒子跟那個女人啊!」
「呃,我覺得挺好的啊。」
「是喔。」
周秀芝听聞老公直率的回應,陷入沉吟,今晚兒子與媳婦結束蜜月旅行返家,晚餐席間,她就覺得兩人互動很不一樣,好像……親密多了!
「你不覺得嗎?」陸文龍看老婆一臉不愉,推推老花眼鏡,試探地問。
「也沒什麼不好的啦。」周秀芝嘟著嘴,心不甘情不願地回應。
「沒不好那就是好嘍!」陸文龍呵呵笑,雙臂伸前抱攬老婆肩膀。
「好老婆,我們睡覺吧!」
瞧丈夫色迷迷地眉開眼笑,周秀芝想也知道他要做什麼,嬌嗔地白他一眼。
「我在這邊為咱們寶貝兒子煩惱,你腦袋里在想什麼惡心事?」
「怎麼會惡心呢?古人都說了「食色性也」,我們這叫追尋夫妻閨房和樂,我敢打賭,你兒子媳婦現在在他們房里肯定也是恩恩愛愛……」
「去你的啦!」周秀芝沒好氣地撥開老公糾纏不休的手,他不提還好,一提她更不開心。
「吼!我真的愈想愈生氣!」
「氣什麼?」
「就那個宋可雲啊!我瞧她傻乎乎的,怎麼配得上我們英麒?」
「哪里傻了?她只是不了解我們這邊而已。我瞧她挺聰明伶俐的,事情一點就通。」
「你一定要這樣跟我唱反調嗎?」平常都跟自己同一陣線的丈夫,這次居然幫兒媳婦說話,周秀芝好不爽,威脅似地眯起眼。
「冤枉啊!老婆。」陸文龍忙舉雙手表示投降。
「我哪敢跟你唱反調?我只是……唉,我說的是實話啊!你不覺得兒子自從跟兒媳婦蜜月旅行回來以後,整個人開朗多了?」
周秀芝聞言一窒,許久,撇撇嘴。
「好像是。」
「這不就好了嗎?」陸文龍再度攬住妻子臂膀,放柔聲調哄她。
「當初我們決定給英麒娶老婆,不就是希望他快點忘了靜玲嗎?現在目的達到了,你怎麼反而不開心了?」
「唉,人家不是那意思嘛!」周秀芝辯不過丈夫,只得賴在他懷里撒嬌。
「那你是什麼意思?」
「就是……」
「我知道,你看不起人家從越南來的,對吧?」陸文龍笑望愛妻。知妻莫若夫,他怎麼會不曉得老婆的心結?
她一直盼著給兒子娶個又漂亮又溫柔的大家閨秀,還要聰明有才智的,偏偏兒子鬧脾氣,寧可買個越南新娘,堂堂陸家大少爺竟跟鄉下姑娘結婚,這教她在親戚朋友面前怎麼抬得起頭?
「你說她不會打扮、土里土氣的就算了,又沒讀過幾年書,一問三不知,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這帶出去怎麼見人啊?」周秀芝忍不住抱怨。
「還有啊,她臉上那疤,真夠難看了!」
「你要是嫌她書讀太少,那我們請家教老師來教她啊!穿著品味這些也可以學的,由你這個做婆婆的來教她不是更好?要說她臉上那燙傷,那更簡單了,帶她去做個美容手術不就得了?」
「可我剛剛問過英麒什麼時候帶她去做手術,他好像沒什麼興致的樣子。」
「男人嘛,這種事當然嫌麻煩,剛好明天英麒要到香港出差,你趁他這幾天不在,帶可雲去動手術,等他回來以後看到一個漂漂亮亮的老婆,一定很驚喜!」
「說得對耶!我怎麼都沒想到?」想像由自己親自來將不成材的兒媳婦教成知書達禮的閨秀,周秀芝忽地興奮起來,轉頭看老公,給了他一個甜蜜蜜的笑容。
「還是我老公厲害!什麼事被你一說,都變得好簡單。」
「那當然!我是誰啊我?」陸文龍得意洋洋地挺起胸膛。
「是啊,你最厲害了。」周秀芝風情萬種地拋個媚眼。
陸文龍心頭一突,登時hold不住,反手將愛妻壓倒在床。
「老婆,我等不及了……」
「知道了啦,來吧!」周秀芝藕臂勾纏丈夫肩頸,曖昧地眨眨眼,眼神滿是應許。
夜未央,春宵一刻值千金哪!
數日後,陸英麒結束香港的出差行程,搭機返回台灣,飛機降落後,他經過免稅商店,看見架上擺著琳瑯滿目的巧克力,忽地想到宋可雲似乎還沒吃過這樣的東西。
女人都愛巧克力,她應該也會喜歡吧!買點回去讓她嘗嘗鮮也好。
他微微地笑,不及細想,雙腿已自動轉進店里。
「先生,要買巧克力嗎?」售貨小姐笑咪咪地招呼他。
「是。」
「請問想要什麼口味的呢?」
什麼口味?陸英麒微蹙眉,有些困擾,基本上他不愛吃巧克力,以前也沒想過送人這玩意兒。
售貨小姐見他遲疑不決,主動提議。
「我們有牛女乃口味的,也有純度很高的黑巧克力,如果覺得72%的太苦,50%的也不錯。」
「那就牛女乃口味跟50%的黑巧克力各兩盒吧!」
「好,請這邊買單。」
陸英麒來到櫃台前買單付帳,售貨小姐將巧克力盒系上緞帶,包得很漂亮,然後裝在專用的精致紙袋里。
他提起紙袋正欲離開,一道熟悉的嗓音拂過他耳畔。
「沒想到你也會買這種東西!」
他震了震,轉頭一看,是一個穿著空姐制服的俏女郎,足蹬閃亮亮的高跟鞋,絲巾打得很講究,妝容細致,完美地襯托出她端麗的五官。
陸英麒眼神乍冷。
「是你!」
「好久不見了,英麒,最近好嗎?」相對于他的冷淡,汪靜玲倒是顯得很熱情。
「听說你結婚了?」
他不坑聲,一動也不動。
「這巧克力買給誰的?該不會是你……老婆吧?」
是又怎樣?
「看來你對她挺不錯的。」她低聲道,語氣似噙著失落。
肯定是他听錯了,她會失落?
以前他曾經極盡所能地寵愛她,最後換來的是什麼?她無情的背叛!
陸英麒冷冷尋思,漠然撂話。
「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語落,他旋身就走,汪靜玲沒阻止他,在他身後觀察他行進的身姿片刻,才匆匆趕上他。
「你的腿看起來恢復得不錯嘛!走路都看不太出來受過那麼重的傷……」
「你到底想說什麼?」他尖銳地打斷她。
為何哪壺不開提哪壺?
「別那麼生氣嘛。」汪靜玲見他眉宇之間似有怒意,直覺便拿出從前對他撒嬌的態度,玉手交握求饒。
「我知道我那時候在婚禮上丟下你是我不對,我在這里跟你說對不起,你原諒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