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會害怕,這種需要一個人到不能沒有他的地步。但現在卻只覺甜蜜,一個人的孤單與旁徨都由兩個人來補足了,雙人的結合是一種靈魂達到圓滿的境界,她愛上了這種感覺。
不過因為台風的關系使得她延遲了歸程。一開始交通中斷,困得她動彈不得,後來又和柳邪組織救援隊上山救人,不要命地忙了近兩天,下山後兩個人都累癱了,分別在床上躺了三天,直到昨天才有體力下床走路。
這一加一減,算起來,她遲歸了一個星期,紫茉不曉得怎麼了?是不是過得好?至於曉笙……唉!她肯定罵慘她了。
奇怪!她現在比較不會擔心公司了,以前她總是把「邱氏」看得很重,任何妄想圖謀公司的人,只要發現,無不使盡手段消滅掉。
和柳邪相處了兩個星期,她突然發現公司利益其實並不是那麼重要,人生中還有許多更重要的東西值得追尋,愛情、友情、親情……這些東西現在反而凌駕了公司在她心中的地位。
她甚至考慮,若是叔叔、堂哥們的能力許可的話,總裁的位置換人做做看也不錯。
當然前題是,他們不再使壞。至於過往的一切,罷了!冤冤相報何時了?大夥兒都是一家人,系出同一血緣,內斗起來多難看。
專機將她直接送到陽明山上的邱宅停機坪上。
「小紫。」一下飛機,青樨迫不及待提著行李,跑進家門。「我帶了很多禮物回來喔!季嫂、小紫,你們在哪里?」
「青樨!」想不到下樓來的卻是曉笙。
「嗨!曉笙,你怎麼在這里?來幫我照顧小紫嗎?謝啦!」青樨輕快地和她打招呼。「她們人呢?」
「青樨,你……你沒事?」曉笙指著她的手指不停地顫抖著,煞白的俏臉上是一片恐懼。
「當然沒事啦!你干麼?像見了鬼似的。」青樨丟下行李,走到她面前,習慣性地又吃起好友的女敕豆腐。「兩個禮拜不見,你的皮膚還是一樣好耶!像麻薯一樣,又軟又柔。」
「青樨……我……我……」曉筆突然掩面哭了起來。
「怎麼了?誰欺負你?別哭啊!你一直哭,我又搞不清楚狀況,如何幫你?」這曉笙向來堅強的,不可能莫名其妙哭成淚人兒。她又表現得像是傷心欲絕的樣子,青樨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跋緊拉著她坐到沙發上,抽出一張面紙幫她擦眼淚。「發生什麼事了?告訴我好不好?」她輕聲勸慰著。
「為什麼?你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不是說好一個禮拜的嗎?為什麼……」她根本傷心得語無倫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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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因為台風中斷了交通,所以回來晚了,你很擔心是不是?」青樨以為她的淚只是因為擔心好友所致。
「你可以打電話啊!只要讓我知道你平安,我一定……」曉笙不停地搖頭,淚水更像斷線的珍珠,止不住地直往下流。
「可是連通訊也中斷了嘛!對不起,對不起,看在我這麼誠心道歉的份上,原諒我嗎?」
「太遲了,已經太遲了,我……」
「喂!前庭那架飛機是誰的?你們擋在那里,怪手開不進來啊!」一個低沈的聲音插入了她們的談話中。
「怪手?」青樨將眼光栘向門口,看見一個嚼著檳榔、口叼牙簽,工人打扮的中年男子,正站在門口朝里喊話。
「你是什麼人?敢擅闖民宅!還有要怪手干什麼?」青樨眯起眼楮,一股怒氣和下安自心頭升起。
「我……」工人被她突然爆發出來的危險氣息嚇了一大跳。眼前的女人一看就是發慣施令、高高在上的女王,他惹得起嗎?急忙低頭回話。「我只是來裝修房子的,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他嚇壞了,三步並做兩步匆匆地溜了。還是去找負責人來比較保險,他一個小堡人可得罪下起這些個大人物。
「裝修房子?」青樨疑惑的眼神轉到曉笙身上。「曉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青樨,我對不起你,是我不好,我……」曉笙已哽咽得無法言語。
「我不要听『對不起』,你知道的,我向來不愛听這些沒有建設的話,告訴我,小紫呢?怎麼連季嫂都不見了?是什麼人說要裝修房子的?」
「我……」
「二小姐——」季嫂突然從大門口沖了進來,見到青樨立刻跪了下來,大哭出聲。「您總算回來了,小姐……我們……嗚嗚嗚……大小姐被他們抓走了,他們還要把房子收回去,嗚嗚嗚……」
季嫂口中的「他們」竟然指向曉笙!青拚命叫自己冷靜,家里一定發生大變故了,她不能在這時候驚惶失措。這個小小只有三個人的家,除卻老邁的季嫂和椎幼不懂事的紫茉,她是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她不能垮,不論發生什麼事,她都得堅強起來。
彎下腰去扶起季嫂,她咬緊牙關強迫自己連手都不準抖一下,盡避一顆心早被焦急之火燒灼得揪疼,她依然維持著一臉冷漠與超然。
「季嫂,你慢慢說,是誰要把房子收回去?」
「三老爺、儒平少爺,還有……岳小姐,他們……」季嫂瞪著曉笙的眼神里,充滿憎恨與輕蔑。
「哇——」曉笙猛地放聲大哭,不停地搖著頭。「對不起,對不起……」一句句撕心裂肺的歉語伴著傷心欲絕的淚水奔流而出,她搖晃著縴弱顫抖的身子奔出邱宅。
「曉笙——」青樨看著她哀鳴痛哭的悲傷樣子,美麗又堅強的曉笙像是徹底崩潰了,她這樣跑出去,會不會出事?也許……
「二小姐,別追了。」季嫂突然抱住青樨急欲跟隨的身子。「岳小姐,她背叛了我們,還害得大小姐被關進精神病院,你追她做什麼?」
「你說什麼?姊姊……小紫被關進精神病院!」一句話像晴天霹靂轟得青樨臉色煞白,怒火燒得她全身止不住打擺子,險險昏厥。「為什麼?」
三天前,『夢島』那邊傳出台風意外,我們看到小姐的名字赫然出現在死亡名單上,大家都還不了解發生什麼事的時候,三老爺就派人來要接收房子,也不知道律師是怎麼做的,居然當天便將房子賣了出去,把大小姐帶走,說她瘋了,要送進精神病院,我一直拚命抵抗,結果也被趕了出去,二小姐,我對不起你,沒能好好保護大小姐,對下起。」
「邱耀光膽敢做這種事?」那個混帳家伙已經不配當人長輩了。青樨咬牙切齒,怒火燒紅了眼。「那儒平堂哥和曉笙又是怎麼一回事?」
「三老爺派了一大堆人要來接收房子,我沒辦法啊!就想到去找岳小姐幫忙,哪知道一到公司,才發現公司已經被儒平少爺接管,岳小姐和儒平少爺還把小姐手中那份股權賣掉了,他們聯合起來,把我們家所有的錢全都騙光了。」
「季嫂,你知不知道他們將公司賣給誰?」
「听說是美國來的財團,那個財團好有錢,不止買了我們的公司,連東方少爺家的公司也一起買走了。」
「柳邪!是『東方集團』台灣分公司嗎?」
「對啊!而且還是三老爺拉的線,那家公司的總經理是三老爺的好朋友,兩家性質相同的公司一起賣,據說價錢拉抬了將近一倍。」
「原來如此,那麼邱耀光他們人呢?到哪兒去了?」這些狼心狗肺的家伙,青死命地握緊拳頭,她不會饒過錯待她的人的,一定要叫他們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