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男自有惡女磨 第11頁

燈火繁如星,從挑高寬敞的大廳一路延伸到外邊的花園。

私人別墅位居近郊,別墅主人叫李韋仁,舞會是他特地為慶祝女友生日而辦。

別墅里賓客如雲,或坐或站或舞,最特別的是,女賓臉上都戴著副各具巧思的面具。

據聞,女主角是位熱中收集面具的面具迷,李韋仁為討好女友,所以在邀請單上特別注明,受邀的女伴須戴面具入場。

「喂,季良夫!」鄭嫻德壓低嗓子,輕輕拉扯季良夫的袖口。

「嗯。」季良夫隨口輕應,穿著一套名家設計黑色西服的他,高瘦結實的完美身型瞧來英姿颯爽,俊魅迷人,一進入會場幾乎立刻就吸引住全場女性目光。

「不好吧?!」

鄭嫻德也展現出難得一見的動人風華,身上一件宛若內衣般性感設計的紅色雪紡及膝洋裝,加上一串多層水晶串式項鏈,縴美嬌軀輕薄飄逸,隱隱若現,柔美性感中又帶點俏麗。

不過她感覺不自在極了。

不是對季良夫為自己找來的設計師為自己所做的這身裝扮感到不自在,而是對于今晚這樣的場合。

「什麼不好?」他倒覺得她今晚的打扮好極了。整個往後梳的發型愈加突顯出她細致明亮的五官,俏挺鼻梁上精心設計的艷紅面具搭配上一身同色性感洋裝,讓她仿如火之女神般。

「我們這樣不好!」鄭嫻德小聲地說,不安的雙眼在會場里轉了一圈。

「我們這樣有什麼不好?」季良夫從侍者手中取下兩杯飲料,將其中一杯遞給她。

「你看起來很漂亮。」他眨眨眼,誠心贊美。

「呃,謝謝……」她一愣,雙頰泛熱,差點迷失在他無懈可擊的男性魅力之下!下一秒,她柳眉一蹙。「我不是在說這個!」

等他和熟人打過招呼後,她磨著牙又逼近。

「我的意思是,我不應該和你出現在這種場合的!」

「是你自己說要還我個人情的。」而今晚這場舞會他剛好找不到舞伴,理所當然就找她這位「知恩圖報」的人幫忙!

「話是沒錯啦!可是……可是……」鄭嫻德支支吾吾地瞪著杯子。

欸!怎麼跟他說?老實說她怕在這里遇見她認識的人?

比如說他的死黨之一,侯建廷!

鄭嫻德沉吟了下。「你想,這里會有記者嗎?」听他說出席的政商名流不少,記者不就最喜歡在這種場合挖掘八卦嗎?

記者更沒理由會放過她身邊這位商界的鑽石級單身貴族吧!

「我不想和你一起上報,鬧緋聞。」她轉個彎解釋。

「原來你是擔心這,放心,這種私人舞會只有受邀者能出席,保全方面亦是嚴加控管。再說,若真被拍了照,你臉上還有副面具,應該不至于會被認出來。」

原來她一路輕蹙眉頭是在惱這件事啊!又是那種說不上來的滋味掠過心頭。

季良夫揚了揚眉。

「和我上報有啥不好?」他懶洋洋問著,語氣雖輕松卻隱隱透露些什麼。

「呃,這……其實……」其實自從季良夫回國後,她的心就一直懸在他身上,所以在他提出要求,要她陪他出席這舞會時,她高興得不假思索地便答應了,完全忘了他的朋友也會出席這場聚會。

鄭嫻德捧著飲料,又是皺眉,又是嘆息,最後她揚眸瞪了俊魅的男人一眼,低咕了幾句。

「什麼?」季良夫不覺湊上俊容。

她輕輕一窒,為他一身俊帥優雅的打扮而心跳劇烈,一顆心差點沒跳出喉嚨。

「禍害!」她不著痕跡地避開令人難以招架的男性氣息,垂眸啜著飲料,咕噥道。

禍害?他嗎?

季良夫俊眸微怔,卻因她的「贊美」而勾起了笑意。

「良夫,原來你在這里?」找人找了好一會兒的侯建廷,快步朝這頭走來。

「你躲在這里干嘛?難怪我一直沒見到你出現!」侯建廷嘴上埋怨著,好看的臉龐盈滿笑意,西裝筆挺的他瞧來一樣帥氣迷人。

「還不是因為我的女伴害羞得不敢見人。」季良夫勾著笑。

艷麗面具下的嬌顏微僵,骨碌剔透的美眸迎上男人探究的眼楮,鄭嫻德認得這對眼楮的主人。

雖然十年未見,但她知道眼前這位好奇盯著她瞧的男人叫侯建廷,是季良夫的高中死黨之一,也就是她今天晚上不想見到的人。

「呃,你好。」她還記得十年前在烤肉會上他那嘲弄的眼神……不由地,她垂眸避開他的視線。

但話說回來,她為什麼感到心虛呢?今晚是季良夫有求于她,而不是如十年前般是她黏著他啊!

欸!他應該認不出她吧?

「你好……不知小姐芳名是?」侯建廷驚艷的瞳眸里有更多好奇。

「我……」下意識地,她垂于身側的縴縴五指輕踫了一下季良夫修長的手指。

「我的女伴害羞,你就叫她神秘女郎好了。」雖然不太能明白她的反應,不過季良夫也沒忽略她求救的暗示。

「神秘女郎?」侯建廷揚了揚眉。「為什麼我總覺得這位小姐有種熟悉感?」俊容好奇地又逼近幾分。

鄭嫻德背脊一挺,呼吸一窒,骨碌碌的水眸被他盯著眨都不敢眨一下。

她有些不知所措,像被盯上的小兔子般,而獵人的嘴臉就近在咫尺!

季良夫一對深黑如潭的黑眸掠過一抹光,那抹光叫不悅,他劍眉微擰了下,嘴角又勾起笑。

「別逗她了。走吧!帶我去跟韋仁打個招呼。」長手長腳的他猿臂往好友身上一攬,輕易就分開那兩張過度逼近的臉龐。

你一個人沒問題吧?

臨走前,他朝明顯松了口氣的她投以一眼。

沒問題!神色微白的她回以一記虛弱的笑。

待兩人走遠,鄭嫻德眉一擰。

懊死,都怪自己太大意!既然舞會的主辦人是李韋仁,她早該想到同為死黨之一的侯建廷也會出現的不是嗎?

吼,她就知道她是昏了頭才會答應季良夫!

她煩躁的低首咬起指甲來,明眸浮現算計的神色。

不知她現在開溜還來不來得及?

季良夫應該不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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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氣。

像鄭嫻德這種喜好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人,最最不缺的就是這兩個字,所以,她怎麼可能做得出臨陣月兌逃這種事?

因此,整場舞會下來,她最常做的一件事就是——和侯建廷玩躲貓貓。

不過那家伙真是不死心!一逮到機會就猛盯著她的臉瞧,瞧得她幾乎快沒耐性了,心想直接揍昏他會不會比較干脆一點?

就連方才音樂旋律一起,那家伙就迫不及待來邀舞,要不是她不會跳舞,連踩了他好幾腳,他可能到現在還沒放棄吧!

「欸!好像有點腫耶?」剛剛雖然踩人踩得痛快,但她的左腳踝也不小心輕微扭到。「真討厭,這兩條腿今年是和我犯沖是不?一下痛這,一下痛那……」

一分鐘前才從會場溜出來的鄭嫻德,在花園里找了張石椅坐下。

她壓了壓腳踝,眉一蹙,先是拿下面具,跟著月兌下高跟鞋。

「嘖嘖,瞧這高度。」鄭嫻德兩眼充滿敬畏地瞪著鞋跟。

她懷疑自己為什麼到現在還能安然無恙,拿這麼高的鞋子給她穿,季良夫根本是存心想摔斷她頸子嘛!

「感謝主。」在胸前劃個十字,鄭嫻德動動重獲自由的十只腳趾頭,仰望夜空,舒坦地吁了口長氣。「呵!真舒服——」

「別動!」刻意壓低的男聲惡狠低喝著。

鄭嫻德美顏一僵,臉色發白地感覺到腰背後被某個尖銳的東西給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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