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變老婆 第3頁

「你們去忙其他事,這里我來處理。」歐仲菲當機立斷地做決定,依衛天凜下午的反應,肯定會賞貿然打擾他的人員一頓排頭,這冒險的任務干脆由她來,或許念在他們已經認識的分上,他的脾氣會收斂點。

她向工作人員要了房卡,先讓她們離去。

歐仲菲輕敲幾次房門均未獲得回應,因擔心他的情況,她遂以房卡開門,只見房里一片漆黑,她打開電燈,發現衛天凜就睡在床上。

「怎麼這麼早就睡了?」想起下午他站在頂樓花台上的可疑舉止,她心中的警鈴驟響。這男人不會真有打算做傻事,服藥了吧?!

一這麼想,歐仲菲立即疾步走向床鋪。

「衛——」彎身想喊他,開口的喚喊冷不防因瞥見他頭上的發簪而中斷。

她眨眨眼,確定眼前的俊美臉龐確實是衛天凜,而他發上也確實插著支發簪,那支發簪是琥珀色的,看起來相當精致,材質似玉又像是高級木材,簪首雕有細致的圖案,插在他發上不但無不倫不類的違和感,還挺好看的。

問題是,他一個大男人為何會插女人用的發簪?

就在歐仲菲望著衛天凜失神疑惑間,床上的他背對她翻了個身,隨意抓盤的長發散落,發簪隨之掉落,衛天凜幾乎是在簪子月兌離他頭發的剎那就清醒過來,敏銳地察覺到身後有人。他銳眸一凜,瞬間翻躍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床邊的人用力摔往床上——

「歐仲菲!」衛天凜著實錯愕,他正想著是誰想襲擊他,不料映入眼簾的竟是歐仲菲。

「噢——」歐仲菲低逸申吟,她連驚呼都來不及就被過肩摔,現在只覺得頭暈,全身骨頭像是快散了。

「喂,你骨頭沒斷吧?」听見她難受的低吟,衛天凜胸口無端一緊,維持半跪在床上的姿勢急問她的情形,他剛剛的力道與手勁可不輕,她沒事吧?

暈眩稍緩和,她的美眸便往他瞪去,沒好氣的說︰「就算沒斷也差不多快散了,你是怎樣?突然就把人過肩摔。」她是跟他有仇喔?

見她要撐坐起來,他扶她一把,這才退站至床旁回話,「醒來感覺有人在身後,我怎麼曉得是小偷或是想對付我的人,不先出手難道等著被襲擊。」

「衛天凜先生,是你的管家致電我們飯店,說他無法聯絡到你,請我們來看看你是否在房里,我才會進來,誰是小偷,誰又想襲擊你啊。」歐仲菲邊撫著微疼的右肩自清,她算是光明正大進他的房間好嗎!再說他是樹敵很多不成,居然會認為有人要襲擊他。

「龍叔……我忘記開機,也忘記打電話給他了。」他憶起的低喃。龍叔知道他今天到台灣,也知道他下榻的飯店,而他下飛機後卻忘記和他聯絡了。

「現在你弄清楚是誰的錯了吧。」

「你還有余力伶牙俐齒,表示你的右肩應該沒斷也沒散,可見我將你過肩摔的力道拿捏得很好。」見她仍揉按著右肩,衛天凜心中有些內疚,勉強忍下她將錯全怪到他頭上的指責,可出口探問她是否受傷的語氣卻足以氣死人。

依她揉按肩臂卻未痛呼的情形判斷,她應該未傷及筋骨,希望她只是因他一時抓攫得太用力而不適麻疼。

「什麼話?我沒受傷是我幸運,飯店的床若是硬的,被你用力一摔,我的骨頭只怕非斷不可。你為什麼那麼早睡啊?」歐仲菲站至他面前不服地反駁。這人就不能給她一句道歉喔,嘴巴這麼壞,不過,抗議完她還是忍不住問了他這麼早就寢的原因。

「想睡就睡哪有為什麼。」隨口回她一句,他沒忘數落她,「你的確夠幸運,要進男房客房間查問狀況,你沒交給男性工作人員負責或讓他們陪同就只身走進來,沒發生意外算你幸運。」

知道她沒受傷,他稍感放心,也才思及她不該一個人進他房間的重要問題,難道她平時遇上類似的情況也是這樣單獨進入男客房間?

他同時也想到,繼白天在頂樓他渾然未察歐仲菲的靠近,剛才再一次未在她進房的第一時間警醒過來,就算是因時差而疲累的關系,他也未免太大意了。所幸他這次是回台度假,未執行任何保鑣的任務,要不肯定犯下嚴重的過失。

「別又數落我沒有危機意識,我是因為知道這間客房里住的是你才進來的。」她忙為自己平反。

繁星的員工守則里規定女服務人員若要為男性房客進行客房服務,須兩人一組,她自然明白他指的是何種危險,今天的情形是特例,他當她真的迷糊喔?

衛天凜不以為然,「我們很熟嗎?你很了解我?假如剛才我把你摔上床之後緊接著侵犯你呢?」

「你的脾氣是不好,人也難以親近,嘴巴又壞,但你不是壞人,不會那樣傷害我。」她無懼地與他對視,即使他們不熟,她也不了解他,可是,她就是知道他是好人。

衛天凜胸口隱隱一震,他們今天才剛認識,她竟然就這麼肯定的說他不是壞人,她哪來如此自信的直覺?她平時都是這麼容易信任別人?

見他俊眉微擰,以為他不悅她說他脾氣不好,歐仲菲試圖轉移話題道︰「OK,我剛講的話你若有不愛听的地方就自動把它跳過,現在,我有個問題想問你。」縴長食指往床上的枕畔一指,問出她的納悶與好奇,「為何你要戴發簪?」

衛天凜直到這時才注意到他的發簪掉落枕頭下,他連忙撿起它,知道她應該看見了他戴發簪睡覺,不過他並無任何窘色,從容又峻酷地道︰「我戴發簪你有意見?」

「哪是啊,我只是沒見過男人戴發簪,有些好奇。」

「有什麼好好奇,這簪子我從小就戴了。」

「從小就戴?」奇怪,他的家人是把他當女孩子養嗎?要不怎會從小就讓他戴女人的發飾?

衛天凜望著發簪的深眸里閃過一抹黯然,自從那場大火發生,他夜夜作著惡夢,而龍叔送他的這支發簪也已經陪他十八個年頭……猛然察覺自己跟她講太多,更不願思緒跌落黑暗的過往,他微斂心神,將發簪收回口袋。「你問這麼多做什麼,又沒人規定男人不能戴發簪,我要洗澡,你可以離開了。」

歐仲菲若有所思地望著他,是她看錯嗎?總覺得他眼里似乎浮映一縷灰暗,神情也有些晦暗,好像有什麼心事一樣。

「這樣看著我是打算留下來觀賞我洗澡是嗎?」望進她明顯有著疑問,又彷佛想看穿他心事的清靈眼神,衛天凜故意激她離開,不想被挖掘深埋的心事,也不想被看穿。

歐仲菲愣了下,困窘地回話,「厚,誰要看你洗澡啊!早知道剛才就拿筆在你臉上作畫,讓你嘗嘗被嘔的滋味。」她忍不住向他扮個鬼臉,這才開門離去。

虧她還好心的想當他傾訴心事的听眾,他竟然說她想留下來看他洗澡!這個小她一歲的男人實在一點都不可愛。

直到房門被關上,衛天凜仍怔在原地,腦中猶映著歐仲菲出其不意扮的鬼臉,向來峻冷的嘴角勾起一道淺淺的笑弧,喃聲低噥,「都幾歲的人了還扮鬼臉,實在很幼稚。」

有些被打敗的搖搖頭,將歐仲菲那個他雖不想承認,但確實滿可愛的鬼臉驅逐出腦海,他坐回床沿撥了通電話回香港。

「龍叔,我忘了開手機,又因為時差的關系早早就睡了,害你聯絡不到我,真是不好意思。」電話一接通,他即對可以說是照顧他長大的管家致上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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