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于言看她一眼,轉身又搶過她握住的牛女乃杯,以眼神示意她端坐好姿勢。明映澄皺了下眉,不服輸的回瞪回去,結果不到三秒鐘,她就屈服于他堅定的意念之中。「你好煩喔!我喜歡怎麼喝牛女乃是我的事,衹要牛女乃不要倒掉就行了。」她發著牢騷,邊端坐起身子,向他探出手,「牛女乃。」應于言這才把牛女乃安放于她的手中,「乖女孩。」明映澄沒好氣的翻了下白眼,「你以為我幾歲啦?一句乖女孩就可以打發我了嗎?」他頓了頓,捕捉到她善變的情緒,「那麼,你想怎麼樣?」「不想怎麼樣,我看你對景家的歷史了解得很,不如就由你講解給我听吧!」她甩開厚重的一疊資料,與其埋首于死板板的報告書中,不如由活字典說明一切來得有趣。「我想你的報告書里面一定記載了很詳細關于景家的歷史。」他的眼定在被她棄于床面的報告書,意有所指的說到。明映澄抓起報告書往他懷里一扔,「反正你閑著也是閑著,那你就把報告書的內容念給我听吧。」「你……」她的任性還真是讓人難以招架。
「不想念給我听的話,那就乖乖的告訴我景家的歷史吧!應警官。」應于言心念一動,一抹黯然閃過眼瞳,「我現在已經不是警官了,我衹是一個犯下謀殺案的通緝犯。」明映澄靈動的雙眸轉了轉,止不住想一探究竟的好奇心,「應先生,你可以說說你為什麼會殺了那個嫌疑犯嗎?雖然我並不認為你會蓄意謀殺一個嫌疑犯,但是事出必有因,你可以把那個原因告訴我嗎?」應于言的反應是立即翻開報告書,刻意回避這個敏感話題,「你要我從哪個地方開始念?」她直視他一眼,實在拿他的頑固沒辦法,「不用念了,那本報告書我已經看得快要背起來了,總而言之就衹有說明一件事,景陽是個毅力佳、運氣好、手段高超的奇男子,善盡身邊每一分資源,于是在短短二十年間不到便創造了一股景陽勢力,衹是可惜了他突然猝死,留下了三個不成材的兒子。」「你這次來到景家是為了……」明映澄淺淺一笑,感到有些無趣的玩弄發尾,「找出殺害景陽的凶手。」應于言震撼于心,「你說什麼?」「你剛剛已經听得很清楚了。」她噘嘴,表示不願再復誦一遍。
「你的意思是說景陽是被謀殺?」凶手!他捕捉到這個敏感的名詞。
「我是不知道景陽是不是被殺害的,我只知道,」她輕啜了口牛女乃,「我來的目的就是要解謎,解開一個令人困擾的謎團,如此而已。」「如果景家人懷疑景陽是被人謀殺的話,他們為什麼不報警處理?」明映澄啼笑皆非不知該如何擺臉上的表情,「報警處理?應先生,你要一個黑道世家找上他們的死對頭來處理這種私密之事,你想會有哪個傻瓜願意自投羅網啊?更何況我覺得景家人不找警方處理的確是明智之舉,我可不以為警方可以為景家人做些什麼,更別談會找出殺害景陽的凶手。」「你對警方有偏見、歧視情結嗎?」從她的諷刺話語中不難發覺她對警方的負面看法。她搖搖頭,「不,我衹是不信任警方。」「為什麼?」「不為什麼。」她皺了下俏鼻,「我衹是覺得警方空有正義的頭餃,卻未曾真正實行過正義之事,大把的凶手在街上跑,可是就是沒有一個警察把他們繩之以法。」「你在嘲諷警方的無能?」「不敢,警官大人,我衹是覺得這種小事由小民我代勞就行了,不需要麻煩勞動到警官大人寶貴的時間。」她掀唇一笑,眼底浮動著滿滿的嘲弄。「澄澄,你想跟我吵架嗎?」听她東一句警官、西一句警官的,嘲諷之情溢于言表。「我不想跟你吵架。」她悶悶的喝了口牛女乃,將話題導回,「好吧!總之就是這樣了,景家人不信任警方,所以根本沒考慮要跟警方合作,然後在他們的顧問柳律師的建議下,他們請陳管家找上了小瑾經營的偵探事務所,最大的用意就是要找出謀害景陽的凶手。」「你找得出來嗎?」她衹是一個心理醫師,不是一個成天與懸案周旋的警官。「應先生,你很小看我喔!」她揚起輕笑,將杯中的牛女乃咕嚕咕嚕的一鼓作氣喝完,「好了,補充能量完畢,現在我就來好好研究吧!」「研究什麼?」他看著她拿出紙跟筆,畫出了一個又一個圓圈。
「研究當日的事發經過及涉嫌人犯啊!」她說得理所當然,開始在紙上寫上景家的人物名,「據陳管家的說法是,在當日他端了參茶想要給景陽喝,結果他在書房前面敲了老半天的門都沒有人回應,最後他推門進去一看,這才發現景陽倒在座椅中閉目過世了。」「景陽的過世的確是很突然。」近日來因為景陽的猝然過世引起話題,這才稍稍將他的新聞降溫下來。
「也多虧他的猝然去世,你也才能這麼輕松的走在人群中。」她幽了他一默後,繼而轉回話題,「由于景陽死得不明不白,于是陳管家跟景陽的兒子們請求醫生驗尸,然後醫生在景陽體內驗出氰酸鉀的反應。」「難道景陽是被毒殺的?」「這個嘛——」她神秘的笑了,彎起的眼兒涌現挑戰激光,「還不知道。從陳管家的證言看來,景陽去世之前曾經跟三個兒子見過面,幾乎每一個都是不歡而散,再從景陽死亡的時間看來,這三個人都有殺害景陽的嫌疑。」「如果真是景陽的三個兒子毒害了他,那麼景龍他們為什麼還要請人來調查景陽的死因?」「當然是要找出凶手。」她把景龍三兄弟的名字給圈了起來,分別注明與景陽見面的時間長短,「我相信景龍他們三兄弟一定在互相杯疑是不是他們之中某一人謀殺父親,然而在三個都不承認的情況下,他們衹有借由外力來證明自己的清白了。」「你認為是他們之中誰謀害了景陽?」「暫時不知道。」她神情愉快的在人物表上寫出其人的性格,「老大景龍個性霸道跋扈,對待女人的態度卻很溫柔,現任景氏建設公司的總裁︰老二景虎個性陰沈果決,對待其他人事物都以單一態度相對,接掌景陽在黑社會的基礎及勢力,自立門戶建立了一個幫派;至于老三景豹個性輕浮狂傲,是處處留情的浪蕩子,手上經營著幾家連鎖旅行社。」「景虎……」一提到景虎,應于言便若有所思起來,「他一直都不是個簡單的角色,他善用了景陽的每一分資源,建立一個跨國性的黑社會。」「原來他這麼厲害,這麼看來最具有繼承人之相的人應該就是他了。」明映澄在景虎的名字上多圈了幾畫,「可是景陽的遺囑早就公布了,他把他的財產平均分配給他們三兄弟,就連跟隨他多年的陳管家也都有份,還意外的把一筆巨款捐給慈善機關,這足以看出景陽是個明辨是非、重情重義的男人。」應于言凝看著她,見她歡喜的在紙上勾勾圈圈,一會兒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又連忙補了幾筆注明上去。
她的側臉充斥著閃亮的光彩,晶瑩的雙瞳倒映出美麗燦爛光點,微微彎起的唇瓣顯示出她對這樁Case的濃厚興趣,此刻的她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能源百分百的發光體,教人震懾于她的燦亮,同時亦深深戀上她耀眼的活力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