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魅情吻 第20頁

「叩叩!」

敲門聲響起,景虎催促的聲音自門外傳進室內,「應先生,你準備好了嗎?」

應于言忽地重重擁抱她一下,匆忙的在她眉心烙下一個承諾之吻,「我記住了。」他提起地面上的行李,轉身打開大門,「景二少爺,麻煩你了。」

「麻煩你的人是我才對。」景虎臉色不變,目光越過他落在明映澄身上,別有含意的問︰「一切都沒問題吧?」

「沒問題。」

他沉穩的應答,下巴線條緊繃。

「那好,司機已經在樓下等你了,有什麼突發狀況就立刻聯絡我。」

應于言點頭表示听到了,接著他遲疑的踏出步伐,頭也不回的下樓離開。

看著他消失在樓梯口的背影,明映澄走到房門前喚住了也想急忙轉身下樓的景虎。

「景二少爺,有些事我們還沒有好好溝通。」她雙臂環胸,倚著門背細聲提醒。

「我們還有什麼事需要溝通的嗎?」

景虎鎮定的頓住腳步,隱約察覺到不詳預感。

「有,我們有非常多的問題需要好好解決。」她咧唇一笑。「首先,我很想知道你的心是什麼做的?鐵鑄成的嗎?還是根本就沒有心?」

「你是在責怪我讓應于言去當誘餌嗎?」他早已有心理準備承受她的怒氣。

「對!這根本就是個有勇無謀的下下策。」她怏怏不快的批評。

「卻是個最有用也最具成效的計策。」他不疾不徐的反駁。

明映澄瞪著他無語,好一會兒才從齒間迸出話,「既然你把他推向火坑,我是不是可以代替他向你要求一些報酬?」

「你想對我要求什麼?」他挑眉,一點也不意外她的冷淡態度。

「我要你好好掌握住應于言的一舉一動,我要知道他是否安好無恙。」犀利冰冷的視線掃向他,「這點兒小事你應該可以辦得到吧?畢竟你都為他提供了住所、散播出他下落的消息,這小小的要求你不要說辦不到。」

「每天嗎?」

「對,每天!」

她會放心應于言那個蠢到無可救藥的笨男人去送死才怪!既然軟硬兼施都無法將他留下,她只好改使迂回戰術了。

景虎睨了她一眼,仿佛在控訴著她的可怕與狡詐。這一刻他再度同情起應于言來。

「這可是你欠我的。」她不以為意的露出嬌笑。

「我並不欠你不是嗎?」他景虎可不是被威脅長大的,「不過,要我幫你辦這件事不是不可以,同樣的,你也得付出相同的代價。」

「找出謀害你父親的凶手對吧?」她沒好氣的翻白眼,這個景虎並沒有外界所傳言般的不成材嘛!他根本就是一只深藏不露、蓄勢待發的猛虎。

「對。」他垂下眼,不讓一絲復雜情緒泄露。

明映澄暗暗打量了他好一會兒,「景二少爺,我發現你其實不如外表般陰沉冷漠,雖然你刻意表現出對自己父親的疏遠冷淡,可是我卻在你的言行中察覺到另一面,你不但很尊敬你的父親,而且還很愛他……」

「哼,少妄下斷言。你只要做好自己該做的事就行了。」他撇過頭,懶得理會她。

明映澄深幽的眼隨掠過一道狡亮光彩,帶著惡作劇的心態上前勾住他的手臂,「既然老板開口了,我再不努力一點就有點對不起你們付給事務所優渥的酬勞了。」

雞皮疙瘩在短瞬間爬滿他身上的肌膚,景點面色怪異的盯著她親熱挽住他的手臂,「明小姐,我不是應于言。」

「我知道你不是他。」她橫他一眼,不理會他的抗議眸光,強扯著他往書房的方向走去,「不過誰叫你要出餿主意把他送走,所以你必須負起責任。走,到書房去勘查一次現場,這一次你再要求我不準動這兒、動那兒的話,哼哼哼,我們就走著瞧吧!」

被她強拉的景虎瞪大雙眼,腦中發出強烈的警戒訊號。

明映澄這個女人果然惹不得!

偌大的會議室中,空調系統嗡嗡運作著。散布于空氣中的是滿滿的嚴謹細碎談話聲。

「這個是發生在三天前的銀行搶案歹徒畫像,你們分別傳下去。」

杜憲武把手中的圖像一一傳其他同事,「這樁銀行搶案可能牽涉了一位政界高官,所以我們必須抓到仍在逃的主使者。馥兒,叫一組的同事們收掉跟監景虎的線,幫忙追緝槍匪。」

「副組長,真的要收線嗎?」伍元隨即提出了疑問,「我知道這樁銀行搶案頗受高層關注,但是景虎那條線是頭兒他……」

一陣突如其來的沉默讓伍元閉了嘴,也引起在座同事們的側目眼光。

「小伍,我知道頭兒他一直希望能夠破獲人蛇集團,可是說實在話,他花了這麼長的時間跟心血在景虎身上,卻是一無所獲。」

杜憲武嘆了口氣,暫代組長的位子後,他才知道之前應于言承受了多少上頭的壓力,他佩服他的堅持及毅力,但是……他沒有他那份執著及對抗上層的勇氣。

「上頭已經對這樁案件引起關注了,認為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在追蹤人蛇集團上面。」他深吸一口氣,「我也知道現在突然收線就等于是功虧一簣,可是我要大家都明白一點,這個社會不僅僅只有人蛇集團的人在犯案,我們重案組也不僅僅只負責追蹤這一件案子而已。總之請大家暫時以我手上的這樁案件為先。」

「副組長……」徐馥兒開口出聲,「我覺得……

杜憲武舉手制止她發言,順利劃下會議的句點,「這就是今天召集各位的重點,沒有問題的話就散會,記住!我等你們的好消息。」

當同組的同事們紛紛站起離開時,杜憲武卻盯著一直不肯離座的徐馥兒及伍元。他無奈的整理手邊的資料,「你們還有什麼問題?」

「副組長,真的要撤掉跟監的線?」徐馥兒握了握拳,「說實在的,跟了那麼久還沒有任何發現,我也很不甘心,但是我相信頭兒的判斷,景虎他一定跟人蛇集團的人有掛勾,就這麼半途而廢豈不是把頭兒之前的心血給廢棄了?」

「馥兒說的有理,我也不贊同撤掉跟監那條線。」伍元出聲附和。

「與其浪費不必要的人力、時間,倒不如善盡每一分資源來消弭民眾們的不安,還給他們一個和樂的家園。」

杜憲武偏頭看向他們,「你們還記得這句話是誰說的嗎?」

「頭兒。」

兩人異口同聲的說。

「沒錯,我想頭兒就算知道我今天的決定,他也會贊同我的想法,他比誰都明白現在紛亂的社會需要人民保母的維持,如果你們兩個人還是警察的話.那就別對我下的指令有任何的怨言,不管是組長還是我,我們的願望都只有一個,希望這個社會真的可以和樂祥和,不再有罪惡發生。」

徐馥兒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

「副組長,你認為頭兒他真的是殺害黑仔的凶手嗎?」

像是下定決心,伍元開口探問。

「這個……」杜憲武語帶保留,「不論我相不相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讓法律相信他不是凶手。」

「在證據已經充分說明凶手就是頭兒了,在法律上當然也是這樣的認定。」徐馥兒提出自己的看法,「我知道頭兒不是那種人,我們跟了他兩年,他的為人跟性格我們都再清楚不過,然而當頭兒遇難的時候,我們卻幫不上任何忙,反而為他添了麻煩。不過,我一點都不後悔放走頭兒,因為我實在不想看到法律制裁一個無辜的好人。」

「我也相信頭兒是無辜的。」伍元回憶起當天的情況。「當天我們趕到現場的時候,我們只看見頭兒倒在黑仔的身旁,手中還握著凶槍,可是頭兒他為什麼要殺害黑仔?黑仔一死,他苦苦追尋的線索豈不就斷了?頭兒怎麼會笨得搬磚頭砸自己的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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