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朗天細細咀嚼他所說的話,鐘建旭趁他分神之際,毫不留情的向他射出一槍。
看見齊朗天直挺挺的在他眼前倒下,鐘建旭臉上有著一抹得意的快感,他瘋狂的笑出聲,向天狂喊︰「紫依,我終于幫你報仇了,我終于替紫幫討回了一個公道……」但鐘建旭的話還沒說完,一個響亮的槍聲貫穿了他的掌心,手中所握的手槍掉落在地,他握著劇痛的右手跪了下去,他驚愕的轉頭,只見齊朗天一派從容的從地上爬起,拍拍身上沾染到的灰塵。
「你?!」鐘建旭錯愕的盯著齊朗天看,萬分不解的看著齊朗天毫無傷痕的身子。這怎麼可能?他明明朝齊朗天的心髒射出一槍的,齊朗天應該死了,應該變成一具尸體的,怎麼……
「我知道你一定覺得奇怪,我怎麼沒死?」齊朗天臉上有一抹得意的笑容,「原因很簡單。」他扯開襯衫,「因為我怕死,所以我穿了兩件防彈衣。」然後指著斜對面一棟正在改建的大樓,只見對面銀光一閃,像是在無言的回應,「我的手下可是個神槍手,在你朝我開槍的同時,他也同時開槍,只不過他的目標是你所射出的子彈……」
鐘建旭聞言立刻搜尋地上的物品,在齊朗天的身後他發現了自己專用的銀色彈頭正躺在地上。沒想到居然有人的槍法可以準到這種地步,可以讓他在一瞬間所射出的子彈改變彈道,枉費他下了五年的苦功在槍法上頭,結果到頭來,他連仇也報不了。
「我真是太天真了……」鐘建旭懊悔至極,語氣中有著無生氣的氣息,他早該防著這只狐狸,可是卻被報仇心切給蒙蔽了雙眼,才會犯下這種不該有的差錯。
「顯然你很有自知之明,我‘錫狐’一向是不打沒有把握的仗,我今天敢來面對你的挑戰,那就證明我做好一切準備,我把你所使用的槍枝、射殺距離,還有意外的因素全都設想在內,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我就是靠這句話打響我‘錫狐’的名號,這就是你太小看我的下場。」齊朗天緩緩步向他,彎身拾起掉落在地的槍。
鐘建旭冷眼看著他,一副視死如歸樣,「如果你想殺就殺,我是不會眨一下眼的。」他只後悔自己的粗心大意,更後悔不听上頭的話,一意孤行而造成現在的情勢。
「是嗎?雖然我很想一槍斃了你,但是很可惜的,我並不是個嗜殺的人,我只希望你能合作點回答我的問題。」
鐘建旭淒愴一笑,「不管你想知道什麼,你都沒有機會了……」他因先前服下的藥物發作,嘴角緩緩流下紅色的血液。
齊朗天一驚,「你做什麼?」他連忙撬開鐘建旭的緊閉雙唇,卻換來他汨汨流出的鮮血。
「雖然我報不了仇,但是我至少替紫依出了一口怨氣,你的女人我可沒讓她好過……」說完便閉上眼,走赴黃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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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齊朗天在醫院里看見路絲築一臉蒼白臉色躺在床上時,他所有的冷靜與自持全在這時全部喪失。
「她到底怎麼樣了?!」他一個箭步半跪在病床旁,焦急的神情是嚴剛、嚴強兩兄弟從未見過的。「快說!她到底怎麼樣了?」齊朗天狂哮怒吼。
「她沒事,只是被灌進了太多的水和安眠藥,幸虧嚴剛及時將她從廢棄的水塔里救出來,現在她需要的是充分的休息。」朱沖擎推開急診室的門,替嚴剛、嚴強兩兄弟擋下了齊朗天渾身的怒火。
嚴剛、嚴強紛紛向朱沖擎投以感激的一睇,而後無言的退出急診室。
「安眠藥?!」齊朗天緊握著路絲築溫熱的小手,無法相信躺在床上病懨懨的可人兒會是平日神采飛揚的路絲築。
「對,鐘建旭似乎讓昏迷中的她喂下大量的安眠藥,看樣子他是不太想放過你的女人。」朱沖擎不受齊朗天凶惡眼光的影響,拍拍他的肩,勸道︰「她會沒事的,你別太緊張。」
緊張?!他何只只是單單緊張這麼簡單,當他看見絲絲面無血色的臉龐時,他的心就像是被人掏空一般,眼前的情景一片黑暗,讓他模索不到路,也讓他無法看清自己、看清未來,甚至讓他無法去想像自己若失去了她會如何?他想都不敢想。這是第一次他強烈的表達出絲絲對他的重要性,他無法禁得起失去她的風險,一點風險也禁不起。
看著齊朗天認真肅穆的表情,朱沖擎無奈的搖搖頭,他倒忘了狐狸這種動物不但狡詐,而且固執的特性,于是乎他只好懷著滿月復的疑惑走出這小小的急診室。
齊朗天緊緊握住路絲築的手,像是想強烈感受她的存在,還好她沒離他遠去,還好她真的好端端的活著,還好鐘建旭已經自戕了,不然齊朗天不知道自己會對他做出什麼可怕的事。
現在他只希望絲絲能夠趕快醒來,趕快恢復以往的神采,想著她的一顰一笑,齊朗天仿佛看見了燦笑如花的絲絲正在未來的道路上向他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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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
齊朗天緊握著路絲築的柔荑漫步在和風輕送的公園里。路絲築放下一頭柔亮青絲,一襲白衣長裙將病愈的她襯托得更為嬌美,讓齊朗天不住的轉臉看著她眼角嫵媚的眼波流轉。
「你一直看我干什麼?」路絲築忍不住嬌嗔。
「當然是看你美啊。」
「你又開始不正經了。」她輕輕推了齊朗天一杷,輕啐一聲。
「我只為你不正經……」他的話未完,大掌已撫上路絲築細致的臉頰,在她唇邊落下深情的一吻。
路絲築享受著這短暫的甜蜜,頭偎靠在他臂膀,「你答應我的事也該實現了吧?」
齊朗天將她的身子摟得更靠近自己,不疾不徐的反問︰「你真想知道?」
路絲築抬臉看他,堅定的點點頭,「我知道你這個人不簡單,所以你別想隱瞞我,而且你答應要告訴我的。」
「我知道,我也不想隱瞞你……」齊朗天停頓一下,而後重重吐了口氣,緩緩道出詳情,「十七歲的時候,我們幾個人組成了‘風火盟’……」他對路絲築投以溫柔的一笑,繼續說︰「‘風火盟’可以說是個黑道組織,那時的我仗著自己年輕,所以做下了許多糊涂事,這次會有人暗殺我也是因為當初年輕所引來的禍端,不過現在真的沒事了。」他輕輕柔柔的撫慰她的不安。
「你絕對想不到組成‘風火盟’的我們只是七個還沒長大的毛頭小子,我們七個一起走過許多風風雨雨,仗侍著天生的聰明與膽識而闖蕩出一番名號,而我們也漸漸的成長了。我們開始意識到我們不能一直這樣下去,于是我們開始想將‘風火盟’漂白,轉為企業形態的公司經營……」
「你們失敗了嗎?」路絲築輕聲的問。雖然她不太懂黑道間的事,但是她清楚明白一個有名氣的黑道組織想漂白卻是困難的事。
齊朗天搖搖頭,「我們經營得很順利,直到我們的頭頭失蹤……」看見路絲築眼中的疑惑,他連忙解說︰「我們雖然是一個七人之姿的組織,但是我們其余六人卻只對一個人服氣,而你絕對想不到她會是個女人……」
路絲築只是得意的一笑,「我有什麼想不到的,這年頭我們女人可是比你們這些男人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