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寨小丫頭 第8頁

「你以為呢?不然你以為我是誰?諸葛襟嗎?」

「誰都有可能。我不會笨得不知道自己在強盜窩里。」他干麻這麼凶?他的樣子像不把她啃干不會罷休似地。反正,身在匪窩,她也不會無知的以為能長命百歲。既然已經犯了他不知道是哪一條的禁忌,秦暖暖索性放了膽子,吼回他。

「既然是盜賊,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你以為你是誰?有刀一把就是老大,還是不把人命當命,不把王法當法的就是老大?你以為派諸葛襟那個混蛋東西,下山去搶一個倒霉女人,就可以不用打一輩子光棍?做夢。告訴你,我就是死,也不會對你屈服的。你以為你是誰?有本事你砍死我好啦。告訴你,像你這種人我最不肩了。你以為你是誰?本小姐我才不理你。」秦暖暖一手插腰,一手指著凌旭揚的鼻子。就是在商家,老爺、夫人、小姐也不會這樣對她。他憑什麼?他的刀雖利,她不要這條命總行吧?

「是嗎!就是死,也不對我屈服?」凌旭揚移近一步,居高臨下的壓迫感讓秦暖暖喘不過氣來。

「沒錯。你……你以為我會怕你?」秦暖暖克制自己往後退的沖動。

他更是……昨晚秦暖暖根本沒將他看清楚。她累都累死了,哪還有閑功夫?

現在仔細一看,他們的實力還不只是一般懸殊,簡直是……

算了,面對像巨山一樣的男人,不提也罷。

「現在,不管你是真不怕,還是嘴硬。給我一個字一個字听清楚。」凌旭揚沉聲。這丫頭的大膽,他總算真正見識到了。就是一個七尺大漢,在他的注視下也會微微發抖。而她居然能口才無礙。

「听清楚就听清楚。你以為我……」

現在到底是誰在訓誰?她居然敢和他哩叭嗦。

「我——凌旭揚,你的夫婿,‘蒼狼山’的主人。不管你叫我盜賊也好,強盜也罷,就是不準再叫我‘諸葛襟的大哥’,我有名有姓。還有,你也不是什麼小姐,這一點你比誰都清楚。我們的地位一樣卑賤。」

「胡說!我是商……」

「還想說謊嗎?你以為全天下的人都是傻子?你不是商萱,你和她換過衣服,不要想騙我。我不會任你當小兒耍。」凌旭揚冷眼望她,焦點卻一直聚在先前被舌忝吻的一點朱唇。「說,你是誰?」

「我……」不會的,他只是懷疑她的身份,「懷疑」她不是商萱。她的計劃應該天衣無縫。「我……」

「說。」凌旭揚抬起拇指和食指,輕捏秦暖暖小巧的下巴。「你最好不要考驗我的耐性。你應該知道,睡眠不足的人脾氣好不到哪里去。嗯?」

「我……」

「男人的耐性有限,更何況是殺人不眨眼的惡徒。」

「我……」秦暖暖圓溜溜的眼楮轉了一圈。「我……放手,你好大的膽子。我說過,我就是商萱,商家的獨女。我說是就是,信不信隨你便。現在,拿開你的髒手。」秦暖暖甩甩頭,企圖月兌離凌旭揚的掌握。這男人不只無恥,更不知進退。但是,他是怎麼看穿她的計劃?

「看來你還學不乖。是不是要我將商萱的頭放到你面前,你才願意說實話?說實話真有這麼難?」這女人分明和他過不去。他回房為的是休息,而不是和她討論商家丫頭的死活。

商萱?!這個野蠻人把她怎麼了?

秦暖暖遲疑了。或許他只是誰騙她,商萱不可能這麼輕易地被抓到。

凌旭揚將她游移的眼神看在眼里。好,就算他卑鄙,不該騙她他已經抓到商萱。但是,不應該的人是她,如果她一開始就說實話,他犯不著玩這種小把戲。

「雖然,商萱穿著侍女的衣服,但是她的褻衣褻褲可比你的高級多了。」凌旭揚雖然沒捉到商萱,但是商家的女兒會穿得多寒傖?凌旭揚不過是做了個合理的推論。既然,秦暖暖來不及換過褻衣褻褲,所以商萱身上褻衣褻褲的料子必定是上好的料子。

「可惡,婬賊,你們居然,居然……居然對她……」秦暖暖的眼神黯了下來。她不該要求小姐和她換衣服。她應該讓她被綁到這見鬼了的破寨子。起碼,她現在沒事,不是嗎?

凌旭揚聳聳肩。就讓她會錯意好了,這樣比較有威嚇力。

「想要她活命?想就老老實實地承認,別給我打馬虎眼。你到底是誰?給我老老實實地說,不準有一句假話。」「秦暖暖。你們別對她動手。」她是她最好的朋友。雖然以主僕相稱,但是情同姐妹。「我承認我不是商家的千金。但是那又怎樣?面對一群盜匪,我當然不會將小姐往賊窩里推。不過,你早該知道我不是小姐,不是嗎?就算沒抓到她,我的言行根本不像大家閨秀。大家閨秀應該……」

「大家閨秀一樣是人,不過出身高貴了點。」凌旭揚說到「高貴」兩字不覺輕哼,擺明了不以為然。「人只有下賤和不下賤,沒有高貴和不高貴之分。就是商萱也可能是個賤貨。」

「你……」秦暖暖氣極了。他怎麼可以這樣?他的心不是肉做的?這副德性像是吃完了,還嫌飯菜餿一樣,簡直惡劣至極!

「秦暖暖是吧?」

「對。就是秦暖暖,怎麼樣,不滿意?不滿意的話你倒是一刀劈了我,省的我像小姐一樣受苦。」秦暖暖張牙舞爪地向凌旭揚吼到。可惡,是她對不起小姐。

「暖暖,我沒殺你的意思。」凌旭揚冷著眼看她,沒料到「暖暖」二字已經在不經意中流瀉他的感情。不深,但絕對沒有敵意。他不想和她對立。

「不殺我?」因為凌旭揚的這一句話,秦暖暖的反應更加激動了。他是在施舍她,讓她苟活?「為什麼不殺我?殺人放火,不是你的專長?我不要你可憐。我也不打算服侍你這披著人皮的狼。告訴你,你別想動我一根寒毛。否則我絕不苟活。」

凌旭揚笑了。低沉如醉酒的笑聲由月復部涌上,經過略帶細紋的嘴角。

有趣。這丫頭簡直太有趣了,她居然要求他殺她!

「笑什麼笑?我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好笑的。」

「暖暖,我說過,不殺你就不殺你。並且我不會讓其他人動你一根寒毛。」其他人當然是指除了他以外的男人。

「真的?我不相信你說的。」秦暖暖雙手插腰。要她相信他的話,不如要她相信烏龜會上天。

「我保證。」她的命是他的。凌旭揚不懂自己究竟向她保證什麼?保證不會毀棄已經屬于自己的東西?這未免太荒謬繆了。

「很好,除此之外我還要……」看來這家伙還滿好搞定的。凶是凶了點,又對她動手動腳的,不過他居然保證不殺她。這就是說,即使她偷偷逃走,他也不會……

秦暖暖收起諂媚的笑以免露出破綻。

凌旭揚皺起眉頭。她似乎很習慣和人討價還價。不可思議的是,她居然把這項功夫用到一個盜匪頭子身上。如果他沒承諾不殺她,她還會這麼說嗎?

真是個不識好歹的女人。

「算了。」秦暖暖嘆口氣。

「說。不要對我有所隱瞞。」她必須對他誠實,他是她的夫婿。

「好吧,是你要我說的喔。」秦暖暖知道他應該不會輕易答應。「這只是個建議,如果你覺得我的建議不好的話,就別在意。反正只是一個小建議嘛,決定權在你。所以……」

「夠了。你不需要迂回。說吧。」決定權當然在他身上,但是她對他有絕對的影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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