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放開算算的辮子。」天福盡職地一喝,大狗子果然嚇得立刻放開算算的發辮。
「小少爺,離那野孩子遠些。」
「叔叔,算算是我的朋友,不是野孩子。」懷宇將另一支糖葫蘆分給算算。
「天福知道。天福說的不是算算姑娘。」
天福恭敬地答語,接著轉向算算。「算算姑娘,您等等。我替您擦擦臉。」天福將驚魂未定的小算算攬到身邊,彎下腰,替她抹淨清麗的小臉。
「小少爺,算算姑娘是個小美人呀。」呵呵,這小美人配小少爺剛剛好。
「叔叔,你先別吵。讓我們吃糖葫蘆。」雖然這叔叔給了他糖葫蘆,但嘰嘰呱呱也真夠吵的。
「是,我不吵。慢慢吃,小心噎著。」
離緒飛看這群小兒們痴呆地跟著竹竿子移動也不是辦法,沉聲道︰「我有幾個問題要問,回答的有一支糖葫蘆吃。」
看著糖葫蘆,小表們定定的點了點頭,口水差點滴了下來。
「懷宇沒有爹嗎?」
「是。」答話的是大狗子。仗著一身肥肉,誰敢和他搶?
離緒飛遞了一支給他。
「誰說的?」
「我爹。」
「是嗎?你爹怎麼知道?」
「我爹說,懷宇他娘五年前到這來時是大著肚子。所以‘春日食鋪’的陳老板不是懷宇的親爹。」「這樣啊?」看來懷宇是他的孩子沒錯。
「千真萬確。這事兒我娘也知道,卻不準我說。」
「你們一人上前來拿一支糖葫蘆。」
「叔叔,我也能拿嗎?」大狗子手上已經握著一支,卻貪心的還想要第二支。
「可以。」交易已經談成,犯不著為這小表毀約。第一支是回話的代價,第二支以懷宇父親的身份請客。
「謝謝叔叔。」小表蜂擁而上,黏著離緒飛。
「不客氣,我就是懷宇他爹。懷宇不是沒爹的孩子。知道嗎?」
「嗯。」大狗子點頭。懷宇真好,有這麼神氣的爹。
孩子們拿了糖葫蘆後就一哄而散,只有懷宇還留著。
「你真的是我爹?」
「你說你爹是離緒飛?」離緒飛沒正面回答。說實話,他還挺喜歡懷宇的不怕生。
「我娘說的。」剛才全都說了,再掩飾也沒意思了。
「我是離緒飛,如果沒有意外應該就是你爹。」
「我怎麼知道你是娘說的離緒飛?」懷宇不會傻到輕易相信陌生人。
「你叫什麼名字?」離緒飛話鋒一轉,不在他是否為離緒飛上打轉。
「離懷宇。」他照實答了。這一點離緒飛問問便可以輕易得知,沒有保密的必要。
離緒飛的眼楮眯住了。「姓離?」羽兒沒讓懷宇跟她姓?
「我跟娘姓。」
「你娘不姓離,她姓慕容。」離緒飛答得信誓旦旦。
這一次換懷宇把眼楮眯住了。「你別胡說,我娘就是姓離。」
「她本姓慕容,但她若想冠夫姓也行。」
懷宇沉了半晌。「你是我爹。」五年來娘親隱姓埋名,她本姓慕容的事無人知曉。
第十章
懷宇倉皇地跑向「春日食鋪」,一身灰頭土臉。
「娘,快來救我。娘……」懷宇扯開小小的嗓門,就怕母親發呆,听不見他的叫喚。
「懷宇?」慕容羽听到懷宇的叫喊,連忙跑出廚房,放著快熬爛的粥不管。
「娘,救我,離緒飛要殺我。」懷宇沖到「春日食鋪」大門口,卻被隨後趕至的離緒飛擒住。
慕容羽呆了。五年了,他還是不放過懷宇。「離緒飛?」
「娘,他說要殺我報仇。快、快救我呀。娘……」懷宇被離緒飛像小布袋似的扛在肩上。其實還挺舒服,但他卻要做出一副痛苦的模樣。
「懷宇。」慕容羽手上還握著鍋杓,沒命似的跟著一大一小跑了半個城。
「該死的離緒飛,你敢傷我懷宇,我跟你沒完沒了。」慕容羽邊跑邊喊,骨子里久未出現的潑辣模樣全顯出來。
「娘,快跟著,離緒飛要將我裝進車里了。」懷宇的身影消失在轉角。
慕容羽跟著轉彎,果然看見一前一後的兩輛馬車。
「站住。」哪還看得到懷宇的人影?慕容羽追到時只見離緒飛半個身體還露在後頭那輛馬車的車箱外。
「可惡。」慕容羽追上後面那輛馬車,長裙一撩,爬上車去。
「懷宇?」漆黑的車箱讓她無從分辨車箱內到底有幾個人。「該死的離緒飛,你把我兒子還來。否則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黑暗中,那雙熟悉的手臂又圈住了她,將她定在自己身上。
「是我。」男性的氣息噴在她臉上。
「我知道是你。我的懷宇呢?」慕容羽輕喘,沒好氣的問道。
適應黑暗的他伸手替她整了整微亂的頭發。
「是‘我們’的懷宇,不是‘你的’懷宇。」車箱搖搖晃晃,要整好頭並不容易。離緒飛索性挑散她盤好的長發。
「你做什麼?」
「光天化日,丈夫挑散了妻子的頭發,還能有什麼意思?」離緒飛張口輕咬住慕容羽白皙的頸項。
「放開我,交出懷宇。」慕容羽欲掙扎出離緒飛的懷抱,卻被抱得死緊,縴細的手臂只能在空中亂舞。
「你沒告訴我懷宇是我們的孩子。」
「你現在知道又有什麼差別?反正你還是要殺懷宇。」
「我不殺懷宇。」慕容羽沒有否認,那表示懷宇的確是他的至親骨肉。
「不殺懷宇?你想折磨他,就像折磨我一樣?」
「為什麼認為我會折磨他?」離緒飛扯開了她的腰帶。
「因為懷宇是慕容樺的外孫。你說過,看到他在你面前跑跑跳跳,你會心煩。」慕容羽一顆心都懸在懷宇身上,沒注意到他在自己身上造次。
「他不是慕容樺的外孫,而你也不是慕容樺的女兒。現在懷宇在前頭那輛車里吃糖葫蘆。我沒有折磨他。」離緒飛將手探進慕容羽的胸口,生過兒子的她比以前豐滿,但那縴腰還是不及一握。
「不是?」慕容羽覺得頭昏了—一股熱氣往頭頂冒。為什麼他說的話她又听不懂了?
「嗯。」問答間離緒飛幾乎將她月兌至半果。終于,張口吻住她粉紅的小花蕾。
「你干嘛?」慕容羽揮動手中的鍋杓。五年了,她不習慣男人的觸踫。即使對象是離緒飛也該讓她有適應期,況且她一顆心都懸在他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上。
「要你。」離緒飛將自己的體溫熨燙在她身上。
他有病呀?「離緒飛,該給的我都給你了。你說要心,我給。兩家的恨已經一筆勾消,你還想要什麼?」鍋杓一橫,打在他身上。
「還想添個女兒。」
「你……我的意思是……」不行,又頭暈了。
「你是要我的,不是嗎?」離緒飛低聲哄誘,拿下她手上的凶器,丟出車外。
「卑鄙……」不行,多年了,自己依然抗拒不了他。
離緒飛低笑,笑聲中藏著濃濃的眷戀。「我知道。」
「你……」他粗厚的手掌撫著她的身子。
「你好美。」
「緒飛?」她推了推他的肩頭。「車……車子好像在……動?」
「當然,我們回家去。」頭還是埋在她胸前的渾圓上不肯移開。
「回家?」老天,她想尖叫。
「離府。」離緒飛忙著在她身上制造一波波狂潮,回答得不甘不願。
「你快放我下車。」慕容羽嘶喊。
他霸道的摟緊她,堅定的宣誓著。
「我一輩子都不會放開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