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惡魔 第22頁

「你什麼都不懂!憑什麼在這里說教,你根本不夠格教訓我!」她什麼都不懂,憑什麼向他說教!「在她心里最重要的人根本不是我!她根本不把我放她心里,一點也沒有!」

「就因為這樣所以你自暴自棄?」女孩訕笑的聲調再度換來一記狠瞪,如果她膽子夠小,絕對會開始擔心起自己的生命才是。

只可惜——她膽子大過頭了。

「最重要的人不是你又如何?不把人放在心里又怎樣?你努力過了?你捫心自問是不是努力到了極限,沒辦法再做更多?」

南宮適無言以對,強烈的自尊心讓他將私事告知陰奪魂已屬不易,其他的——他真的從未放手做過,包括親口問她自己和潼恩哪一個比較重要,他怕自己會被比下去。

「如果不是,就表示你根本沒有盡力。最重要的人不是你,你可以當次要的,心里沒有你,你就設法讓她把你放在心里不就得了,但你是不是她最重要的人,有沒有被放在心里,恐怕你還得親自去問她吧?你剛才說的想必是你自己想出來的結論,感情的事不明說對方是不會知道的。別以為光憑感覺就是對的,問清楚後再借酒澆愁也不遲。」

南宮適愕然听進如連珠炮般的一番話,訝異地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只能看向歐陽,卻見他雙手急忙在胸前揮舞。

「不要當真,她今天心情不好,你當她是在說氣話也好,就是別當真。」

「被人打斷好事誰高興得起來?」女孩毫不客氣地瞥過歐陽一眼,再瞪向南宮適。「你最好當真,因為我說的是事實,我已經受夠你們這種把自尊心擺得比心愛的女人還高的臭男人。」哼的一聲,女孩轉身從進來的方向消失。

歐陽投給他一記微笑。「別在意,她就是這樣。」

「說話一針見血嗎?」南宮適苦笑著回應,沿著牆壁重新撐起自己。「我竟然沒有辦法反駁她。」

「那表示她說的沒錯嗎?」

愣了許久,南宮適不甘願地點頭承認。

「適,為了想得到的東西表現得手忙腳亂並無損自尊,在想要的東西和自尊間孰輕孰得應該有個天秤吧?」

孰輕孰重……「呵呵……呵呵呵……」

「適?」該不會刺激過度了吧?歐陽擔憂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歐陽啊!」南宮適抬起手撩撥稍嫌凌亂的發束,抑不住笑地問︰「我現在不就手忙腳亂了嗎?」

「咦?」

「替我向她說聲謝謝。」一語驚醒夢中人,那個孩子的話字字見血,句句刻骨,但若非如此,他也不會醒悟得這麼早。「人不能倚老賣老是不是?」

「適?」

「我走了。」他這回並不是準備到別的地方找酒喝,而是要回去見見那個令他嚴重失態的始作俑者。「抱歉打斷你的好事。」

「不是你想的那樣!」凝眉許久的歐陽听了他的話後竟紅著臉大叫︰「你別誤會,根本就不是——」

大門開了又關的聲音打斷他的解釋,歐陽錯愕地獨站在閃動著黑色光澤的空間之中,好半天都回不了神。

她對他做了什麼嗎?陰奪魂數不清這是第幾次這樣問自己。

如果不是這樣,他不會不留一字半句就消失才是,一定是她說錯了什麼,做錯了什麼。

在他面前,她似乎總是在做錯事、說錯話、惹他生氣,也總是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讓他傷腦筋,一下子是躲避追擊、一下又是她不經心提及好友惹怒他,明知道他不喜歡她提起潼恩,她卻老是忘記。

再加上前天夜里突如其來的停電害她方寸大亂,不知道那時她是什麼樣子,是不是嚇壞了他,所以他開始躲避她、不想見她?

「我……又給他添了麻煩嗎?」她問自己,無力感加上愧疚感雙重夾擊,為什麼她總是帶給別人麻煩呢?為什麼沒辦法自己解決事情?

真是百無一用啊你!她頻頻罵著自己。

可是……即使如此,他從未要她離開,帶她閃躲追兵。因她提及好友氣急敗壞後又主動向她道歉,以一副無奈嘆息的口吻要求她下次別再提,雖然她總是會忘記,他卻一次又一次重復氣急敗極、道歉、要求的過程,完全沒有責怪她的意思。平心而論,他對自己真的是十分寬容,和資料與傳聞根本不符。

那麼他之所以兩天沒有消息,一定是她做了什麼令他無法原諒的事。

可是,究竟是什麼事她完全想不起來,她害怕突如其來沒有預警的黑暗,失去自由的日子里,那樣的黑暗每每等同于宣告卡特的到來,她總得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與之周旋,抵抗他強壓而來的暴力行止。若不是卡特要的是讓她擔心害怕,而他從中得到某些詭異的樂趣,她早就……

「誰?」思緒被突來的聲音找斷,她緊張地環視客廳各個角落。

「主人命我等帶您回去。」通往溫室的玻璃門在她站起的同進被由外擊成碎片,踏入四名白衣男子。

他們找到她了!陰奪魂慘白著臉,頻頻後退。「不!我不去!」伸手探進長裙口袋,因為里面空空如也而使得她咬住下唇。

她忘了帶上自己隨身必帶的防身用品,竟將能使人產生幻覺的香氛留在房里!

天!難道今天真是她得向命運屈服的日子?

「不……放開我?」

「冒犯了。」高大身影無視于她的恐懼與拒絕,硬是朝她的方向前進,將她逼至牆角無法多作閃躲。

陰奪魂抱著頭拒絕看向離自己愈來愈近的危機,鴕鳥心態地以為這樣便能逃過一劫。「不要!適!救我!」

想像中的拉扯半刻後仍未發生,陰奪魂緩緩垂下抱頭的手臂,怯怯抬起頭,才發現方才那四個人已經呈大字型平躺在地,再望了一眼,她看到黑衣黑褲身形偉岸與冷漠氣息盈身的男人,那雙綠眸正無神冷淡地盯住地上的侵襲者。

「柏仲?」這是之前她見過的柏仲嗎?

「南宮適人呢?」他要自己保護陰奪魂,結果他人呢?

「你是來找我問潼恩的下落吧?」陰奪魂轉移話題反問,她感覺得出對她來說變得陌生的柏仲是因為南宮適不在而生氣。

只見柏仲身子一震,瞬間閃過無數復雜痛苦的表情復又回到原先的冷淡。「我問的是南宮適。」

懾于他漠得氣勢,陰奪魂更是難以啟齒。「他……」

「我在這兒。」托四名闖入者之福,以後他到溫室都不用轉動門把直接就可以走進來了。「有事嗎?」酡紅的臉加上意興闌珊的姿態,要人看不出他是酒醉也難。

「你也會有這一天?」柏仲哼嗤一聲,淡漠的看向雙頰酡紅的友人。

南宮適抿緊唇,雙腳一時發軟使他不得不靠在牆邊。「你想說什麼?」

「如果無能為力,我來解決這件事。」

「呵,你自己的事又解決了?」南宮適同樣也不讓他好過,話里滿是嘲諷︰「如果是,你會變成現在這樣子?」

「別想轉移話題。」

「是你想轉移自已對潼恩失蹤的注意力吧?無論如何你最好刻不容緩,奪魂的事由我負責,你最好別插手,別忘了你手上還有其他的事要做。」

「憑你現在的模樣能做什麼?」

「那麼你呢?」南宮適輕蔑地還以顏色︰「你以為把奪魂帶在身邊,潼恩就會為了找她而再次出現在你面前?」

柏仲終于變了臉色,垂落身側的雙手握拳微顫。「我不想傷到自己人。」

「我也一樣。」南宮適撐起身子,踉蹌地擺出迎擊姿勢。

「等一下!」見情形愈來愈不對勁,陰奪魂上前擋在兩個中間,不準兩人越雷池一步。「你們到底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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