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綺夢 第7頁

如霜般、除了仇恨憤怒再也無他的眼神首度涌出溫柔,蠱惑了自己也迷惑了她。「是我的錯才讓你——」

收住聲,冷玦瞪住她和她唇邊自己的手,像被施咒者解了咒似的,立刻清醒並猛力推開她站起身。

他在做什麼!?冷玦的右手探上額頭,拇指和中指按住太陽穴用力揉壓,隨後瞪視她。

她的眼神也同樣在看著他,不同于先前的,眼中的憤怒被迷惘取代,而後——更加憤怒。

他當她是游戲還是什麼?一下子被擊巴掌一下子被溫柔對待,一下子又像瘟神一樣被推了十萬八千里遠,他到底想做什麼?羞辱她嗎?

如果是,他的確做到了。她慘白的唇色就是最好的證明,不需要其他佐證。

「我恨你!」

冷玦奪門而出前听見的就是這一句。

像指控,像裴月的指控!雖然當年她死前沒有說出口,但他知道她一定很恨他,恨他讓她在花樣年華的時候無端慘死。

原以為自己的心早死了,但此時此刻,他的心仿佛流出淚泊的鮮血,好痛。好痛……

難道他的心還活著?

渡邊秀子靜靜半臥在客廳的長型沙發上,身穿淡紅色絲質睡袍,一手支扶額角,沉默了許久終于發出一聲輕嘆。

「有心事?隨待在她身側的荒川政則,以日語關切問道。「每一回你來台灣就是這樣,是因為他的緣故嗎?」

「荒川!渡邊秀子嚴聲斥責。「什麼時候連你也可以管起我來了?

荒川政則微微一躬身,鄭重道歉︰「對不起。」

渡邊秀子只是月兌了他一眼,便回到自己的思緒上,思考著自己的將來。

她身邊擁有數也數不清的金錢權勢,在日本有多少男人為她的錢,甘心受她驅使。縱使她已經四十歲,但仍擁有傲人的外貌與吹彈可破的凝膚。金錢、權勢、美貌、姣好身段,這四項是她一直以來最自得的利器,但迄今仍舊無法得到她最想要的——冷玦的心,她想要他的心。

每年她總會到台灣度兩次長假,為的就是和他見面,每一年在來台之前,她總是能補好上回被他刺痛破損不堪的心,重新以熱情的姿態面對他;但每一年換回的還是那顆破了又補。補好了又傷的心,一年一年的努力在他眼里沒有一點價值,冰封的心始終不曾向她開啟。

渡邊秀子自嘲地笑出聲。誰想得到她一個四十歲的女人,竟然會愛上二十七歲的年輕男人!

「荒川,你相信嗎?我還是愛他呀!」怎麼辦?為什麼女人一旦愛上了一個男人,就笨得再也逃不開?像她,愛得如此辛苦又毫無所得,還……愛得沒有尊嚴!

‘小姐,你——」荒川政則頓了頓,決定說出口︰「離開他吧,他不是個好對象。」

「不是個好對象也愛了十年,逃不開了呀……」渡邊秀子沒有淚只是聲音哽咽。

日本的女人太過認命,一直被世界上的男人認定為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為了愛可以花盡心血氣力的笨女人。

雖然她曾經嘲笑過自己國家的女人,不懂她們之所以那麼笨的原因;但是——她自己似乎更笨,選擇一個根本不可能愛她的男人,明知道卻又死心塌地。「我逃不掉了呀……」「回日本,忘了他。」他不忍見她這麼苦,明明可以選蚌愛她的男人,偏偏卻——愛上那個人。那種人早在當初的第一眼,他就看穿他不可能會回應小姐的愛,一點也不可能。小姐為什麼還要那麼傻呢?難道日本男人沒一個能得到她的青睞?

「不。」她千辛萬苦才讓他留在她身邊,怎麼可能就此罷手!十年前她苦心安排的一切,不就是為了要他待在她身邊嗎?為了他,她還——總之,它放不開他,也絕不放開他!‘小姐——’

「別說了。渡邊秀子支起手,示意他往口。「你先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是。」荒川政則恭敬地躬身一彎腰,才依照吩附離開。

偌大的客廳里只剩下她一個人在自艾自憐,動了動腳,任憑絲質睡抱下擺滑開,露出她白女敕無暇的美腿。她忍不住又輕嘆了一聲。

忽然間,一抹狂灼的存在感囚住她的四肢百骸、壓迫她的所有毛細孔,十年了,她怎會不知道這存在感來自何人。壓迫感從何而來。「塊?他來了嗎?「是——」「你」字還沒出口,渡過秀子便被一雙健壯的臂膀以颶風般的威力席卷,來不及會意,整個人、整個身于已然落在來者的腿上,臀部傳來冰冷卻又結實的肌膚觸覺。

這般的強勢。這般的冷硬,不是她的冷快又是誰。「冷——啊……」仰起嬌容,頸項猛烈的吮咬教她忍不住吟哦出聲,既痛又麻——既是享受也是折騰,一雙厚掌肉欲地在她身上來回不停撫弄,輕而易舉點燃她全身熱火,激情難抑。冷快的之于她,就如一把火燎燒干枯的荒草原般席卷全身,烙下不可抹滅的灼燙。

他捏住她一邊的乳峰,用力的揉捏,仿怫要將所有的情緒宣泄般;低下頭,他含住她另一邊含苞待放的蓓蕾,用牙齒毫不留情的嗤咬、吸吮,不帶任何感情。

情動難忍,她忍不住捏緊他厚實的雙肩,嬌吟連連,他在她身上像是下了火咒一般。「啊……啊……」今晚的他怎麼……怎麼有點不同‘!」‘塊……你——啊……」究竟怎麼回事‘/

冷快的表情自始至終沒有一、絲涌現,看向渡邊秀子那布滿的紅艷面容的一雙眼,是這麼的冰天凍地、寒冷至極;的雙手。啄咬引燃她狂潮的兩片薄唇並未因這一連串的擦而有一點升溫,即便如此,他手掌下的渡邊秀子卻已瀕臨極致的狂浪情潮。

渡邊秀子在他耳邊的呼喊對他而言遠在天際,現下他耳里所充斥的是出門前李綺夢對他的怒吼——我恨你!這三個字回蕩在腦海中,重復再重復——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聲聲如同裴月對他的指控。

一想到這里,他便加重手上的力道、嘴上的力量,在她白皙的身上留下點點紅色的印記他是在懲罰她,還是自己?他不曉得,此刻的他只想忘掉裴月……忘掉李綺夢。

不!他心里沒有李綺夢,又何必忘了她?

「塊……」如波濤洶涌的海水向她襲來,渡邊秀子忘情地模上他的臉,送上自己美艷的臉,傾身欲貼住他的唇。「塊——」’他從來沒有這麼……饑渴過……

被觸模的感覺讓冷快回過神,飛快拉高她兩只手,將她壓進沙發,冷然撂下~句︰「不要要求你一輩子都得不到的東西!」

渡邊秀子猛然驚醒,但回復的神志在他一陣抗弄下立時煙消雲散,又迷亂地嬌吟出聲。

冷快松開精制她雙手的手,離開她因情潮而呈粉紅色的身于,結束~切狂野,一點留戀的意思也沒有,臉上的表情緊繃得一如剛進來時,同樣的冰冷依舊。

「塊?」渡邊秀子柔柔地喚了他一聲。「你在生我的氣嗎?因為她意亂情迷之下要吻他的唇?十年來他們不曾有過唇舌交纏的激情;他根本不吻她的唇,如同不給她他的愛一樣。

「我說過,不要要求你一輩子都得不到的東西。」陰郁的臉上沒有溫度,全然不像求愛後的男人。

說完這句話,冷玦的人影也跟著消失在她的別墅里。

渡邊秀子這時再也忍不住啜泣出聲。

饑渴……這名詞怎麼會出現在他身上?她想錯了,完全想錯了。十年來他對她始終冰冷,十年後的今天又怎會對也產生一絲饑渴!她的眼楮究竟看到了什麼?他明明對她還是始終如一的冰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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