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綺夢 第14頁

第二個原因就是他那一朵看似溫和實則只是個偽裝的笑容,他真以為全天下的人都笨得看不見那朵笑容背後的真實嗎?

好像!真的好像!亞治在心中嘆道。乍見到她的時候,他真的以為裴月復活了,也難怪冷玦會失常,這麼相像的人怎麼可能不讓他錯亂。

「像得教人驚訝。」他在冷玦耳邊低聲道,這也表示他們的計劃絕對萬無一失。

相較于亞治一千零一號笑容可掬的表情,冷玦同樣也是一千零一號的——冷冰冰。

「兩位相偕來到小女子的牢房中有何指教?」她不知道另外這個男人的身份,也沒有興趣知道,只是冷玦帶一個不相干的人到她的牢房來實在詭異,他自己連送個飯給她都表現得心不甘情不願,怎麼可能會帶別人來。

「指教不敢。」她的鎮定教亞治欣賞。「我只是來看看沙穆是死在什麼人手下。」說這話,一來是表明自己和她不在同一陣線。二來是為了提醒冷玦,不能因為她的臉而輕易放過她。

冷決當然知道,他的雙手再次緊握。

「現在你看到了,可以離開了吧?」

和裴月不同!亞治察覺到了。

乍見的時候,覺得她和裴月簡直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沉寂的心幾乎快被意外的驚喜漲滿,但是講幾句話後他便發現,兩人雖然有相同的外貌,可是她時時外露的氣息卻和裴月截然不同。

裴月內向,縴細,而她卻完全相反地尖銳、謹慎;如果說裴月是活在小女孩浪漫如夢里的公主,她就是活在現實里不斷披荊斬棘的戰士。

冷玦難道沒發現她們兩個的不同嗎?還是因為太想裴月,寧願騙自己她就是重生的裴月?

「冷玦,你的朋友和你一樣,對我的臉有很大的興趣。」李綺夢睨了他們倆一眼。「不要告訴我,我長得像你們的一個朋友。」

她的話立刻引起兩人不同的反應。

冷玦罩著寒氣的瞳孔閃了下,各種情緒在一瞬間全由瞳孔不自覺地泄露而出。

亞治則是拉回渙散的神志強笑︰「你還真有聯想力。」這個女人——很聰明。

「這與聯想力無關。」被囚禁不代表腦子也被關了起來,她可以動腦筋想事情,也可以動腦筋計劃一些事,當然,也可以動腦筋想通冷塊對她的奇怪舉止。她想了好久,試著將最不可能的情況拼添在一起,終于得到了這個結論一她的臉和某個十分神似,而這個某人,恰巧是他認識的。

「很矛盾是嗎?冷玦,你在考慮該不該殺我對不對?」說不出心里是什麼想法,但她突然覺得有什麼東西便在胸口,悶悶的,很不舒服。

「我可以馬上殺了你。」被她的話一激,冷塊幾乎馬上要掏搶出來,但是手才剛伸進胸側,馬上被亞治給按住。

「李小姐,我們只是想請你幫個忙」。亞治責備地看了冷玦一眼,回過頭來對她緩著語氣道︰「有件事我們需要你的幫忙好找到答案。」

「為什麼?」

「原因你不必知道。冷玦搶在亞治開口前說話。「你只要照我的話去做。」

「可以。」原以為面前這女子會刁難他們,但她竟然十分干脆地點頭答應,這讓他們不免吃驚地互望了一眼。

事實上,李綺夢的心里也有另一個算盤在打著,也許她並不知道所有的來龍去脈,但只要在其中仔細觀察,她相信自己絕對能推敲出事情的大概,更重要的是,也許他們認識的那個人就是……

「說吧!」不多想,她只想盡快得知這兩個男人在搞什麼。「我該做些什麼?」

亞治看了冷玦一眼,看出他沒有說明的意思,只好自己走上前。唉,有友如此,只能怪自己命苦。

今晚的夜不知怎麼的,讓渡邊秀子感到心慌慌,總覺得在今晚好像有什麼事會發生。

望向窗邊的月,台灣的月總不如日本的明亮,原因在于台灣的上空永遠罩著一層髒空氣,讓原本該是皎潔的月亮變得灰暗,看著台灣的月,她遙想著在日本的月亮。

她不是不能回去,只是不甘心就這樣回去。每一次到台灣,她總是會巧立其他名目,好讓自己能順理成章的留久一點,總是希望在久留的這一段期間能夠讓冷玦將心交予她,明明知道他對自己只是單純的泄欲,但她就是會做著這類愚蠢的夢,就是會希冀終有一天夢會實現。

她不是不滿足擁有他的身體,但即使她是美人、即使養顏有術,總也有美人遲幕的時候,當的吸引力不復見時,她還能擁有他嗎?她是這麼愛他,為了他不惜做出她從沒有做過的事,可是他明白嗎?他知道嗎?

叮咚門鈴聲打斷她的思緒,渡邊秀子不悅地皺了眉。

「荒川,開門看看是誰。」她以日語下了命令。

荒川政則依言走上前開門,門外出現的人讓他嚇得大退三步,最後不小心跌倒在地直發抖,一只食指巍巍顫顫地直指前方。「‘你……你

「荒川?」渡邊秀干被地的表情弄得一臉茫然,從沙發站起來轉身正要邁開步伐時,「你……你……裴……」鬼……鬼魂!是她的鬼魂!

「好久不見了,渡邊小姐。」「裴月」微微笑著一張臉,白色的身影飄飄然地跨進大門,緩緩落至沙發端坐,溫和的聲有反客為主地道︰「坐呀,我想我們該好好聚一聚了,是不?

「你……你……你……」渡邊秀子和荒川政則一樣跌坐在地上,兩眼直瞪向沙發上的「裴月」。

‘十年前你為了搶走冷玦,所以派人殺我是不是?」她不慍不火的聲音緩緩地一個字一個字地說著。「是或不是?」

「不……不……我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渡邊秀子雙手抱頭,猛力搖晃著,語無倫次地嚷著。「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到底是人是鬼!為了保護主人,荒川政則壯起膽子大聲質問,同時也跑到渡邊秀子身邊抱著她。

「你說我是人還是鬼?‘裴月」站起身,向他們移近一步。「這世上還有第二個裴月嗎?」說這話時,她的臉上充滿哀淒。

「為什麼要殺我?渡邊秀子,我跟你無怨無仇啊……」拉長的尾音停頓,一會兒才又繼續︰「我和你有仇嗎?

「你……你不要過來!」渡邊秀子害怕地大吼,更加抱緊荒川政則;。「你不要過來!

「我們有仇嗎?」裴月不停地重復這一句話,似乎堅持非得到答案不可。「告訴我,我和你有仇嗎?’」

「你……你搶走冷玦!你……不該……不該……」渡邊秀子支持不住,身于一後仰便昏了過去。

「小姐!」荒川政則抱著她,拍拍她的臉頰。

「小姐,醒一醒!他急亂了章法,一邊看著「裴月」的鬼魂,一邊設法叫醒昏過去的渡邊秀子。

這時,合上的大門被人強行撞開,走進兩個臉上布滿怒氣的男人。

「游戲結束了。」氣到發寒的聲音屬冷玦所打。

當渡邊秀子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綁在床上,第一眼看到的是再熟悉也不過的身影。

「塊?」

「你殺了裴月。」這是一句控訴一不是疑問。「你竟敢殺了她!」

「我沒有!」渡邊秀子高聲否認。「我沒有!塊,你要相信我!

「如果沒有,你何必嚇得昏死過去?」亞治代替冷決問話,將「裴月」拉至床邊。「還記得她嗎?」

「裴……裴月……’」渡邊秀子嚇白了臉。「你……沒死……」

「你說呢?「裴月」還她模稜兩可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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