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千金與小霸王 第10頁

「巽凱,我留下她。」沙穆不知何時來到他身旁。

巽凱收回眼看看他,又眺望了一眼還在彈琴的管家羚,他是听不出什麼東西,但方才那份不知名的悸動無形中讓他有了些許改變,不確定那種感覺從何而來,但確實存在,只是光憑這樣就能讓沙穆改變立場?鋼琴這玩意有這麼大的魁力?

「就這麼決定了。」沙穆拍了下他的肩,「我得謝謝你把她帶來我這里。」讓他想起了她,雖見不到人但可以借著琴聲作為安慰,小泵娘的技巧和她有些類似。

怦怦!巽凱壓住胸口乍起的強烈振動。他干嘛突然舍不得她?

「沙穆!」忽而,他叫住正朝家羚走去的沙穆。

「嗯?」

「你真的要留下她?你不怕她幫倒忙?」

「你剛才不是說她能幫上忙的嗎?」這小子的臉上寫著不容忽視的佔有欲,只是他自己好像並不知道的樣子。

這游戲——有得玩了。

「是啊!」說過的話他怎麼可能忘記,但是沙穆會這麼爽快的答應實在讓人訝異。「可是你剛才不是還拒絕的嗎?」

「巽凱!」沙穆雙手抱胸,以頗具審視的目光緊鎖住他。

「你該不會舍不得她吧?她還是住你那里不是嗎?」他似笑非笑的聲音成功地惹惱了巽凱的火爆脾氣。

「誰說我不得的?」

砰的一聲大門硬生生被打開,又硬生生被用力合上,發出的巨響有如呼痛的聲音。

悠揚的琴音倏然停止。

「怎麼了?」自方才便一直沉醉在琴鍵中的管家羚睜著疑惑的雙眼,不明所以地看著現場唯一的人。「他怎麼出去了?」

「他把你交給我了。」

「交給你?」管家羚的表情像捏在手上的紙,皺成一團。

「什麼意思?」

「我的酒吧四點開始營業,希望你能勝任。」

「你的意思是——」

「你有工作了。」沙穆回復平時吊兒郎當的笑容。

「真的?」管家羚不可置信地瞪視眼前這位看似輕浮實則內心深沉的陌生男子。「你是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

「可是我什麼都不會耶!」

「不會可以學,我會教你。」

「那我該怎麼稱呼你,剛才巽凱他一直沒有介紹你,我叫管家羚,叫我家羚就可以了。」

「沙穆,你就叫我沙穆。」輕輕拍了下她的臂膀,他笑道︰「在這里不必太拘束。」

「好。」管家羚像個小學生乖乖地點了頭。

「跟我來吧!」說著,沙穆轉身領著她向她介紹。「左邊那扇門是通往倉庫的,右前方是往員工休息室,靠吧台的那扇門是我的辦公室,至于——」他停下來,回頭不明所以看著突然拉住他衣袖的管家羚。對上的,是一雙擔心的眼神。

「你沒事吧?」

「為什麼突然這樣問?」他心一驚,驚訝她的敏銳,也驚訝她的和善,他和她才認識不到一個鐘頭。

「你看起來……心事重重。」打從她開始模到鋼琴之後他就是這樣。

「小女孩。」沙穆笑著點了下她額頭。「不要隨便在男人面前露出同情的表情,會吃虧的。」

「可是你是巽凱的朋友。」是他的朋友就不會是壞人。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相信。「他的朋友不會對我怎樣的。」

沙穆揚揚眉。「你對他這麼有信心?」

「他是好人。」

「巽凱听見肯定會氣死。」不過——他原以為這朵脆弱的小花應該是怕巽凱那火爆小子怕得心驚膽戰才是,結果反而出乎他意料之外。「他最討厭別人說他是好人了。」

「為什麼?」

懊告訴她嗎?沙穆遲疑著。當下又立刻決定等巽凱自己願意跟她說再說,別人的感情世界他何必介入。

聳聳肩,他微微一笑。「誰知道。二十一歲的小伙子心里在想什麼我實在模不透。」

「他二十一歲!?」天!比她小三歲?

她,二十四歲的女人,竟然倚賴一個二十一歲的小弟弟!?

「怎麼了?」面對一張欲哭無淚的表情,沙穆不知道是該放聲大笑還是安慰她,她的表情很有趣。

「我……」管家羚低頭,一臉慚愧。「我一直以為他比我大,結果……想不到他才二十一歲……」

「那又怎樣?」年齡小又怎麼樣?

「我……二十四了。

「哦?」他倒看不出來,大概是因為她的臉上總是掛著小孩子才會有的那種對陌生環境感到不安的表情,這讓她看起來像個未涉世的小女孩。

「我覺得丟臉。」她老實說出自己的想法,他給她一種大哥哥的感覺,所以她覺得即使把心事告訴他也無所謂。「讓一個小我三歲的人來幫忙我維持生計,真的是很丟臉的事,但是我又沒辦法,白白活了二十四年,我的社會經驗少得可憐。沙大哥,你可以笑我沒關系,在巽凱那我已經被數落過好多次了。」

他是想笑,但是女人啊,說是一套、做又是另一套,他還是。

忍著點,多少也讓她保留點自信好了。

「他是關心你。」巽凱的火爆脾氣只是顆煙霧彈,怒罵是他用來關心別人的唯一方式。很笨拙,但這就是他。

「我知道他罵我是關心我。」巽凱的個性,她雖然不知道也不清楚,但是幾天相處下來,他總是用她那一套粗魯的方式來照顧她,雖然常讓她灰頭土臉,可心意她是知道的。

「看不出你倒挺了解他的。」’

這句話讓管家羚雙頰鮮紅。「我只是就我的觀察而言。」

「你的觀察力很好。」

「不要挖苦我了。」她已經夠丟人了。

沙穆哈哈一笑,配合地轉了話題。「讓我教你一些簡單的調酒,今天晚上說不定你會用得上。」

「嗯。

☆☆☆

回到熟悉的巷道,來到再熟悉也不過的門前,巽凱深吸了口氣,不費吹灰之力就打開了門。

「風龔!」

鏘!不明物體掉落地面的聲音如春雷,乍然響起。

巽凱朝聲音來源處飛奔而去。

「你就繼續這個樣子下去好了,沒用的男人!」風龔的聲音自二樓距離樓梯口最近的房里傳出。「你這樣子真的是壞了我們十三太保的名聲、丟盡了我們男人的臉。」

匡鏘——是玻璃物品落地的破碎聲。

「滾!你給我滾!」咆哮聲從房里傳出。「我不要看見你,你給我滾!」

「你以為我想看見你啊,要不是巽凱拜托我,你以為我喜歡看見你嗎?」天知道他得多強迫自己才能說出這一番話來。

「風龔!」帝昊狠狠瞪著倚在門旁的風龔。「你給我滾!」

「我說過了,除非你乖乖吃藥。」

帝昊瞪著他,又瞪向桌上的藥包。

「如何?吃完藥我讓你安靜四小時,對你夠好吧?」

「我恨不得殺了你!」該死!他為什麼得受制于他?

「行。」風龔還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只要你有本事拿到槍,我的命就是你的。」是的,他的命會是他的,總有一天。

帝昊憤恨地瞪著他,好一會兒,他的手飛快掃過藥包,一口倒進嘴里,再喝水吞下。

這一段過程中,帝昊的眼楮自始至終都沒離開過他,死死的、憤恨的直視著他。

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恐怕風龔已經死了千百遍了。

「很好。」風龔露出笑臉,「我四個小時以後再來。」

「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匡鏘!又是一個花瓶砸碎的聲音。而這回花瓶破碎飛出的碎片劃過了風龔的臉頰,一道血痕立即在他堪稱完美的臉上浮現。

帝昊抽緊了心,卻無法抑制出口的話︰「這只是一個警告,你以後不要再多管閑事了。」

伸出手抹掉溢出的血,他舌忝舐著沾血的手背。「我四個小時以後再來,親愛的帝昊先生。」說完,他關上門,將帝昊的怒吼置于門板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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