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奴 第24頁

縱然牧師的話里威脅重于闡述,但是听見他在乎她時,她的心中竟意外的感受到某種甜蜜。這是一項珍貴易碎的禮物,她知道他這一生甚少在乎什麼。

他眯起眼楮,銳利的目光沒有改變,緩慢的審視著她的表情。「三年前你根本不敢這麼說話,那時你連眼光都不敢跟我接觸。」他感受到她的改變。

「人總會成長,而我所遭受的種種事情逼著我不得不成長。你不能接受我的成長嗎?畢竟你是逼著我成長的主要原因。」芷瞳想推開他,手腕卻被緊緊握住。她抬頭有些訝異的看進他的眼眸,從手腕處傳來的熾熱體溫讓她再度驚慌起來。她認得那雙眼眸里的火焰。

卡瑞洛的手落在她潮濕的衣衫上,開始替她解開黏貼在肌膚上的衣服。視線離不開她,就連雙手也離不開她,原本以為冷硬的心不會有震動,卻在她悄然進駐後不停的發生驚天動地的撼動。他懷疑她是命運送來的一個嘲諷,嘲弄他傲視一切,卻單單為了她而失去理智。

「你會恨我嗎?」他突然問道,月兌去她的襯衫,轉往素色的長裙進攻。

她微微一愣,沒有想到驕傲如他竟會問出這種問題。「我恨不恨你重要嗎?畢竟我是奴隸,而奴隸沒有權利說恨或不恨。」

愛一個人或是恨一個人都需要許多掙扎,而她不敢對卡瑞洛有太多激烈的情緒。她想要冷靜,想要在接近他時保持冷漠,卻總是不斷的失敗。兩人之間有著奇異的牽扯,縱然全都盡力想避開,卻還是被命運領著往他們都懼怕的結局走去。

他害怕她對他的影響,而她恐懼太接近他。他們全在掙扎著,有著各自的顧忌。

卡瑞洛的嘴角彎成一個冷硬的微笑,不滿意她的回答。「四兩撥千金嗎?你的確變聰明了,懂得用你的身分來回避我的問題。」他順手將那件衣裙丟到岸上,目光如炬的吞噬著她完美的身軀。「不要太得意,既然你想當奴隸,那麼我就讓你如願。接下來的日子里,你的工作不再只是滿足我,其他僕人需要做的,你一項也不能缺。在我離開瓦雷斯回意大利辦事的期間,你好好的跟著其他僕人做勞役,徹底的實習怎麼做一個奴隸。」他沒有說出讓她去服那些勞役,是為了讓牧師移開注意力,讓她能夠安全些。

芷瞳聳聳肩,沒有爭辯。獨居了三年,勞動工作並不會嚇壞她,她已經不是三年前那個嬌生慣養的小女人。況且比起之前那種幾乎要毀滅她靈魂的懲罰,勞役還算是輕松得很。

「你是主人,我當然只能服從。」她簡單的說,雙手忙著抵御他企圖剝去她內衣的祿山之爪。「住手,你怎麼忙著剝我衣服?」

「穿著濕衣裳容易感冒,我不想帶個感冒的女人上床。」他惡狠狠的說道。

「我懷疑你還別有所圖。」她的聲音里有著顫抖。才不相信卡瑞洛的動機如此高貴,那雙藍眸里有著火焰。

「奴隸只能服從。」他不悅的說道,吻著她頸項的動作卻意外的溫柔。已經解去她的內衣,如今瑩白色的肌膚在陽光下展露,他的手緩慢覆蓋她的酥胸,揉弄著粉紅色的蓓蕾。

芷瞳掙扎著嘆了一口氣。「現在是白天。」縱然知道水泉處沒有任何人會甫來打擾,但是她仍舊不放心。「再說我必須去照顧東方傾城,不是你專屬的奴隸就會有很多麻煩事,我必須……」她的唇被他封住,剩下的話語成為他口中的喘息。

為了懲罰她的多話,卡瑞洛沒有松開懷抱。他必須離開瓦雷斯一陣子,所以需要從她身上奪取多一些的回憶,好在未來的數日里溫習。

「好好留在這里,等著我回來。」他命今追,貼著她的唇。

斑大的身影拉住嬌小而微顫的身子,踏上岸邊的沙地。午後的陽光烘暖了他們的身軀,所有的動作都是慵懶而飽含激情的,他進入她的柔軟里,用猛烈的節奏將她驅趕到一個急切且波濤洶涌的世界。

在短暫的一刻里,幾乎要以為所有的現實都是不存在的。他們只是單純的男人與女人。

第九章

他囑咐她好好的待在瓦雷斯,其實內心沒有半點把握。芷瞳已經是逃亡的慣犯,他根本不指望她會守分的當奴隸,只是料定了她根本逃不出海島。

卡瑞洛離開之前,把芷瞳交給僕役長。她的地位再也不像是三年前嬌養在床上的奴隸,成了人人可以呼來喝去的普通奴僕。瓦雷斯里的管理者多數對狂妄的卡瑞洛不滿,卻又忌憚他的權勢與能力,雖不敢傷害芷瞳,卻暗地里給她不少苦頭吃。

有數天的時間她照顧著東方傾城,直到高傲美麗的女子清醒。之後她身上的勞役陡然增加,就連男人都吃不消的工作量全壓在她身上,短短的時間內,一雙沒做過苦工的手已經傷痕累累。

听見僕人們議論紛紛,傳聞著雷厲風將傾城抱回房中,似乎決心強佔這個美女,芷瞳的一顆心提到喉嚨,為傾城而緊張。好不容易逮著機會,她溜進傾城的房里提供幫助,企圖幫著傾城逃出古堡。

兩人的逃亡行動功敗垂成,不到幾個小時就被逮了回來。雷厲風帶回了傾城,而芷瞳則被另一個管理者帶回古堡,丟進監牢里。當她發覺這監牢三年前曾經囚禁過巧芙,不由得露出苦笑。

她的手指畫過石牆上斑駁的痕跡,沒有想到會再次舊地重游。她仍然記得當初在這里發生什麼事情,他看穿她的弱點,毫不留情的傷害她,當時那雙藍眸有著一閃而逝的痛苦……

門被堅定的推開,巨大的聲響粉碎芷瞳的回想,她轉過頭來,有些訝異的看著牧師。宛如死神般平靜的眸子緊盯著她,她有些緊張的往後退去,貼著冰冷的花崗石牆,揣測著牧師來到監牢的目的。

「你應該很熟悉這里,三年前你的好友關在這兒,而你仗著卡瑞洛的專寵,在瓦雷斯里自由行動,三天兩頭就會到監牢來。」牧師淡淡的說,光從他背後投射,彷佛是一個光環。

「我沒有想到你從三年前就開始注意我。」她緊靠著石牆,看見僕人隨著牧師走入監牢。此情此景似乎有些眼熟,像是一幕印象太深刻的戲,同樣的角色輪流上台,而如今只是換了人扮演。

牧師牽動嘴角,黑色的牧師袍拂弄地面,他緩慢前進。「凡是會影響瓦雷斯的人,全都是我需要注意的。例如你,以及東方傾城。」

芷瞳迎視牧師,激烈的心跳逐漸平復。她慢慢明白自己並不如想象中那麼軟弱,這些年的磨難讓她變得堅強。她並不是習慣了厄運,只是在遇見危險時變得較不恐懼。

隱隱知道東方傾城是比她更重要的人,那女子的驕傲與能力非一般人能及。但是帶走傾城的人是雷厲風,為此芷瞳感到擔心。

見過雷厲風數次,知道他比卡瑞洛年輕,也比卡瑞洛更為深沉內斂。他時常談笑風生,對待女人溫柔體貼,甚至可以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好朋友,但是冰綠色的眼里始終有著令人恐懼的黑暗。那些笑容都是浮面的,他的心里有著巨大的黑暗。而今晚在森林中,那些黑暗傾巢而出,當他看著東方傾城時,那眼神讓芷瞳聯想到卡瑞洛。

牧師點點頭,將聖經放在桌上。「在眾人眼中東方傾城是瓦雷斯的貴客,加上又有雷厲風保護著,沒有人敢傷害她。倒是你,只是不再受到寵愛的女奴,逃月兌的懲罰將會落在你身上。」他微微一揮手,僕人沉默的上前,拿出預備好的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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