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的吩咐跟你做啊。」湛憂委屈地扁著嘴,眼
里的淚光又起,表情說有多無辜就有多無辜。說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我是第一次,你不會輕一點啊!」
「對不起,我下次會改進。」湛憂乖乖地道歉。
「不對!」元狩說完後方才驚覺自己說錯了話,他氣的並不是湛憂的動作粗魯,而是該主動出擊的是他怎會是湛憂呢?
「我要做是要做,可是我要當男的啊!」元狩被他氣得七竅生煙。
「你只說要做,又沒說要在上面或下面……」湛優說著說著淚珠兒也不爭氣地滑落。
「想也知道,我是主子又是男的,我當然做男人。」元狩氣得扯開嗓門大聲罵道。
「我也是男的啊。」湛憂小聲的嘟囔著。
「你是孌童,自然該當女的。」他如果能動,早就給他一拳,好打醒他天真的腦袋。
「我怎知道孌重就得當女的,我以前又沒有做過。」湛憂理直氣壯地道。
「本來就是當女的,太寧跟父皇也是太寧當女的。」
「我又沒看過……主子,你偷看過嗎?你有偷窺的興趣,難怪昨天你在樹叢里一直盯著婷妃娘娘他們看,還不準我說出去,原來是因為你怕你的興趣被人知道。」湛憂張大嘴巴盯著元狩看。
「你才是偷窺狂!誰都知道皇後是當女的,孌重也該當女的。」他真的好想掐死他,他竟敢說他是偷窺狂。
「我怎知道,太傅又沒教。」湛憂說完,又委屈地哭起來。
主子好凶喱!他以前從來沒有被這樣凶過,主子一定是討厭他了,待會兒他說不定會跟做錯事的宮女、太監一樣被拖出去打,嗚……
「沒有教也該知道,我也沒有人教我。」說到最後元狩已經氣到忘記疼痛,還跳起來指著湛憂的鼻子大聲吼道。
他真的不懂,湛憂怎會笨成這個樣子,他怎會喜歡上一個這笨的家伙。
「因為你天生,我比較清純啊!」湛憂邊擦眼淚邊應道,臉上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你、你這個大膽奴才。」元狩被氣得頭昏腦脹,他一陣暈眩,這輩子還未曾這生氣過。
「我只是實話實說嘛。」湛憂抬頭瞄了元狩一眼又垂下頭低泣著。
他好可憐,他只不過是照主子的要求去做,主子還凶他,真是太過分了。
「你去死吧!」元狩氣得口不擇言。
湛憂聞言不禁張大了嘴巴,五官也因震驚而扭
曲。「你真的要我去死,嗚!君要臣死、臣不得死,主子,我去了。」
湛憂含淚對元狩行了個大禮後,就直往牆上撞去。
「你這個狗奴才,竟敢用死來威脅我。」
元狩見狀,心中滿是不舍更不忍心看湛憂死去,可是他又氣他竟然用死來威脅他,亦拉不下臉來原諒
他。
「不是你叫我去死的嗎?怎會變成我威脅你?」
湛憂停下動作,疑惑地望向元狩,一點也不明白這個喜怒無常的主子究竟在想什。
他記得第一天進宮時,領事太監告訴他絕對不能違背主子的意思,怎他什都照做了,主子仍然會罵,他真的好冤枉。
,「你做錯事還不承認。」元狩惱羞成怒地把錯全推到湛[憂身上。
「我有照著你的話做啊。」平常就不太機伶的湛優,現在更是不明白元狩在想什,只能誠實地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還敢狡辯,滾,你給我滾出皇宮,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不要啊!主子,我什都不會做,離開宮里一定會餓死的。」湛憂嚇得臉色發白,只能趕緊下跪求饒。
他知道主子都是金口玉言,出口的話絕對是駟馬難迨,不要說駟馬,四十匹馬都追不上。嗚!他不要被趕出去,他一定會死的,他不要再挨餓了,挨餓的日子很可怕的。
「來人,把湛憂給我趕出去,就說我放他自由,給他一點錢把賣身契給毀了,我不要再在宮里看到他!」元狩大聲往外叫道,完全不理會湛憂的哀求。
「主子,求你讓我繼續服侍你,宮里的飯很好吃,我想再多吃一點……」湛憂哭得流了一臉的鼻涕、眼淚,話里也讓人分不出,他到底是舍不得皇宮里的白米飯和軟榻,抑或是舍不得元狩……
「大不了我以後不吃你了,我會努力吃白米飯,反
正飯也比較好吃。」湛憂又說出一連串讓元狩不悅的話。
「把湛憂給我趕出去。‧元狩臉色鐵青地道.
也難怪元狩會如此生氣,因為他不但被湛憂給吃了,湛憂竟然說白米飯比他還好吃。
四更天的深夜,長皇子的宮殿正雞飛狗跳,還有一個人哭哭啼啼。
***
生長在皇宮內苑的元狩,整天不是被逼著讀書就
是習武,根本沒有機會到宮外去游玩,最多也只能到城郊的太平莊去跟太寧聊天。
而湛憂既是元狩的孌童,主子就已經沒什機會
出宮了,他更是不用說,雖然湛憂入宮前生長在民間,但自人宮後就不曾再出過宮。
所以,湛憂會將掛著大紅燈籠、布置得美輪素奐的盼縈樓當成豪華客棧,似乎也是情有可原。
湛憂先模模餓得扁扁的肚子,再模模才剛拿到月錢l的荷包,思考片刻之後,湛憂決定要進盼縈樓里去好好地吃一頓,既然被趕出宮是不爭的事實,那他至少要讓自己過點好日子。
「這位客倌,您是要嬌媚佳人或是龍陽美少年?」湛憂前腳才跨進盼縈樓,就立即被一個身穿絳色彩紗袍的男子擋住。
「什?呃……哪個好吃?」湛憂第一個反應是听不懂,但轉念一想,客棧還會賣什,不就是吃的嗎?大概
是問他喜歡什風味的菜吧!于是湛憂滿臉笑意地反問道。
「這得看您的喜好,我們盼縈樓可是遠近馳名。」盼縈樓的掌櫃兼老板語冰,客氣地回答湛憂的話。
雖然眼前的少年似乎不知道盼縈樓是什地方不,過沒關系,只要有錢什都好辦,況且跟前的少年不但錦袍加身,腰間懸掛的玉佩看來也價值不菲,怎看都應是富家公子才是。
「喜好?」
東西不是只有好吃和不好吃的差別,沒人問過他的喜好,他也不知道自己喜歡吃什耶。
「簡單的說就是你想玩女人或是男人?」語冰身後突然出現一名表情冷淡眉跟刻薄,卻又好看萬分的男子,他直截了當地問道。
湛憂依舊只是愣愣地望著眼前這個不知何時出現的男子。
「我不玩女人……」湛憂的話尚未說完,就被語冰拖入盼縈樓里。
「不玩女人也沒關系,我們有上好的倌人,絕對包君滿意。」語冰叨叨絮絮地念著。
「我是來吃飯的。」湛憂說出來這里的目的。
「你放心,一定有飯給你吃。」語冰不顧一切地將湛憂往里邊拖去。
「喂!錢不是這樣賺的吧。」那名長相刻薄卻漂亮的男子再度發盲。「你就是這樣拉客,星流才會生氣。」
他蹙起眉頭,不能苟同語冰的喃喃念著,只可惜語冰已經將湛憂推人盼縈樓內,根本沒听見他的抱怨。
***
「好難吃。」這是湛憂對盼縈樓食物的評語。
他從小就住在宮里,主子又是極為受寵的長皇子,因此他餐餐皆是珍饈美食,加上他常到御膳房走動,長期下來不但養出一張挑剔的嘴,還練就了一身足以媲美御廚的好廚藝。
「飯難吃沒關系,人美就好。」語冰漾開笑臉,試圖用美貌迷惑湛憂。
「難吃就是難吃。」沒想到湛憂根本不給他面子,他霍
地站起身,完全無視于身旁一群長相秀麗的倌人,更不理會語冰瞬間沉下來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