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春漾是什東西?」元狩驚慌地道,生怕左丞相給他的藥是假貨︰「就是你加在酒里的藥,吃了會讓人欲火焚身的媚藥啊!你真以為春漾是五色無味的嗎?也許別人
嘗不出來,可是我們是做藥的人,怎可能會嘗不出來,語冰笑著說。
他可是視錢如命的浯冰,而且緋聲也是個愛錢的家伙,因此他們一起研發利潤甚高的媚藥也屬自然,只是不巧的是元狩拿來的藥恰巧是他們倆的最佳成果。
「就是之前的那個……原來它叫作春漾啊!」湛憂恍然大悟,終于知道他們在說什了。
「什那個?」元狩越听越覺疑惑,急忙抓住湛憂領口質問。
「簡單的說,就是之前我們研究的時候,會成天拿盼縈樓的人來當試藥人,所以弄到後來全盼縈樓的人都對它沒反應了。」緋聲以冷淡的表情解釋著,而一旁的湛憂也直點頭。
「嗯。那個時候還弄得大家只要見到你們兩個就跑。」湛憂回想起當時的情景,心中依舊有些畏懼。
不過……說電奇怪,語冰和緋聲一直說春漾是媚藥,可是當初他們拿試驗品騙大家吃時,吃的人不是狂拉肚子、頭痛欲裂,便是全身發癢,完全沒有被人下了媚藥的反應,可是後來那種奇怪的藥竟然會成功地變為媚藥,實在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本來我們也以為這藥沒效,後來不知是哪個個家伙拿錯酒,把混有這玩意兒的酒拿給客人喝,春漾的藥效才被發現,只不過發作的時間慢了一點,大概要一刻鐘後方能見效。」語冰接下去解釋道。
「那、那湛憂不就對這玩意兒沒反應了?」元狩大驚失色,虧他特地帶酒來,還費盡心思地想讓湛憂喝下,結果……
「是啊,你如果換另一種藥可能還會好一點。」語冰十分同情地看著元狩。
「那我不是、不是會……」元狩快昏倒了,藥對湛憂沒效但是對他有效啊!嗚!他不要再被湛憂壓在下面,他是想把湛憂壓倒,不是被湛憂壓倒啊!
「正是,你就等著被湛憂壓倒吧!」緋聲和語冰又異口同聲地道。
「元狩主子,我會很溫柔的。」湛憂聞言也綻開笑臉。
他一直很喜歡元狩主子,即使兩年前被元狩主子趕離宮中,他也不會真的後悔抱了元狩主子。
「王爺,我有解藥。」語冰將臉湊近元狩,整個人散發著「我要銀子」的氣息。
「要多少我都給。」元狩揪住語冰的衣襟尖聲叫道。
只要想到自己會被湛憂再抱一次,他就覺得頭皮發麻,事情不該是這樣的,被壓倒的人應該是湛憂才對!
他一直深信湛憂終會被他壓倒,可是湛憂卻比他早一步長高,長到他怎追也追不上,然後把他給壓倒,他明明只是他的孌童,孌童竟然把主子壓倒,這教他怎忍受……
這樣想起來,他討厭被湛憂抱,好象也不是因為會難受……
元狩搖搖頭想揮去腦中可怕的想法。
「五萬兩。」語冰獅子大開口。
元狩顧不得討價還價,立即從懷中掏出幾張銀票丟給語冰,開玩笑!他的下月復已經開始有反應了,倘若
再不拿到解藥,他真的會被湛憂壓倒。」
「好在我有帶錢。」元狩慶幸地吁了一口氣。
「主子。」湛憂好失望、好失望地望著元狩。元狩主子雖然不想被他壓倒,可是他很想,想得不得了啊。
「來,這是藥方,三碗水煎成一碗水就成了。」語冰的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元狩望著語冰遞上來的紙片,臉色由白轉青,再由青再轉紫。等他上街買藥再將三碗水煎成一碗,春漾的藥效早就發作了,而且他又沒帶侍從來,要他叫誰去抓藥?他又哪有時間煎藥,他根本是在騙錢嘛!
「你這個騙子!」元狩怒吼著。
「哪有?我給你藥方子了啊。」語冰只是無辜地眨了眨眼,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元狩主子,我一定會很溫柔的。」一听到元狩的解藥根本來不及救他,湛憂立即陪上笑臉,湊上前去想扶住元狩,沒想到卻被元狩狠狠地推開。
「走開!你也跟他們是一伙的。」元狩壓根兒忘了藥是他自個兒下的.便胡亂開罵。
湛憂被他的怒氣嚇得趕緊避到廚房的角落,生怕自己又會惹怒他。
「王爺,要不要我準備問間上房讓兩位好好休息?
一萬兩就好。」緋聲不忘再參上一腳。
「你根本是強盜。」元狩費盡力氣罵道,他的身子好似有千萬只蟲在鑽動一般,痛苦得不得了。
「不要?那王爺是想就地解決噦?」緋聲露出一口白牙,一心只想趁此時賺足荷包。
雖說他向來是做多少事收多少錢,也從不索取不屬于自己的財物,不過這回是元狩下藥在先,他要點賠償費也不為過。
「土匪。」元狩不甘願地把銀票丟給他。
一個房間要一萬兩不是土匪是什?可是,他不想付也得付,叫他在廚房就地解決,不如直接叫他去死比較快。
「王爺還是省點力氣,等會兒有耗力的事要做呢。」緋聲不以為意地與語冰露出同樣邪惡的笑容。
「湛憂,帶王爺到西側二樓的上房。」
「是,我馬上去。」
元狩漲紅著臉,他已經沒有罵人的力氣了,自然也沒人辦法對湛憂發火。
「主子。」湛憂擔憂地輕喚,卻沒有再度向前的勇氣。
元狩自暴自棄似地將身子靠向湛憂,反正都已經沒路可走了,他不認了又能怎樣。
「你們兩個會有報應的,我明天絕對會封了盼縈樓……」元狩放棄掙扎後,柔順地被湛憂抱起,嘴里還不忘對語冰和緋聲撂狠話。
「王爺,我勸您還是不要這做比較好,這件事傳出去可是有損您的名聲哪。」語冰假意地說道,反正元狩的把柄握在他手上,他有什好怕的。
「是啊,我們現在因為想保住盼縈樓所以還知道什叫守口如瓶,可是如果我們安身立命的地方沒了,我們可不能保證自己會說出什話來。」緋聲仍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元狩聞言氣得根本說不出話來,只能氣憤地瞪著他們。
「王爺別動怒,人發起怒來氣血會運行得更快,我怕你再氣下去,會撐不到進房哦。」語冰笑眯眯地對著元狩說。
「土匪、強盜、賊——」
元狩不顧一切地大罵,可是罵到一半卻突然停下來,因為語冰和緋聲嫌他太吵,便又將加了春漾的酒狠狠地灌進元狩口中。而抱著元狩的湛憂則是看傻了眼,他萬萬想不到語冰和緋聲竟會對已經中了媚藥的元狩出手,想阻止也來不及。
「別可惜了好酒。」緋聲在酒剩下一半時終于停下手。
「湛憂你趕快帶王爺上二樓吧,去晚了可不好,晚飯我們會請附近的店家送來,你就好好享受啊。」語冰揮揮手,看起來就像是逼良為娼、對著客人陪笑的鴇母。
而元狩則在酒意和藥力的雙重效力下逐漸失去意識,只能任由湛憂將他抱上二樓。
「—路上,湛憂雖然知道元狩的情況並不好,可是……
只要一想到他柔軟的身子就在他的懷里,他們終于能重溫睽違兩年的情事,他就掩不住滿臉的笑意。
***
一大清早,盼縈樓的一間上等房里氣氛十分凝重。
湛憂害怕地窩在床鋪內側,眼楮不時瞟向躺在外側的元狩,元狩稍稍一動,他便顫抖一次,生怕元狩會跳起來打死他。
雖說名義上湛憂應該是加害人。可他現在的表現跟被害人根本沒兩樣,活像應該痛得在床上申吟的是他而非元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