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要趁著湛憂尚未被人騙走之前,先把湛憂騙來,不對,這怎能叫騙呢?他是想給湛憂幸福的一輩子,絕對不是騙!
「湛憂,我帶了好酒,等會兒我們吃飯時一起嘗嘗。」元狩用低啞的嗓音對湛憂道。
听見元狩的聲音,湛憂轉頭望著看起來比平時可愛上百倍的元狩,不禁心跳加快、面頰泛紅……他又想起自己被他趕出宮的那一夜,那時喝醉酒的元狩主子也好可愛,可愛到讓他想一口吃了他。
「湛憂,你要煮快點哦。」元狩臉上帶著笑,腦子里則幻想著湛憂被他壓在身下申吟的模樣……
「好。」湛憂用力地點頭,不到一刻鐘就將最後一道菜端上桌,他把菜均等分好,等著小廝、侍女來領走各自主子的飯菜。
「愛情真偉大。」在一旁的緋聲嘆道,語冰則忙著吃遲來的薏仁蓮子湯,沒空和緋聲吵嘴。
「你們也要在這里吃嗎?」元擰問話的態度雖然還算客氣,但話里頗有趕人的意味。
好不容易等大家領完飯菜,原先的廚子也吃飽去睡午覺了,元狩正想和湛憂過兩人時光,可是卻發現旁邊還有兩個不肯離開的人。
「在這里吃比較好啊!想吃多少菜就吃多少,隨時都可以補充。」緋聲故意裝作听不懂元狩的話,存心想留下來看好戲。
他在盼縈樓看過太多人了,誰仁慈善良、誰不懷好意、誰天真無邪、誰城府極深都是一看便知,而元狩現下的表現,實在令人覺得很有問題,他不留下來看好戲豈不是太對不起他自己。
「是啊!像我就不大喜歡吃飯,只愛吃甜食,光是湛憂端給我的那一丁點哪夠我吃,當然是坐在廚房里好些。」語冰附和道。
語冰可是盼縈樓的店東,連緋聲都看得出來的問題,他又怎會看不出來。
「咦!不夠吃啊?那我下次蒸一整籠給你。」
湛憂聞言只是單純地信以為真,還邊說邊看著二十人份大蒸籠,想著下次要多蒸幾層,至少將一整層送到語冰的地方。
語冰只覺得頭上不停地冒出冷汗,要他吃下二十人份的糕點,不如直接叫他去上吊比較快。
「你們兩個不回房吃嗎?平常你們不是都嫌廚房太悶熱不肯來的嗎?」天真無邪的湛憂繼續說道。
「偶爾換換地方嘛。」兩人異口同聲地道,默契好得不得了。
元狩極度不悅地噘起嘴,狠狠地瞪著蓄意留下來搗亂的兩人,恨不得將他們轟出去,可是他又不想在此時此刻破壞湛憂對他的印象,因為倘若讓湛憂覺得他越乖巧越善良,對他的計謀越有幫助。
只要湛憂一喝下媚藥,他馬上就可以擺月兌這兩個討厭鬼,湛憂也將屬于他……哈……光是這想元狩就感到下月復有一股熱流。
「元狩主子。你的臉色好奇怪,好象快流鼻血了。
你有沒有找太醫看過,怎常看你流鼻血啊?是生什病了嗎?」端來飯菜的湛憂滿面憂心地看著元狩。
對于在盼縈樓里住了兩年依然單純無知的湛憂,緋聲和語冰兩人也覺得很不可思議,這個長相如此俊秀的美少年,難道真的沒有被人引誘過嗎?他居然會看不出元狩是因為色心大起才流鼻血的,唉!
湛憂的天真和星流的懶散,大概可以並列為盼縈樓兩大奇跡了。
「王爺不是生病,你給他吃藥也不會好。」語冰已經受不了湛憂的無知,決定開口提點湛憂一下。
「那要怎樣才會好?」湛憂疑惑地問,仍然听不出語冰話中的深意。
「吃飯就會好,我們吃飯吧!」緋聲搶在語冰前面開口,他可不希望讓一出好戲被語冰難得的良心給破壞了。
「是啊,吃飯。」吃飯一事完全正中元狩的計劃,因此他當然會出聲催促,因為他恨不得馬上將媚藥灌入湛憂口中,然後他就可以……
「主子!你又流鼻血了。」
第六章
處理完元狩的鼻血後,四人終于真正進入用餐時間。
只見四人面前除了碗筷外另有——只小巧可愛的酒杯,酒杯里裝著一解開束繩就香氣四溢的御賜佳釀。
在場除了元狩以外的人,全都驚艷于酒氣之芬芳,湛憂先替元狩斟滿酒,再來是緋聲、語冰,最後才是他自己,這顯示出他或多或少還是尊重著語冰這個店東,縱使只有一點點。
「不愧是御賜佳釀,不一樣就是不一樣,單看酒色就知道是好酒。」語冰飲酒前仍不忘先拍拍馬屁。
一旁的緋聲則趁著語冰在說話之際,一杯飲盡再續一杯,而湛憂雖然喝得較慢,也已飲去了半杯。
「不錯吧!這酒是我特地跟太寧討來的,酒色酒香俱佳,口感滑順極易入口,是難得一見的好酒。」元狩見湛憂喝下,連忙再幫他斟滿。
「真的很不錯。」緋聲在斟第三杯時出聲道,表情盡是贊嘆與滿足。
「是啊!真是好酒,托王爺的鴻福我們才有這等好酒可以喝,真是太感謝您了。」語冰喝完第一杯後大大地稱贊著。
听著兩人的贊揚,元狩僅是微微頷首沒有應聲,這酒是他特別為了湛憂拿來的,給這兩個不速之客喝實在很浪費,不過也沒有關系,反正等一會兒他們就會知道厲害了。
「呵呵。」元狩不知不覺笑出聲來。
「元狩主子,有什好笑的事嗎?」湛憂不解地看著元狩,問話之間又喝了一杯,這酒入口微甜,又香又醇極為順口。
「沒、沒什,別光顧著喝酒,快點吃飯,菜涼了可不好。」元狩揮揮手打發湛憂,舉筷開始填飽自個兒的肚子,等會兒他還有得消耗呢,現在不填飽肚子怎行。
「說得也是,煮了大半天真的餓了。」湛憂點點頭,傻傻地捧起碗大口吃飯。
語冰和緋聲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兩個平日不對盤的人今天倒是默契十足。
「咦?王爺怎不喝?」語冰故作訝異地詢問道。
「是啊,這酒是王爺帶來的,王爺不喝,光是我們在喝,我們會過意不去的。」緋聲露齒一笑,潔白的牙齒在此時看來,總予人一種森冷的感覺。
「對啊!元狩主子你怎沒喝?」湛憂這才察覺元狩壓根兒沒動過酒杯。
「不、不用了,你們喝就好。」望著他們睜大的眼楮,元狩忽覺背脊發涼,一滴冷汗由額角緩緩流下。
他怎敢喝,酒里加了媚藥、是喝了以後就會欲火焚身的媚藥啊!他喝下去,不是自找死路嗎?
「王爺太客氣了。」語冰不懷好意地笑道。
「是啊,王爺實在太客氣了,酒是王爺帶來的,王爺怎能不喝呢?」緋聲也附和地笑道。
「元狩主子,這酒真的很棒呢!」湛憂說完,又飲干—杯。
「不用了,我今天不想喝酒。」元狩邊流冷汗邊在心底暗罵著緋聲和語冰,要是他能平安回府,絕對要好好整治這兩個存心壞他好事的混蛋。
「王爺快別這說。」語冰笑吟吟地端起元狩的酒杯。
「王爺請用。」
緋聲一手壓住元狩的雙頰逼他開口,另一手則固定住元狩的脖子不讓他亂動,而一旁的語冰則像演練過無數次一般,在湛憂來不及出聲喊停時,—杯酒已
倒進元狩口中。
「怎樣?是不是很好喝呢?王爺,」緋聲露齒而笑地問。
「是啊,加了‘春漾’的酒,味道不錯吧?」語冰也甜甜地笑道。
此時此刻他和緋聲兩個,橫看豎舌都像邪鬼二人組組。
「咦!春漾?這、這不就是那個、那個……」湛憂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媚藥兩個字.嗚!元狩主子竟然下了媚藥,這下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