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香竊玉 第22頁

「回師父,我們已以成親了。」司空譽報告道。

飛天鼠怔了怔,醉言醉語的說道︰「好,太好了,你終于把這鬼丫頭給偷走了,我就知道,呃……我就知道……」說著,再度呼嚕醉死。

「他真的是你師父?」相思還不太相信。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司空譽反道。

「太巧了吧!」相思哭笑不得。

司空譽聳聳肩,上前扶起爛醉如泥的師父,不期然,身後,忽而傳來著急的女聲,「爹!」

回頭一看,竟是襲紅。

懊說天底下無鮮事,抑或無巧不成書,天下雖大,但人與人之間,卻總是兜著同一人圈子,繞不出同一條胡同。

稍後,司空譽背著飛天鼠回到襲紅平時居住的住家,相思不禁為幽靜的環境和簡單的擺設感到詫然。

原以為襲紅乃京城第一花魅,住所必定豪華俗麗,人聲鼎沸,沒料到竟是如此樸實,與一般平民百姓無異,甚至更簡樸。

安置好父親後,襲紅親自沏茶招待。「淡薄茶水,還請兩位多包涵。」

「哪里。」司空譽應道,由于與她是舊識,因而神情怡然自得。

可相思就顯局促多了,不掩好奇的直打量她。

此時的襲紅已洗雲胭脂水粉,褪換素衣單衫,單髻簡潔無珠花醫飾,容姿淡雅,可卻也眉舒柳葉,人面桃花,怪不得能迷倒眾生。

「譽,這回你可虛驚一場了。」襲紅看了他一眼。

听她直喚司空譽的名,相思秀眉頻顰,俏顏冷峻。

司空譽瞥見太座面有慢意,忙向襲紅使眼色。

襲紅當做沒看見,風姿綽約地啜一口茶。

三人對坐,氣氛凝滯。

相思真以為襲紅是司空譽的「紅紅粉知己」,有親密關系的那一種,心里頭越想越嘔。

砰地好大一聲,她放下茶杯。「我要回去了。」

她起身欲走,司空譽亦趕緊放下茶杯跟上。「紅豆,我和襲紅只是普通朋友。」他想解釋他和襲紅之間是清白的。

「譽,你真沒良心,咱們的感情明明那麼好,可這會卻變成普通朋友。」襲紅長嘆一口氣埋怨道。相思頓步,扭頭瞪向她,禁不住醋勁大發。「你們若不是普通朋友是什麼?」她聲音尖銳的問道。

「哎,司空夫人,你問他嘛,他是你丈夫不是嗎?」

相思再扭頭瞪向司空譽,眺起杏眸,咄咄逼人的追問︰「說,你和她是什麼關系?」

司空譽還來不及開口,襲紅又說︰「不就是紅粉知己。」

「襲紅!」他真想昏倒。

相思吃醋得快抓狂了,揪住司空譽的衣領怒視他。「司空譽,倘若她說的是實話,我這輩子跟你沒完沒了!」

「紅豆……」

「噗……哈哈哈……」襲紅大笑。

兩人望向她,瞧她笑得又跺腳又拍桌面的,毫無花魅形象,和剛才那優雅的模樣相差十萬八千里。

相思愕住,司空譽則翻了翻白眼。「紅豆,相信我,我和襲紅只是好朋友,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哈哈哈……譽,原來你懼內呀!」襲紅大笑不止,眼淚直流。

司空譽苦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相思又再蹙眉國,听她喊他譽,心里就是不自在。

襲紅好不容易止住笑,拭著眼角的笑淚。「雲小姐……不,該喊你司空夫人才是,你該不會連你自己相公都不信任吧?來坐下來,我好和你解釋清楚我和譽的關系。」

相思猶豫一會兒,按下欲爆發的怒氣坐至桌前,听听看她要怎麼說。

襲紅替她斟滿茶水。「我第一次遇到譽的時候,他正要偷走李員外的寶劍,當時我恰好在李員外那兒做客,所以我們便認識了。」她簡單扼要地說了一遍與司空譽相遇的過程,並強調他們真的只是好朋友。

相思默默听完,表面還生著氣,可卻一下子便相信她的話了。

因為愛,所以寧願相信。

不再騙自己說不愛,她真的愛上了司空譽,她的丈夫,而且好愛、好愛,愛得眼里容不下一粒沙。

襲紅淡淡的笑了笑。「訝異嗎?」

「很訝異。」司空譽和相思再一次異口同聲。

「呵,你們倆真是天生一對。」襲紅輕笑道。「我曾說過,你們是冤家路窄,這輩子有得糾纏,沒想到我鐵口直斷,看來日後我若不做花魁,也可以雲路邊擺個小攤子,替人卜卦論命。」

「既然你是飛天鼠的女兒,必是一身神偷絕技,為何賣身青樓?」相思直率的問道。

襲紅搖搖頭,「為娼為妓也罷,總好過以偷渡日,抱歉,我並不是指責你們,而是每人的觀點不同,如你們所見,我父親嗜酒成癮又好賭成性,再多錢財也如流水若非不得已,我又何苦作踐自個兒?」

一席坦誠的話,令心性單純善良的相思放下對她的偏見和敵意,反而同情起她來。

「你好辛苦哦。」相思有點感傷的說道。

襲紅聳肩。「還好,不過是陪人喝喝酒,聊聊天而已,說不上辛苦,若要說辛苦嘛……」她看了一眼司空譽。「可能沒有你相公辛苦。」也話中有話,暗喻司空譽娶了相思,可比她辛苦多了。

「什麼意思?」相思不解。

襲紅復而大笑不語。

相思看向司空譽,用眼神對他說︰快帶嬌妻回家好好安撫吧!

新婚丈夫安撫新婚妻子的方法,大家心照不宣。

對司空譽而言安撫生氣的妻子的過程是幸福的,那天他不經意地在枕下發現圖冊,隨手拿起來翻閱……相思滿面通紅的搶了下來,「別看。」

司空譽邪邪的一笑,「有什麼關系,我們可以學學上面的姿勢,增進夫妻間的感情。」他俯身上去。

良久,激情過後,兩人發纏著發,四肢交結。

笑臉盈盈,相看無限情,兩人眸里只有彼此的存在,滿心無以言喻的濃情愛意。

「萑,你說我們誰的偷技比較好?」相思懶懶的問。

司空譽故作沉思狀,「嚴格比起來,一定是我比較好,我畢竟是男人,而且還是師兄。」

「我才不會輸給你呢。」她不服輸,「好吧,」他妥協。「我們兩個一樣好。」

「我比較好。」相思好強的爭第一。

「好好,你比較好。」司空譽不與她爭,有道是好男不與女斗,況且老婆的話永遠是是至高無上、不可反駁的真理。

「譽。」她又嬌懶的喚他。

「嗯?」他好喜歡听她這般喚他的嗓音,這股柔媚勁兒,直滲他的骨子里,直把男人的百煉鋼都化為繞指柔。

「我們一起去偷一個東西好不好?」

「什麼東西?」

她吃吃的一笑,回道︰「幸福。」

不用再多問她是否愛他,他覺得已幸福得如登極樂了。

兩情繾綣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他們擁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雲偷對方的心,然後好好的、認真的、誠摯的愛與被愛。

從此神偷玉梟、紅豆將永遠不再出現現,成為人們口中的一則傳奇。

   

約莫八個月後的某一日,司空譽扶著大月復便便的相思在小林里散步。

走著,相思的下月復忽而傳來一道疼,她微微皺了皺眉,以為只是走累了。「譽,我想休息一下。」

司空譽不說二話當然好,趕緊找塊較平整的大石頭扶她坐,他瞧她似乎不太舒服的模樣,不禁擔心的問︰「身子不舒坦嗎?

是不是快生寶寶了?」

相思笑睨他。「你這句話從五個月前就開始問了,這麼等不及啊!大夫說我大概還要三周之後才會生。」

「可是我看你的臉色不太好。」他還是擔心的要命,自從知曉愛妻身懷六甲時,他可比她戰戰兢許多,仿佛要生的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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