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把這場混亂收拾收拾。我累了,想早點回家休息。"
我點頭,向男女雙方家長解釋了一遍。未了,凌刀哀怨的用眼楮砍我,不情不願的離開她的食物,在眾人的祝福下(或者怒罵聲中?)完成婚禮。
自從凌刀的婚禮過後,齊開雲的陰陽怪氣全不見了,天天眉開眼笑的,見到找不是親就是摟。
每次找一端出"少踫我"的神態,他更是愈加放肆的親我吻我。
糟糕的是,他的親密舉動不至于惹我反感,只在朝吟的臉孔浮現時,必須忍受心中泛濫的罪惡感。
"桃,早!"齊開雲西裝革履的出現在飯桌,靠近我的臉龐,給我一個早安吻。我也懶得糾正他恣意而為的舉止,悶著臉吃我的吐司。
見我沒有抗拒,他不解的場起眉看我,隨即將我手上的吐司拿走。
我氣忿,伸手去抓。
"桌上一堆沒吃過的,干嘛搶我的吐司?"
他背過身子吃了個一干二淨,而後轉過頭,嘻皮笑臉的對我說︰
"你的比較好吃。"
我氣極,抓起桌上的吐司扔在他臉上。他快手快腳的接住,一臉感動,厚著臉皮說道︰
"沒想到桃對我這麼好,還會自動送食物給我。"說著說著,眨動他比女孩子卷翹的睡毛,騷包的悶笑。
我冷哼,重新將一片吐司捏在手中。
"今天我會晚一點回家。"他一口氣灌下整杯咖啡,又添了一杯。
知道他習慣唱又黑又濃的咖啡,我擔心他身體負荷不了大量咖啡因,總是借口自己不喝口味重的,把咖啡煮得又稀又淡。
我漫應一聲,倒了半杯牛女乃在杯子里,再加半杯的咖啡。
他抬起眉毛看我。"晚上早點回來,不要被壞男人拐去了。還有,要想我喔……"
我口中的咖啡差點盡數噴在他臉上,脹紅臉咳了幾下,我勉強吐出幾個字︰
"你發哪門子神經?"
"這不是我想听的回答。"他板起臉斥道。
我才不管話合不合他的意,淨自嗤笑。
"一大早的,你當我跟你一樣還在作白日夢啊?"
他也不生氣,俊臉欺近我面前,近距離的逼視令我駭了一跳,我直覺的撤退,一面小心的問︰"做什麼?"
"我要去上班了,給我個吻別。"
什麼?我的這眼睜得老大,不敢相信他會做出得寸進尺的要求。
"快點呀,再拖下去會趕不上第一批開刀的病人。"他賴皮的催促。
"繼續等吧你。"我極其不屑的哼,料定他不敢強迫我。
他聳肩。
"既然如此,我只能坐著跟你耗了。唉,可憐了我的病人,急性胃潰瘍,不及早開刀性命難保啊。"
"那你快去啊!坐在這里能救他嗎?"我怒道。
"不行,我想嘗嘗你主動親近我的感覺,你從沒吻過我。"他正經八百的陳述,而我只想叫他馬上從十樓跳下去。
"你的朝吟肯定會義不容辭的吻得你神魂顛倒。"我哼道。
"她嗎?"齊開雲吊詭的笑開,然後深用著。"國外的人不都用親吻打招呼,要你給我個輕吻,反倒這麼為難。"
他的話教我只有翻白眼的份。我很想說︰我不是外國人,即使在外國待過,也不見得必需時時刻刻照著外國的標準做。
他不動聲色的擰眉看我,活像我不吻他是我的錯一樣。
算了!找輕嘆,只是嘴唇與嘴唇輕觸一下,沒什麼大不了。
我扶住他的肩膀,在他的唇上輕輕踫觸,一下便縮回腦袋。
他的雙手倏地環住我的腰,嘴唇壞壞的揚起,抿了抿唇後,道︰"不夠!"
啊?他覺得不夠,余下的可以找女朋友實行啊,關找什麼事?
"桃,那不算是吻。"他堅定的說,不再讓找後退。
"你的身分是什麼,這個吻就只能依照它來決定程度。"
我沒耐心的解釋,即使心火快達到沸點,臉上的假笑依然存在。"你知道的,國外的人都是這樣子的。"
"我們不是外國人,不適合國外的標準。"他義正辭嚴的駁回我的話,不曉得剛剛是誰信誓旦旦的比照外國人的"標準",要我給他一個吻。
"就這樣,要別的服務,請找你女朋友!"我近似喊叫的吼。
他放開手,抓起公事包回頭。
"朝吟說想見見你,中午可以和她吃頓飯嗚?"
實在很想說不,但又難以拒絕她的熱情邀約。
"幾點,在哪里踫面?"
"我讓她打電活跟你確定時間。地點。"說完,開門出去。
我悶悶的噴吐司,心口仿佛多出七、八個窟窿般不舒服。
齊開雲的話、齊開雲的主動。齊開雲的女朋友,……凡是齊開雲身旁的人事物都今我氣悶。
他明明有女朋友,卻老喜歡逗著我玩。我沒在他身上發現愧疚的情緒,反而自己常會覺得對不起他女朋友。
有必要跟朝吟好好談談,徹底遏止齊開雲不規矩的舉動,說不定還能一並將他請出公寓。
這麼一想,我巴不得時間走快一點。
第九章
午休一到,我第一個沖出門口,叫了計程車直驅餐廳門口,朝吟已經等在座位上,她開心的笑笑,雍容的舉止完全瞧不出當年的害羞模樣。
鎊自點了餐點,她首先道︰
"齊大哥常提起你,他說你曾經在加拿大讀書,那幾年的日子一定很寂寞吧?"
"還好,有表姐陪我。"
"齊大哥一直在我耳邊提起你的事,听到後來,他一天沒說起你,我反倒覺得渾身不舒服。"她輕笑。
"他常談我的事,你不會在意嗎?"我奇怪的問。
"我為什麼要介意?"她頗為驚訝。
"他常跟你提起別的女孩,身為他的女朋友,你不會覺得心里不舒服?"
她笑了起來,頑皮的眨眼。
"我結婚一年多了,想當齊大哥的女朋友只好等下輩子。"
這下換我呆住!
我以為朝吟是齊開雲的女朋友,他也沒有否認我的說法,以至于讓我誤會至今。
我難為情的傻笑,趕緊將話題岔開。心里不停地怒罵齊開雲的老奸巨猾,我百分之百肯定他是故意給我錯誤的訊息,好等我出饃時再來譏笑我。
回到公司,人見人厭的郝先生又把我叫進辦公室。
他愈來愈大膽的言語挑逗令我反胃至極,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忍受他多久。
從男同事間或多或少得來的訊息,使我明了這部門陽盛陰哀的原因。女孩子無法忍受郝先生自以為風流的性騷擾,相繼辭職離去。
而今,我的中等姿色成了郝先生唯一的選擇,他每天以逗弄我為樂,不只是言語上的,肢體的踫觸自不在話下。
"請把你的手拿開。"我得要時時提醒自己保持冷靜,才能壓下給他一巴掌的沖動。
"葉小姐,大家都是同事,不需要太見外。"他停在我肩膀上的手像只惡心的毛蟲,不停的蠕動。
我一陣作惡,使勁拍開他的手。
"我敬你是上司才容忍你到現在!麻煩你維持好做上司的本分,別動不動對我毛手毛腳。"
郝先生的臉色大變,馬臉倏地拉下。
"裝什麼聖女!下了班回到家,還不跟妓女一樣與情人在床上滾來滾去!"
"你說什麼?"我不敢置信,這種低俗的下流話竟出自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口中。
"嘿嘿,跟男人同居就行,跟我來一腿有何不可?"他涎著臉撲上來。
我驚恐的躲開,抓起身旁的東西就扔,氣極吼道︰
"誰跟男人同居,你嘴巴放干淨點!"
"晚上十點打去你家,電話是男人接的,不是同居人,難不成是你兄弟?你的人事資料上可沒寫明你有哥哥、弟弟。"
我驚訝的停下腳步,不記得曾接過他打來的電話。而後,我想起接連數個月的騷擾電話——謎底揭曉,無聲電話全是郝先生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