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是你們的猜測。」聖文不相信這麼荒誕的事。「軌道偏離也極有可能是整個銀河系轉變的原因,而並不是像你所想像的陰謀論。」
杜聖文搖頭,她才不信這人的無稽之談。
她的不信是那麼明顯的寫在臉上,他懂得她的不肯相信,因為他乍听到這樣的消息時,也曾極力反駁、排斥,但事實已擺在眼前。
「時間推回西元一九九九年五月七日,北約誤投炸彈,炸毀了中共外使館,中美關系開始緊張後的每一年,世界各地都有重大事件發生,小到交通號志失靈、股市崩盤,大到飛機失事、炸彈誤投,這些我們都曾經將之視為意外事件,但,事實並非如此,它是有心人一步一步想毀滅地球人種,所精心策畫的一切,只要是由電腦控制的機械,它都能滲透。」
杜聖文懂了,「你的意思是,有人撰寫程式使這個地球失序?」
「對。」
「你有什麼證據?」
「二00九年地球偏離軌道,有人企圖圖利就是最好的證明,而三個月後,北約誤投事件將是陰謀的開端。」
「那麼我們就等到那一刻吧。」到那時候,她才決定要不要相信他的話。
「真要到那時候就太晚了。」
「為什麼?」
「因為那個程式一啟動,就無法解除。而北約誤投事件是第一個層次,我來就是為了找你幫忙找到那個程式,將它刪除。」
「我不行。」杜聖文想都不想的就回絕了。她當初就是想當個平凡人,所以才月兌離資研院,現在沒道理為了他空口無憑的想像,再次回到那種生活。
「對不起,我真的沒辦法幫你。」她道了歉,與他擦身而過。
她走過他身邊,駱冠禹竟然沒辦法阻止她離去。
她拒絕的態度是那麼堅定,想必她在資研院所承受的壓力真的很大。一個十八歲的少女,他的確沒理由去剝奪她的青春年華,但是--
「你是我們能找到的最佳人選,這件事就算是十年後的你也沒辦法解決。」因為程式必須在一九九九年五月七日前解除。
為了他的話,杜聖文停了腳步。
「或許你對我的話還有些懷疑。」他拿出他的名片,上面有他的頭餃、他的名。「這或許能讓你更了解我。」
「駱冠禹!」這個名字竟有點耳熟。杜聖文在接過名片時,皺了眉心。
「在一九九九年,我跟你是相同年紀,也讀聖心學苑。如果你真不信我的話,那麼--如果我沒記錯,今年我應該是個高三生。」他記得當年他與聖文相識,就在他十八歲那年。
「你會去找現在的自己?!」杜聖文有點訝異。
「我不行去找他。」駱冠禹搖頭,否決了她的臆測。
「因為你們的磁場相同,會相互排斥。」杜聖文說出他之所以不能去見自己的原因。
「你知道這個原理!」他有些驚訝。他原以為聖文對自然、科學的事,並不感興趣,原來聖文求去時,責問他了解她多少是有原因的。
「我看過相關的資料。」她曾經是個很愛讀書的小孩,什麼知識都吸收,只是--
她本來還想問他,如果他真的來自未來,那麼他的落腳處如何處理?但,話才到喉嚨,她便打消王意,因為問了又如何?她不是下定決心不管這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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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下定決心不管那件事的嗎?那她的眼珠子為什麼是盯著他給的名片看?為什麼老是在想彗星如果真的撞上地球,那該怎麼辦?
還有所謂的陰謀論,到底又是怎麼一回事?難道真的有人想統治整個世界,所以策畫了一切?
「聖文,聖文。」沈宿芬一張圓臉突然出現在聖文面前,一張嘴笑咧開來地問︰「你在想什麼,想得那麼出神,就連打了下課鐘了,你都還沒去拿便當?」而她雞婆的替聖文拿了,且遞給她,順便問︰「我可以跟你一起吃飯嗎?」
「嗯。」聖文點了頭。
宿芬開開心心的拿報紙鋪在桌面上,一邊鋪還一邊笑。「你是我見過最有潔癖的人了,沒見過有人吃飯還得鋪報紙的。」
「我只是受不了油滴到桌面。」聖文為自己的潔癖小小反駁了一句。
「但我們每次用完餐都會擦桌子啊。」
「那還是會有菜的味道。」午休時,她趴著睡都還聞得到。
「所以說你有嚴重的潔癖嘛。」宿芬打開便當,又馬上伸頭去看聖文的。「你的是什麼?」
「牛肉燴飯。」
「我的是排骨,所以我的排骨一半給你。」宿芬將排骨分了一半給聖文。
聖文知道那代表什麼意思,連忙將自己的牛肉倒一半給宿芬。
宿芬很得意的笑了,「這樣我們就能花相同的錢,吃到不同口味的菜了。」因此,她才最喜歡跟別的同學並桌吃飯。
宿芬的臉龐上有滿足的笑容,聖文發現她很容易滿足,一點點的需求、一點點的快樂,她的臉上就能有笑。
宿芬很少有煩惱,有的話也只是強說愁之類的,比如說臉上又長了一顆青春痘,或者暗戀哪個男生卻不敢開口表白之類的。
這才是正常的十八歲對不對?所以她不該將駱冠禹的名片,擺在心底的對不對?
聖文想把名片捏皺,但手才一握,她又反悔了。很沖動的,她開口問了宿芬︰「我們學校有個男生叫駱冠禹嗎?」
駱冠禹!
宿芬听到這個名字時,突然被飯粒給嗆到,她難過的咳了幾聲,聖文連忙把水遞給她。
喝了水,順了口氣,宿芬以不得了的口吻問她︰「你不知道誰是駱冠禹?!」是駱冠禹耶,不是阿貓、阿狗,也不是張三、李四,是駱冠禹耶。「你知不知道駱冠禹保送進聖心的那一年,我們學校的女生暴增了三倍,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了駱冠禹。」嗎?聖文將那個疑問字含在嘴里。
「就是為了駱冠禹。」
宿芬一副她還有得救的慶幸神釆,讓聖文禁不住要懷疑,「駱冠禹很有名嗎?」
「當然。」說到駱冠禹,宿芬不自覺的驕傲了起來。「他父親是前中研院院長,打從五歲開始,駱冠禹就在他們家的實驗室里玩酒精燈。」
「那不是很危險?」難道他父親都不怕小孩子玩酒精燈,會引起爆炸嗎?
「那是別人家的小孩才會,人家駱冠禹是天才兒童耶,從小就自己拼裝玩具,听說他小時候還參加過小小科學家夏令營,做了一輛只要加四公升的汽油,就可以全省跑透透的小車子。」看吧,駱冠禹是不是很厲害?宿芬又驕傲了。
「這樣啊。」聖文心里有了底,因為駱冠禹如果像宿芬所講的那麼厲害,那她昨晚遇到的那個人,所說的話極有可能是真的。
「聖文,你為什麼會問起駱冠禹?」宿芬突然想到聖文對人一向冷冷的,對班上的男同學雖和氣,但也從沒跟誰好過,這會兒問起駱冠禹,莫非是--
宿芬突然笑得賊賊的。
「你別亂想,我之所以問起駱冠禹,是因為剛好有人提起他。」聖文扒了一口飯在口中細嚼。
「誰?」宿芬像個小八卦,對於駱冠禹的事,她全有興趣。「是不是女生?她是不是在暗戀駱冠禹?長得漂不漂亮?還有還有,她是幾年幾班的?」
「干嘛?你想找人去拚命啊,問得這麼仔細!」聖文讓宿芬的表情給逗笑開來。
宿芬皺了五官,一臉的不以為然。「我又不是駱冠禹的誰,我憑什麼找人拚命去?我問得仔細是因為我好奇,像駱冠禹那種樣樣都好的男生,會找什麼樣的女生當他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