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錯情欲 第3頁

「樣樣都好?」聖文也學宿芬皺了五宮。「那個駱冠禹真有那麼神嗎?」

「何止神,他簡直是我的偶像。」宿芬以雙手支著兩頰,臉上展露著甜甜的笑,「你是轉學生,再加上你對人一向冷淡,所以你可能沒留意過誰是駱冠禹。但,聖文,你總沒忘了上學期,我們跟約瑟芬學苑的籃球友誼賽吧?」

「我知道。」那一場籃球賽已被聖心學苑,編列為最得意的校史之一。「我記得它之所以轟動,是因為聖心以後來居上之姿,反敗為勝。」

「還記不記得,我們學校是怎麼反敗為勝的?」

「听說有人在下半場的時候,獨得二十四分。」當時她人雖沒在場,但消息還是傳到了她耳里。

「猜猜看,那個獨得二十四分的英雄是誰?」宿芬笑得極為得意。

「應該就是你心目中那個神、那個偶像--駱冠禹。」這還用猜嗎?光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了。

「答對了。」宿芬站起來歡呼。「而且更神的還在後頭,因為駱冠禹雖為籃球社搶攻二十四分,但他卻是田徑隊的隊員。」哇,駱冠禹什麼都會,好厲害喲。「所以說,聖文,你說駱冠禹是不是個德智體群美五育健全的偶像?」

宿芬的臉突然降下,就落在聖文的面前,像是強要聖文附和她的說辭,而聖文能不點頭說「是」嗎?

看聖文點頭,宿芬就滿意了,接著,她又神秘兮兮的告訴聖文︰「讓你猜猜看,駱冠禹長得帥不帥?」

「帥。」聖文想都不想的便回答了。

如果昨晚那個他,真是十年後的駱冠禹,那以他那樣的眉、那樣的眼,那樣彷如雕刻的臉龐,她覺得「帥」這個字拿來形容他,已是太淺的層次了,因為他的五官真的好精致,遠遠的偷看他,便足以動人心魄,更何況昨晚他還與她近在咫尺,氣息相通--

「聖文,我們待會去看駱冠禹好不好?」宿芬突然有此提議。

「為什麼?」

「因為你沒見過駱冠禹啊,而叫我用講的,我又形容不出駱冠禹的帥與好,所以最好的辦法,是你去見他一面。」

這樣啊……

「也好。」她也想看看昨晚的「駱冠禹」有沒有說謊騙她,想弄清楚「他」是真的「駱冠禹」,還是只是個有妄想癥的男人罷了。

「但是只能偷偷的看。」她只是想厘清心里的疑惑,不想介入駱冠禹的世界。

「好,就偷偷看。」宿芬爽快的答應了。

畢竟她心里也清楚,像駱冠禹那樣的男生是高高在上,不是她這只小麻雀可以高攀的,她要是能靜靜的待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偷偷的看他一眼,這已是好、好幸福的事了。

「我們吃飽飯就去。」

「嗯。」聖文輕輕的點頭答應。

第二章

「喂,快點出牌好不好?哪有人玩撲克牌還想這麼久的!」駱冠禹有點不耐煩,伸過頭便要看同伴的牌。

「你干什麼?」那個女孩子將牌擱在心窩口,不讓駱冠禹看。「哪有人像你這麼玩牌的!」

「也沒人玩牌像你這麼慢的,大小姐,你也行行好,你連排七都可以想半天,你知不知道這是最簡單的游戲了。」

「是啦,是啦,你最行、你最厲害啦!」女孩嘟著嘴巴,討厭冠禹的沒耐心。

但她那句「你最行、你最厲害」,卻引起另外兩個男生楊邵剛和薛倪亮的不滿。

「嘿,蕭音,你沒試過,怎麼知道冠禹最行、最厲害?」

「對嘛,而且你縱使是試過也沒比較過啊,對不對?」

兩個男生一搭一唱,存心想讓蕭音這個班花臉紅。

「你們很討厭耶。」蕭音真的臉紅了,而且還大發嬌嗔,「我不玩了啦!」想她堂堂一個班花,干嘛受這種氣。

「哼,臭男生、討厭鬼,我才不要理你們呢。」蕭音轉頭就走。

「哼,臭男生、討厭鬼,我才不要理你們呢。」一個理著三分頭的男同學,學著蕭音說話的模樣,邊學還邊站起來扭。

表演完畢,楊邵剛踅回位子上,他們三個人的桌上擺了三個便當,剛剛的撲克牌早讓人收起來了。

他拿掉橡皮圈,單手捧著便當扒飯。

「邵剛,你這麼欺負她,真的太過分了。」駱冠禹有點看不慣好友這麼欺負一個女孩子。

「什麼過分!」這會兒,楊邵剛飯也不吃,抬起頭要跟冠禹把話說清楚。

「拜托,看到她死巴著你不放,我們才想吐哩。你知道嗎?長期跟她相處是一種精神虐待,你知道什麼是精神虐待嗎?就是看久了,我會精神衰弱,會以為全天下的女孩子,都是這麼倒貼男生的。」

「講話別那麼缺德。」駱冠禹塞了一口菜到邵剛嘴里,要他少說話,多吃飯。

「我缺德?」楊邵剛幾乎要跳腳、拍桌子了,他將臉湊到冠禹面前,一臉的驚異,「不會吧!」

「什麼不會吧?」冠禹不太懂邵剛臉上的那抹驚奇,所為何來?

「你不會真的喜歡蕭音吧?」楊邵剛一臉的苦相。「我先跟你說清楚喲,要叫那種女生『大嫂』,我死都不願意。」

「我也是。」薛倪亮馬上舉手附議。「那個蕭音漂亮歸漂亮,但美得很沒有氣質,總以為自己長得好看,所有人就該喜歡她,一張臉老是抬得半天高,好像眼珠子長在頭頂上,看了就讓人想吐。」

「而且玩牌還很不阿莎力。」邵剛補述。

「拜托,她是根本不會玩。」倪亮更正。

「那她稍早說要玩牌,你們還異口同聲的說好。」駱冠禹狠狠瞪了兩個好友一眼。

「這是有原因的。」楊邵剛一根手指點來點去。

「而且原因有兩個。」薛倪亮比了個二。

「其中一個是,我們不答應她,那個女人就會像只老母雞似的,在我們身邊跺腳兼撒嬌,不停的說︰『好啦,好啦,拜托啦,求求你們。』為了讓我們的耳根清淨,所以我們決定犧牲玩牌樂趣,讓她插一腳。」

邵剛說完了其一,換倪亮說其二。「第二個原因是,我們都知道蕭大班花喜歡你,恰巧我們又愛看戲,所以我們決定犧牲你這個小我,來完成我們兩個大我。」

「我怎麼這麼倒楣,會有你們這樣的朋友!」駱冠禹大呼受不了。

「拜托!」邵剛說︰「我們一個是良師……」

「一個是你的益友。」倪亮接口。

「我們是友直、友諒、友多聞耶。」他們又唱起了雙簧。

「哦?」冠禹揚眉,「那可不可以請你們告訴我,你們兩個是怎樣的友直、友諒、友多聞?」

哦,這還不簡單,比如說--

「你說你人帥、頭腦好的時候,我們會很誠實的跟你說,我們比你還帥,頭腦也比你好,這就是友直。」邵剛驕傲的開口。

「還有、還有……」倪亮也有話要說。「就是你做錯事,作業不肯讓我們兩個抄時,我們會很大方的原諒你的小氣,這就是友諒。」

駱冠禹懂了。「那友多聞呢?」

「這還不簡單,我們不是常常跑去你家,還偷偷的帶給你看,順便告訴你哪支片子比較有劇情,哪支片子的女生比較火辣。」這是邵剛常做的事。

「還有,還有……」倪亮有話要補充,「我們也常常告訴你,這一期的女性雜志寫了什麼,比如說這一期里有一篇報告說,有高比例的中年女性會迷戀上青春期的大男孩。」

「赫!」楊邵剛爆出一聲驚呼。「難怪我老是覺得,我們數學老師在上課的時候,老盯著我看。」

「對啦,我們補習班的班主任也對我很好,每次下課的時候都會問我累不累?要不要趴著小睡一會?說什麼要上課時,她會叫醒我之類的。你們說,她這麼關心我,是不是有點曖昧?」薛倪亮很擔心補習班那個班主任,真的對他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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