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錯情欲 第16頁

「我哪有。」聖文噘嘴反駁。她的醋勁怎麼可能那麼大!

「是是是,你沒有心神不寧、魂不守舍,你只有在煮菜的時候,錯把砂糖當成鹽,或是錯把臥房當洗手間。」冠禹舉出她的異常行為,來說明她的醋勁。

「我哪有那樣!」聖文覺得好糗,-時惱羞成怒,於是掄起拳頭搥向冠禹厚實的胸膛,罵他︰「你隨門胡謅,亂編派我的罪名。」

「好好好,是我隨口胡謅,是我亂編派你的罪名。」冠禹的大掌包住她的拳頭,擱放在他的心窩處。

「你沒吃醋也沒有任何的不安,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在杞人憂天,你沒錯,因為錯的全是我。好了,現在我懺悔也懺悔過了,你說,我們現在還要不要去未來,看看我們長大後還是不是一對?」

「要,當然要。」她興奮的點點頭,迫不及待的神情明顯寫在臉上。

這讓冠禹想到他原本打算送的那件禮物--送上他自己。

他若送上那樣的禮物,不知道聖文會不會也像現在這樣,迫不及待的點頭說她要?

思及此,冠禹一臉的春意盎然,才想轉頭問聖文,聖文早就爬進飛行器內,笑意盈盈的招手,要他過去。

這樣的場景讓冠禹感慨的了解,有些春夢只能在腦中出現,現實生活中要聖文招手,要他過去,這簡直是比日出西方還更不可能發生。

壁禹坐進飛行器內,將時間調到二00九年五月二十七日晚上十點,地點就選在他家大門口。

輸入完畢,冠禹讓聖文按下按鈕,啟動飛行器--

瞬間,銀白色的飛行器猶如一道光束射了出去,眼看他們就要撞上對面的牆,聖文緊張地抓住壁禹的臂膀,就在她大叫之際,飛行器像是穿透那堵牆進入了一片白光中--他們進入了時間的洪流里。

第七章

穿越時空,冠禹跟聖文來到二00九年,而他們的落點,就在十年後駱家大宅的中庭。

然而--

「屋子里一片漆黑的,是不是沒人在啊?」聖文趴在窗口,往屋子里面探去,但她的臉才剛踫到窗子的邊緣,就傳來警報聲。

「完了,怎麼辦?我踫到警報系統了!」待會兒招來一大批的保安人員,那她該怎麼說她不是闖空門的小偷?

「我們快走。」冠禹拉著聖文快跑。他剛剛在屋子外逛了一圈,屋子外的花木雖修剪整齊,卻沒有人的氣味,不像是有人住的樣子。

「但是飛行器怎麼辦?它放在外面,會不會被人偷走?」聖文邊跑邊回頭看那銀白色的發光體。

「放心吧,縱使有人想偷,沒有我的聲紋當鑰匙,他是怎麼也偷不走的。」冠禹小聲的解釋,不敢太大聲,因為他听到保全公司的警車,一輛接著一輛急駛而來的聲音。他們再不逃,就真的來不及了。

壁禹單手摟過聖文的腰,抱著腳力不佳的聖文,快速往他家後院的樹林里躲去。

他們逃了好久,才出了樹林。

其實二00九年的世界與一九九九年並無多大的差別,只是城鎮規畫的似乎比十年前還來得整齊,大城市中既沒有流動攤販,騎樓下也沒擺放阻礙交通的摩托車,不變的是,夜色中的霓虹燈依舊閃耀。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聖文不想來到未來一趟,卻空手而歸。

「我們先找找看附近有沒有電話亭,看能不能找到你或是我的電話號碼。」冠禹牽著聖文的手越過大馬路,往商圈走去。

不一會,一座插卡式的電話亭出現,里面擺了一本台北縣市的電話本。

壁禹把電話本拿到燈光較亮的地方,仔細找尋杜、駱兩姓。

找到了姓杜的之後,再找聖文的名字。

「找到了!」冠禹把有杜聖文三個字的那一頁撕下來,再如法炮制尋找二十一世紀的駱冠禹。

「還好你跟我的姓氏不常見,不然的話,我們可能找到天亮還找不到。」撕下有他的那一頁,冠禹把電話本放回原來的地方。

「這樣又有什麼用?電話簿里又沒有住址,我們怎麼找得到另一個自己?難道你要一個個打去問?」這樣人家會不會當他們是瘋子啊?「而且,現在很晚了,只怕大部分的人早睡了。」聖文邊推敲邊搖頭,總覺得冠禹的計畫有點不妥。

「我沒打算一個個打電話去問,我們找家網路咖啡屋,你利用網路侵入中華電信,輸入所有杜聖文、駱冠禹的電話號碼,以及我們的身分證字號,到時候就能精準的找到我們要找的人了。」這樣他們根本不需要去擾人清夢。

「你說,我是不是很聰明?」冠禹有點得意洋洋。

「是啦,是啦,你最好、你最棒了。」她給他拍拍手,再推著他離開。「快走啦,不然待會過了十二點,那我們今天來這一趟就沒意義了。」她想趕在今天結束之前,給另一個自己意外的生日禮物。

*******

從電信局中,聖文竊取到她想要的資料。二十一世紀的她住在天母西路,而駱冠禹在電信局中的資料,仍是他老家的地址。

「看來,我們暫時是聯絡不到二十一世紀的你了。」

「沒關系,我們可以先去找另一個你,搞不好我之所以不在家,就是因為在你那。」冠禹有著樂觀的想法。

但,聖文卻沒辦法把事情想得這麼簡單。

「你記不記得另一個你說過,他結過婚但已經離婚了,所以說如果我是你十八歲那年,所遇到的那個女孩子,那麼--」她雖在這十年間嫁給了冠禹,但到了最後,他們仍走上離婚一途,成為陌路人。

「你別胡思亂想。」他摟摟她,試圖給聖文安全感。

「我沒有胡思亂想,這件事是二十八歲的你親口告訴我的。他說,他與他的妻子相識於十年前,卻因一樁飛航事故,兩個才離異。」他說過的事她記得一清二楚,而正因為她記得如此清楚,所以她才時時刻刻提心吊膽,總認為自己跟冠禹沒有好結果。

「但你別忘了,你已經阻止了那件飛航意外的發生,你讓整件陰謀停擺,所以說你扭轉了原有的事實,我們兩個就會天長地久到白頭的。」冠禹鏗鏘有力的保證著。

但聖文卻始終沒辦法放開心胸,去接受這樣的樂觀,她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單純,「我怕我雖遏止了陰謀的發生,但--我真的能扭轉已發生的意外事故嗎?」她很懷疑而且開始不安。

「你真是傷腦筋,老是擔心這些有的沒有的,總有一天你會腦神經衰弱。」他夸張說辭,企圖逗聖文放開心胸,但--還是沒用,聖文的眉頭仍舊緊皺,她煩惱的事沒有得到解答,她就難以心安。

「這樣吧,我們現在就去你的住處,看看你的生活,到時候你就會明白你的煩惱,只是在庸人自擾。」

********

到了天母西路,他們找到二十一世紀杜聖文的家。

那是一棟兩層樓高的白色小木屋,木屋的中庭草木扶疏、枝葉修整得漂亮整齊,且中庭的右方還有一座小小的噴水池。中庭外是矮矮的柵欄,將整個屋子圍住,自成一格。

「你看,你住的地方這麼好,就你一個人住鐵定很浪費,所以你一定是被人包養,有同居人,而那個同居人可想而知,一定是我。」冠禹自鳴得意的宣布了這項「事實」。

他的態度有點囂張、有點臭屁,但卻讓聖文稍微心安,畢竟冠禹說得對,倘若她是一個人住,以她的個性,她會租個簡單好整理的公寓,不會住這麼幽雅的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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