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戲情 第3頁

「不過,你私自逃離虎嘯山莊。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呢?」

他的氣真的消了嗎?紀語蝶遲疑了一下,隨即嬌羞地舉起粉拳在秦冷杉的胸前輕捶幾下,「討厭!人家知道錯了嘛,別罰蝶兒好不好?」女人該撒嬌的時候,一定要撒嬌。

「你瞧!」她舉起被繩子綁得紅腫的玉腕,「蝶兒現在還痛呢!」

秦冷杉銳目掃了眼一直垂首恭立在側的上容,對懷中的女人道︰「是我吩咐他做的,若不給你點教訓,你當真要無法五天了。」

「那就算罰過蝶兒了,好不好?」紀語蝶連忙抓住時機撒嬌道。

秦冷杉突然低頭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紀語蝶的腦子轟的一下,從臉紅到耳根子,嫵媚地道︰「哪有這樣懲罰人的嘛!」

秦冷杉哈哈大笑,陡然將她攔腰抱起。她柔順地依在他懷中,眼角余光瞥到廳中幾個婢女鄙視的眼神,心中一痛,是在笑話她嗎?怕是也有羨慕吧,這樣既霸氣又年輕俊逸的主子哪去找啊!做人婢女的哪個不想飛上枝頭當鳳凰呢?在罵她不知廉恥,誘惑主子嗎?可是又有誰知道她心中的酸澀痛苦呢?

她雙臂主動抱住秦冷杉的脖子,露出衣袖下的潔白手臂,兩道刺眼的紅痕映人她晶瑩的眼底。她當然知曉是他下的命令,否則就算借上容兩個膽子,他也不敢弄傷她啊!可是她還是要問,女人有時候是要裝傻的。

懊笑的時候要笑,該哭的時候要哭,該撒嬌的時候要撒嬌,該笨的時候一定不能聰明。這可是她的保身之道呢!

恍惚之間,她被抱到內室,伏于軟枕之上。突然臉頰一涼,原來是人皮面具被秦冷杉撕了下來。奇怪,剛剛她明明是帶著面具的,相貌呆板又無趣,為何秦冷杉看她的眼神還是一如當初的熾熱呢?看來他真是喜歡上她了!心中微微哀嘆,這樣……真的好嗎?臉上的笑容卻越發地美艷銷魂了。

在秦冷杉覆上她身體的那一刻,她閉上了眼楮,感覺自己的神志正在飄離。魂魄再一次離開了身體,飄在半空,冷冷地,靜靜地,看著床上纏綿的男女,看著床上那個艷麗無雙的女子,妖艷的笑,嫵媚的笑,空洞的笑……看著女子申吟低泣,直到黑暗吞噬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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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暖陽淋淋灑下。紀語蝶倚著窗,微蹙著秀眉,怔然望著手中的一串象征著權利的鑰匙,想起今天早晨秦冷杉對她說的話。

「從即日起,莊內大小事物由你負責,我會讓上容協助你的。」

正在侍候他穿衣的紀語蝶,听到突兀的話語後,著實嚇得不輕,還以為她听錯了呢!「莊主,你在開玩笑吧?」

「叫我冷杉!」他面無表情地糾正,「再叫錯,絕不饒你。」

「莊……冷杉!」迎上那凌厲的一眼,語蝶識相地急急改口。自從五日前回到山莊後,他便強勢地命令她,無論何時何地,都要叫他冷杉。「我的身份只是妾,怎可逾越呢?那……畢竟是當家主母的責任與殊榮。」

「妾嗎?」秦冷杉眼神復雜地斜睨她一眼,如此地絕代風華,狡黠聰穎!拿過紀語蝶遞過來的毛巾淨完臉後,他笑著丟下一句,「這樣有點事做,你也不會悶了。」

又是這樣似笑非笑的神情,猜不出他的心思,紀語蝶也懶得揣測他的真正用意。還是夜晚的秦冷杉好對付些,起碼他眼底的是真實的,她看得懂。而白日辦公的他卻陰陰沉沉,眼光深邃似海,她其實是有些……怕的!

好好的一上午時光,硬是被上容送過來的賬本給白白浪費掉了。虎嘯山莊的日常花費還真是可觀,一日的費用就夠她自己舒舒服服地過一年了。賬本看得她頭暈目眩,下午的寶貴光陰她可不想再埋在那些可惡的數字里了。

「雲兒!」她喚來婢女,「更衣,我要出去走走。」

雲兒是她當上妾的那天起,秦冷杉為她找的婢女。要說當主子也是有好處的,起碼她現在穿衣梳頭也有人侍候。

以前當秦冷杉的貼身婢女時,白日里少不得她也要跟進跟出。夜深人靜時,她更是躲不掉︰現在身份已定,兩人相處的時間反而少了,也不用時時刻刻戰戰兢兢了。

換好衣服,紀語蝶攬鏡自照。粉色朱唇微微一抿,媚眼如絲,其笑更是萬種風情,她不由滿意地點了下頭。

「雲兒,不用跟著我。」斥退了雲兒,她漫無目的地沿著回廊朝東面逛去。

虎嘯山莊三十年前由秦天涯一手創建,廣泛經營錢莊、布莊、酒樓、船運等,林林總總不計其數。當然,這麼大的產業要想運營順暢,自然得跟官府與江湖都扯上一點關系。

秦天涯有「三多」,即產業多,銀子多,女人多。年輕的時候秉持著人不風流枉少年,見一個愛一個。加上自身條件不錯,有財還有幾分貌,結果可想而知,女人多得連他自己都數不過來了。兒女更是不計其數,簡直可以跟皇帝老兒的三宮六院媲美了。

女兒有多少他不清楚,但上了族譜的九個兒子他是知道的。這是從他臨死前把九個兒子分別叫到床頭訓話,最後確定的數目。

只是他的錢財,他的風流卻害慘了下一代。能生卻不能諄諄教養,弄得幾個兄弟為了爭奪財產反目成仇,弄得數位夫人在他死後多年還在爭風吃醋。加上各房夫人的親戚,七姑八姨表嬸嬸,愛恨情仇,盤根錯節。

總之,虎嘯山莊熱鬧得很。

以前,大少爺掌權時,還能維持各房的平衡,權利均分。現在一房得勢,只差雞犬升天了。而那個深不可測的秦冷杉竟然在此時讓她掌管莊內一干人等的活計,真不知是寵她,還是在害她!

紀語蝶皺眉沉思,難道是昨晚侍候得他不滿意,所以報復她?哎呀呀!她俏臉一紅,好像也不對呢!

走著走著,已來到東院的梅林。如今正值盛夏,自然無梅可賞。紀語蝶轉到假山後,尋了個陰涼位置坐下,閉眸假寐。突然听到假山另一頭有人哭泣,本不想管,但那淒淒慘慘的哭聲實在听得她心煩。無奈地嘆了口氣,她伸了一下懶腰,起身走出。

「咳!」輕咳一聲,算是打了招呼。

許久,那人仍在埋頭痛哭。

竟沒听見?!紀語蝶不由撇撇嘴角。

「咳!咳!」又咳嗽幾聲,這下該听見了吧?要不當她沒看見離開算了!正想付之行動時,痛哭之人終于有反應了,抬起頭,表情先是一怔,隨即露出了喜色。

「語蝶姐!」

「呃?」原來是舊識啊,抬起的腳步很不情願地放下,她轉首笑道︰「翠兒,是你!你怎麼搞成這樣子了?」

女人可以垂淚,但痛哭就不好了,尤其是一張臉被打成豬頭時,更是不該。那個……滿臉鼻涕眼淚實在有礙觀瞻啦!

「語蝶姐!你……你真的被抓回來了,我還以為你月兌離了苦海去找大少爺了。沒想到……嗚嗚!語蝶姐,你好可憐!」

不會吧,又哭了!紀語蝶毫無形象地翻翻白眼,真是善良之人啊!起碼她被打成豬頭時絕沒有閑情可憐別人,哀嘆自己還來不及呢!

「翠兒,我很好。乖,別哭了!」說罷拿出手帕給她拭淚。

「語蝶姐,你早晚是大少爺房里的人,卻被他……他他……」

再「他」下去,她又要翻白眼了,打斷翠兒道︰「告訴我,誰把你打成這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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