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妻家中坐 第18頁

「我跟阿沖到學校時,看見你臉色很差的走出系大樓,你完全不理會我們,我們覺得怪,直到到了教室……

「我不確定你看見了什麼,誤會了香香什麼,但我們趕到的時候,香香是意識不清的,她被阿衛下藥,就差那麼一點……」不願回憶那幕,更不願描述得太詳細,因為這不只是林香韻的噩夢,也是季潔和王沖實的。

香香被下藥?所以他看見的不是她依偎在阿衛懷中,任憑他親吻,而是無法反抗?

這遲來的真相令居威廉震驚不已。

所以在他內心憤怒、糾結,轉身離開之後,阿衛對完全沒有反抗能力的香香……shit!他應該要進去分開兩人,而不是孬種的轉身離開。

「我看見後就直接把阿衛撂倒在地,打到他吐血!」王沖實雙眼充血,想到當時的情況,還是很氣。「我氣死了,覺得這種爛人不能讓他留在學校,你也知道我家跟學校有點關系,讓他念不了書不過一句話的事。潔比我狠,她家跟演藝圈相關,黑白兩道勢力都有,總之就是讓阿衛在學校再也待不下去,也讓他不敢亂說,所以那件事只有我們三個人知道。」

「謝謝。」居威廉向死黨道謝,因為王沖實做了當時的他該做的事。

但不夠,打到他吐血還不夠,居威廉全身細胞叫囂著噬血的,他想殺了阿衛,將那個家伙挫骨揚灰。

「然後呢?」居威廉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難听,還問了一個他自己也不明白的問題,為什麼要問然後?他到底想知道什麼?「為什麼不告訴我?」

「香香根本不醒人事,我們送她到醫院後聯絡過你,記得嗎?我們不願把這樣的事情在LINE上面細說,只能不停的打電話,但你不肯接。」季潔平靜地訴說為何沒告訴他的原由,當下,他們是想通知他的,因為他是香香的男朋友,應該要到場才對。

原來那時他們不是想安慰他,他的自以為是造成了兩個人的痛苦……居威廉懊悔的想著。

「在聯絡上你之前,香香清醒了,她要我們不要通知你,還說,她會自己處理,沒想到隔天就听她說,你們分手了,而你完全不知情,我們不能理解,說要告訴你,她卻哭著求我們不要說。威廉,香香說你如果知道了,一定會殺了阿衛,她不能讓你做傻事,她說這樣對你們都好,而她也沒有真正受到傷害,我跟阿沖都相信她了。」

香香,果然是他的香香,非常了解他,六年前他真的會殺「阿衛,不顧一切要阿衛付出代價,因為阿衛傷害了他心愛的女孩。

其實不只六年前,現在他听見了,也很想干掉阿衛。

季潔注意到他肅殺的神情,繼續道︰「她休學後,行為越來越怪,很多習慣都不一樣了,她不再喝有顏色的飲料,放棄她最愛的可樂,因為阿衛就是把藥下在可樂里讓她喝,她變得很小心,在外面只喝未開封瓶裝水,她也開始害怕跟人接觸……

「後來我才知道,她都記得,那藥雖然讓她四肢不能動彈,可人是清醒的,她可以感覺到阿衛對她做的每一件事,她覺得很可怕,那件事情對她最大的傷害是毀滅了她對人的信任,她很恐懼,再也不敢相信別人,除了我跟阿沖,這麼多年下來,她沒有再交朋友了。你想,她那麼活潑愛玩的人竟然不再交朋友,就知道她對阿衛的信任錯誤有多傷她的心,何況她還因為這樣,失去了她的感情。」

居威廉完全可以想象,那個總是心軟,不想跟朋友撕破臉的女孩,有多麼的傷心。

就算跟阿衛再怎麼吵,她仍堅信彼此是朋友,從不設防。

誰知,阿衛辜負了她這份信任。

「威廉,香香一直覺得是自己的錯,是她沒有听你的話跟阿衛保持距離,讓阿衛死心,她覺得一切全部都是她的錯。」王沖實嘆了口氣。

「這怎麼會是她的錯?」居威廉握著拳頭,「是我的錯。」是他不夠信任她,才讓她一個人孤軍奮戰這麼多年,害怕這麼多年。

今天看見她被人告白,她冷酷的拒絕了,心軟的代價毀掉了她原本幸福快樂的日子,于是她怕了,再不給別人半點希望。

而他卻還小心眼的對她提起阿衛,誰知這根本是在她的傷口上灑鹽。

「這些年來,香香有你們照顧,接下來有我。」居威廉對兩人道了謝,而後承諾。「不管用什麼方法,我一定會讓她再次快樂起來。」

第7章(2)

台灣時間午夜十二點,是美東時間的中午十二點整。

紐約上東區,一家風格時尚的壽司店,正與客戶用餐的卡恩展示他學了五年的用筷技巧,穩穩的夾起一塊女敕女敕的湯豆腐。

正當他驕傲的挺胸,微笑著要一口吃下這塊女敕豆腐時,一個不在意料之中的來電鈴響,讓他驚得忘了保持平衡,沾了褐色醬汁的豆腐立刻如自由落體般下墜,掉進了醬油碟里,點點醬汁噴濺在手工訂做的西服上頭。

生潔,又對自己外貌的完美到了吹毛求庇地步的卡恩,完全沒有在意自己身上沾染的污漬,他只是放下筷子,拿起桌上的濕紙巾擦拭,另一手很快的接起電話,用驚訝到不行的語調道︰「嘿,威廉,很高興听見你的聲音。」

「我需要協助。」可惜居威廉並沒有要跟他寒暄的意思,開口便是要他幫忙。

听出居威廉語氣中的凝重,換算了下現在台灣的時間,卡恩直覺有事發生,也就不敢再開他玩笑,嚴肅的說︰「你說。」

「我需要一個心理醫師,懂中文,錢不是問題,我記得你就認識一個這樣的醫師,你讓對方在兩天內到台灣,所有費用我出。」

「你需要心理醫師到台灣去?等等,你知道在美國執業的心理醫師,在台灣是不能看病的吧?」繼弟的焦慮口吻令卡恩皺起了眉頭。「怎麼回事?」

「我管不了那麼多!」居威廉無法冷靜地低吼。「她需要幫助,台灣的那些方法根本幫不了她!」

居然有人能令一向冷靜的繼弟沖動失控、擔心焦慮——而且還是個女人?

誰呢?一個讓全世界都知道他戴了綠帽的女人他都無所謂了,是哪個女人這麼厲害,使他這麼驚慌失措?

卡恩恨不得立刻飛到台灣,他後悔太快回美國,才回來多久呀,有沒有半個月?雖然扼腕自己沒在台灣看見好戲,但也知道這心態不對。

繼弟需要心理醫師幫助他在意的女人,這表示這女人的人生中遇到了可怕的挫折,才需要心理醫師的幫助。

卡恩沉吟半晌之後說︰「好吧,我這里有個人選,還是女醫師,我會把人送到,其它的事情我也會搞定。」

他那個對女人態度冷酷到惡劣的繼弟,居然有這麼像人的一面,他能不幫忙嗎?當然得答應了。

「謝了。」听見他的回答,居威廉松了口氣。「我欠你一次。」接著便掛上了電話。

「這個弟弟,真是一點也不可愛。」卡恩對著掛斷的電話苦笑,而後對一臉莫名的義藉客戶抱歉地笑了笑,又打了通電話。

「嘿,是我,別掛我電話,我介紹樁生意給你,還是你很喜歡的台灣。雇主?呵,你答應跟我吃飯,我就告訴你……」

作了一場長長的,像是沒有盡頭的噩夢,直到曙光的引導,林香韻抓住了那道光線,迷迷糊糊地醒來,揉揉眼楮,好適應照進房間里的冬日暖陽。

她全身因為睡太多而酸痛著,頭也在發暈,四肢軟軟的,左右看了看,她在一個空曠的房間,里頭只有一張床,床上是干淨的白色床單,身上蓋著的也是白色的被單,此外沒有太多的東西,連打開的衣櫃里都沒有太多的換洗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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