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覺到他的唇在她唇上游移,听到他的喘息,她不禁微笑,但是這動作給了他入侵的機會,他的舌毫不遲疑地進入她的芳唇中。
摟緊的鐵臂適時阻擋她受到驚嚇而後退的身子。
他的懷抱和他的唇都好燙!
謹悠的雙手自然地摟住他寬厚的背,顫巍巍地張口接受他的掠奪。
他喜歡她的回應,那樣的小心翼翼,讓他越發想疼愛她,手掌使力,令她更緊密的倚在他懷抱中。
良久,他才結束這個吻。
看著那被他吻得紅通通的唇瓣,他抑不住情動,又上前啄吻了幾下,才心滿意足的將她擁入懷里。
兩人靜靜地靠著對方,感受這份甜蜜。
「妳剛才說的話是真的吧?」他想再次確認。
他們兩人同樣將對方放在心上,因此同樣對這份情小心翼翼。
「真的。」
「妳為什麼從來沒跟我說?」說了,他們是不是就不用浪費那麼多時間?
「我……那時我只是想,如果你不喜歡我怎麼辦?我們不是連見面都尷尬嗎?這樣想著,我就沒勇氣說了。」當初充滿太多不確定和沒把握,她就是膽小,連只是猜測的結果都無法承擔。
翟日煦笑了,現在才清楚她有如此多的顧慮。
「為什麼認為我不喜歡妳?」這會兒,他開始有心思抽絲剝繭。
兩個明明互相喜歡的人,當初怎麼會讓這段感情無疾而終呢?
第九章
「我……」謹悠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他的行動、給她的感覺,哪點像是喜歡她的表現?她一直感覺自己像是個被疼愛的妹妹,除此之外別無其它。
「那妳為什麼喜歡我?」翟日煦換個方式問。
呵,他果然是個狡猾的人。
除了剛回國時在街上偶然遇上她,對她的憐惜讓他壓抑不住自己的情感,他曾對她表達了自己的心意,之後大部分都是他步步計劃,慢慢向她索求情感。
今日也是他誘她說出隱藏多年的心意,他卻沒跟著表明,其實,她對他的喜歡有多久,他對她的情意便有多久。
他是商人,而商人從不做虧本生意,所以就連表白,他都要先了解自己掌握的有多少。
既然愛都能說出口了,謹悠覺得似乎沒有什麼事能再讓她害羞,更何況有個問題她早想問明白。
「二哥跟我說你喜歡我。」
以謹悠在翟、夏兩家的輩分,她叫兄長夏聖軍大哥;翟日烺在家中排行老二,她便叫他二哥︰至于康勤硯、翟日微和她同齡,翟日微比他們大上幾個月,所以她叫翟日微三哥,康勤硯為小扮,卻對唯一在意的翟日煦稱呼名字,這已經足以顯示出她對他的不同。
「然後呢?」這件事他知道,可是兩者有何相干?
「我以為你真的喜歡我。」
「為什麼說『以為』?」
「因為你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動心的人。」
「什麼樣子是心動的模樣?」他好奇地反問。
「哎呀?」被問得煩了,謹悠忍不住嬌聲抗議。「至少不是你這樣。」
「悠悠,妳這個小女生。」他捏捏她嬌俏的鼻頭。
心動難道用行動便可以證明嗎?不是該用心去體會?
「我不小,二十四歲了。」
他就是這樣,總把她當成孩子,所以她才會認為他對她始終只有兄妹之情,她為此傷心過,兩人間的距離更加遙不可及。
「是啊,妳已經不是小女孩了。」翟日煦感受很深,尤其現在她就這樣柔若無骨的躺在他懷里。
「我發現自己特別在意你。」謹悠繼續說道,語氣有些不平,也有些委屈。
「在意到變成了愛?」
「嗯。」謹悠皺起鼻子,不甚甘願地回復。
難得看見她撒嬌的小兒女嬌態,翟日煦開心地笑了起來。
「悠悠,我愛妳,就像妳愛我那麼久。」他學她以慎重的語氣道。
不忍她再胡亂猜測,他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來安定她的心。
「啊?」她瞪大眼,受寵若驚。
「烺會這麼說,是因為他懂我的心意,之後他一沖動,未經思考便跟妳說了。」
「這意思是……」
「意思是,從那時起我就喜歡妳了。」
彼此有意的兩人,卻繞了這麼大一圈才得知對方的心意。
謹悠不曉得該說些什麼,只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妳不是要哭了吧?」他微笑問著,眼中有著不舍。
「可是那時候你為什麼不說?」有股委屈涌上心頭,她哽咽著投入他懷中。
為了「他愛不愛我」這問題,她心里煎熬了好長一段時間,偶爾夢見他跟她說「不愛妳」,總是將她從夢中嚇醒,然後便惶然的度過一天。可是現在卻發現,那一切原來都是無謂的困擾。
翟日煦冷靜的臉頭一回出現不知所措的神情。
他不知怎麼安慰掉眼淚的女孩子,沒有女人會用落淚這招對付他,因為深知他不吃這套,眼淚只會換來他一笑,之後他便掉頭就走。
但對于謹悠,他不可能視若無睹,因為她是他放在心上多年的女孩。
「別哭了。」他拍著她的背安撫道。「可能也是年輕氣盛的關系,我什麼都說不出口,但烺不是替我表達了嗎?」
「是啊,我是相信了,但你不該什麼表示都沒有。」
「當然有,我特別關心妳,對妳也特別有耐心,不是嗎?」他不希望再惹惱佳人,趕緊提出證明。
就這樣?她一臉訝異。「可是我以為你對每個女孩子都這麼溫柔。」
「這麼多以為,可是沒一個正確的,至少我自認對妳是特別的。」
「那也是你以為的。」
「咦,學會跟我斗嘴啦?」翟日煦好笑地敲敲她的額頭。
「沒有啦。」一被責備她就氣弱了,怯怯地低下頭。
「干嘛降低音量?我喜歡妳這麼大聲對我說話。」感覺起來有生氣,而不是畏畏縮縮像個膽小表。
「你有被虐狂啊。」謹悠這話說得很小聲。
翟日煦心想,也許的確是他太不會表達,兩人才始終停留在互相猜疑的階段,如果他能勇敢些,結果是否會不同?
「好吧,是我的錯。」他忽然開口。
她不解的抬頭看著他。
「我該表現得更明顯,應該一抓起妳就來個狂吻,這樣妳一定不會弄錯我的心意。」他亦真亦假的說著。
謹悠紅著臉瞪視他。
「好啦,臉別再紅下去了,我是開玩笑的。」他笑道。
「那你後來為什麼出國?」她問出最在意的問題。
當時以為他討厭她,才會出國去,為此她還心傷了好一陣子,雖然他後來說過是為了成立公司而出國進修,可是他連說都沒跟她說一聲就走,仍然讓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那本來就是我的打算,為了成立公司的計劃,我勢必得出國念書,只是當時我以為會獲得妳的響應,卻沒有,所以便模模鼻子出國去了。」
「你把自己說得好可憐。」她故意漏他的氣,學著他偶爾欺負她的那種語氣。
可憐的人又不只有他,暗戀了這麼久的她也很可憐啊。
「可是期間我曾回來幾次,那次公司的尾牙宴,在中庭里的人是妳吧?」
「真的是你?」她低喊出聲。「我一直以為自己在作夢。」被突然出現的他嚇到後,她回家便倒頭大睡,不斷說服自己那是個夢。
「哈!傻瓜。」翟日煦不禁被她的話逗笑。「感冒好些了嗎?」看她小臉通紅,比他剛進門時看見的蒼白臉色好多了。
「嗯,好很多了。」他一來,她好像什麼病都沒了。
「真的好點了嗎?」翟日煦不太放心,手掌覆上她的額頭。
「好了,頭也不暈了。」
「手呢?」
「也沒有前天那樣痛了。」她用另一只沒受傷的手輕捏被包扎起來的傷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