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女盜愛 第4頁

莫微塵未對她不善的言語作出回應,只是靜靜地瞅著她,眼中慢慢浮現一絲痛苦的神色,良久,他才垂下目光輕道︰「這位小姐,你誤會了,我只是想確定你們有沒有受傷而已。」

這句意料之外的話語讓向織月雙眼頓時瞪得老大。「確定有沒有受傷而已」需要用這種「嚇死人」的方式嗎?

不以為然的想法讓她的手叉在腰上,沒好氣地走到他的面前,歪起頭,斜睨著他道︰「先生,我們好得很,除了差點開花之外。這樣你滿意了沒有?」

再瞪了他一眼後,她回頭牽起自己的車,再一把拉過始終處於夢游狀態的丁嵐,大刺刺地離去。

這一次,莫微塵沒有追上去,只是盯著那道嬌小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見。

第二章

經過了剛剛那一場「驚魂記」,向織月已經沒了打球的心情。

一路上,就見她鼓著腮幫子牽著車子走在前頭,而丁嵐則一臉茫然地跟在後面,誰也沒開口說話。

終於,丁嵐那副花痴的模樣,把向織月惹毛了。

「小嵐,我拜托你——可不可以擦掉你的口水,稍微回魂一點點?!」她停下了腳步,回頭用力拍了拍丁嵐的肩頭,企圖打掉她臉上那怪模怪樣的恍惚表情。

「干什麼?」丁嵐不明所以,反而納悶地望著她。

「干什麼?你把我摔得四腳朝天,好歹也慰問一下吧!」

丁嵐這才總算抬眼正色地看著她。

只見她瞄了瞄她的臉,又瞄了瞄她的頭跟身子,最後,以責怪的口吻道︰「你的頭跟手都還在,有什麼好慰問的。」

「喂——」向織月本想抗議,但想想自己何必多浪費力氣,是以,她只是翻了翻白眼,繼續向前走。

這一次,向丁嵐倒是積極地跟了上來。

「喂,你覺不覺得他看你的眼神很特別?」丁嵐突然開口。

「什麼叫『看你的眼神很特別』?」她有些不耐煩地道。

「廢話!當然就是剛剛那個超級大帥哥啊!你不覺得他剛剛看你的眼神很特別嗎?」

「當然特別!」她沒好氣地回道。「莫名其妙撞上兩個瘋婆子,眼神能不『特別』,那才奇怪!」

她的語氣雖然不耐,但丁嵐似乎沒有停下此話題的意思,只見她一臉嚴肅地道︰「喂!我說真的啦!你難道不覺得他看你的眼神很……我說不上來那種感覺。」

這一次,向織月沒有理她,只是自顧自地向前走著。

見她不理,丁嵐又追了上來,一把扯住她道︰「喂!你到底有沒有在听我講話,我——」

「丁嵐,你撞昏腦袋了是不是?」此舉把向織月惹毛了。「請你別把那豐富的想像力用在我身上,行不行?他眼神怎樣干我屁事!」

她頭頂上的火氣已冒了有三丈高了,但不識相的丁嵐卻又繼續糾纏著她。

「你真的沒有察覺嗎?他看你-」

「有!我察覺到你再不閉嘴,我可能會忍無可忍地揍你!」

「你就算揍我我還是要說,我覺得他看你的眼神……」

從丁嵐又說出這句令人吐血的話來看,向織月的恫嚇——當然宣告失敗。

***

疲勞轟炸延伸到家門前還沒結束,丁嵐猶叨叨絮絮念著剛剛的話題,向織月的腦神經差點被她弄得錯亂。

回到家門前,她正想以最快的速度進到家中,杜絕掉丁嵐的叨念。誰知,當她掏出鑰匙準備開門之際,卻發現門竟然是虛掩的,而門上那個喇叭鎖也月兌離了原有的位置,歪斜地垂在門前,這不尋常的情況讓向織月的眉頭皺了起來。

「小嵐,你剛剛出門時有沒有鎖門?」

「有啊!怎麼回——啊——」注意到被破壞的門鎖後,丁嵐忍不住驚呼一聲,立刻推開門奔進屋內。

另一道更慘烈的呼叫聲旋即從門內傳出,向織月也立刻奔進屋內。才進屋,門內的景象讓她立即一呆——

只見她原本整齊有序的家此刻亂成了一團。

椅墊、衣服、床單、書籍……全月兌離了原有的地方,亂七八糟地橫躺在屋內各個角落;這還不打緊,最要命的是她苦心收藏的幾片光碟,也全「屍骨不全」地散落一地。

呆了一會兒之後,向織月立刻奔到那些散落的光碟片旁,心疼地將碎片一片一片地拾起。

「這些可惡的小偷!」丁嵐自驚愕中逐漸恢復了冷靜。她立即拿起了電話,氣憤地撥了一一0。

警察來得還不算慢,在例行的拍照存證與作筆錄之後,暫時判定這是一樁單純的闖空門案。員警除了要她們清點財物,並估計財物損失列出清單備案之外,也叮嚀她們外出切記要鎖好門窗,以防宵小再度侵入。

望著一屋的凌亂,雖然氣憤宵小的公然妄為,但譴責歸譴責,她們還是只能莫可奈何地收拾殘局。

經過一番的整理工酌瘁,丁嵐香汗淋灕地癱在床上。

「織月,你清點看看少了什麼東西?」

向織月默然地點點頭。

其實,她對屋內損失了什麼財物根本不關心,她最心疼的是那幾片好不容易托人燒錄的經典羽球賽,就這樣被弄壞了。

「除了這些光碟片,好像沒有丟掉任何東西。」她難掩心痛地道。

「沒有?」這回答讓丁嵐納悶地自床上一躍而起。「你確定沒丟掉任何東西?提款卡、存摺呢?」

「都沒丟。」向織月拉開從不上鎖的抽屜,自其中拿出了幾本存款簿,丟到桌上。

「咦,那就奇怪了!」丁嵐疑惑地走到桌旁,拿起了存款簿思索著。「這些歹徒如此大費周章的破門而入,難道就只為了弄亂你的屋子?太奇怪了吧!」

向織月對她的推論顯然沒有多大的興趣,她的心仍在哀悼著那幾片被弄壞的光碟。

「織月,你最近有沒有和別人結怨?我看這些人侵入你家的動機不單純。」丁嵐發揮她偵探的本色,開始抽絲剝繭,深入探討。

「我哪有跟什麼人結怨,我——」她猛地住了口,手上碎裂的光碟片讓她想起一個多月前,她在暗巷中制伏兩名歹徒的情景。

「怎麼了?」

「一個多月前,我曾經無意中救了個人,我不知道這兩件事是不是有關連。」

「怎麼回事?快說!」丁嵐搬了張椅子坐到她身旁。

於是乎,向織月就把一個多月前,替她還掉光碟前,在暗巷中所踫到的那件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餅程中,丁嵐愈听眼楮是睜得愈大。听完之後,她怒不可遏地用力拍了下桌子,站了起來。

「向織月,你有沒有腦子?你竟然赤手空拳的對付兩名持槍歹徒?」

這響天震地的一吼嚇了向織月好大一跳,一時之間,她忘了要怎麼接話。

怒氣沖沖的丁嵐則指著她的腦袋繼續罵道︰「你有沒有想過,要是還有其他歹徒埋伏在一旁,你這條小命可能就這麼沒了!」

「當時……我只想著救人……」她小聲地為自己辯解。

「救個屁!」丁嵐大聲吼了回去。「要發揮道德勇氣也得看情況,我拜托你用用腦子好不好?別再做這種自不量力的事!」罵完後,她雙手抱胸,在屋里走來走去,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一旁的向織月擻了擻嘴,對丁嵐的論調有點不以為然——在那種情況下,當然是救人第一,哪能考慮到那麼多。

「槍呢?那兩把槍呢?你該不會還笨到把它們留在身邊吧?!」丁嵐像想到什麼般,突然回頭問道。

向織月搖搖頭。「那天,在回家的路上,我順手把它們拋進垃圾桶了。」

「還好你的蠢還不到無可救藥的地步。」丁嵐瞪了她一眼後,繼續埋著頭在屋內走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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