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女盜愛 第8頁

男子沒有回答她的話,反倒問了幾個令她感到一頭霧水的問題。

「樊世高目前人在哪里?他交給你的東西呢?還有,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

「誰是樊世高?什麼他交給我的東西?」向織月的神情除了莫名其妙外,還有著不明所以的困惑。

她的話讓男子的臉色沉了下來。「小姐,我要你明白,你現在的處境相當危險,我勸你把一切老實講出來才是明智之舉。」

他語中的威脅意味讓向織月生氣地跳下了床。

「喂!什麼跟什麼嘛!你把話說清楚好不好?誰是樊世高?我又到底拿了什麼東西,讓你們對我如此窮追不舍?」侵入她屋內的那些家伙跟她要東西,現在,這個男人也跟她要東西,她真的被這些人弄糊涂了。

「你不認識樊世高?」男子語帶譏諷地反問。「既然不認識,那天晚上你為什麼要救他?」

那天晚上……救……向織月咀嚼著他的話,隨即,她恍然大悟地瞪大眼。

「喔——我明白了,原來那天我不小心救的那個男人,就是你們要找的樊世高啊!」跟著,她又重重地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再一次道︰「原來這一切真的跟那晚的事情有關連,還真讓小嵐給猜對了!」

恍然大悟之後,她來到男子面前。

「你們以為我認識那個樊世高對不對?錯了錯了!那天晚上我只是剛巧路過、不小心救了他而已,我根本不認識他。」她忙著撇清與那個樊世高的關系。

她恍然大悟的表情顯然令男子相當不解,他懷疑地盯著她,眼神有著研判。「你……真的不認識他?」

向織月重重地搖搖頭。「我可以發誓!」她立即舉起手。

男子眼楮射出一道銳利寒光,似想分辨她話中真假。

或許是向織月天生那副稚氣的臉龐容易博人好感;又或許是她那雙澄淨的大眼顯得無辜誠實,只見那冷硬男子逐漸收回駭人的目光,「這麼說來,你也不知道所謂光碟一事?」

「什麼光碟啊?」她皺起眉頭,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啊——我想起來了——」她的臉孔因終於想到問題的答案而興奮得通紅。「你們口口聲聲要的東西該不會是那片莫名其妙多出來的光碟吧?哈,一定是的!」

她似乎忘記自己身處險地,竟然還興奮得手足舞蹈。「原來如此!你們對我窮追不舍的目的原來是為了那片光碟,賓果!」她得意不已的說著。

男子顯然不解她眼中的興奮,只以興味的眼光試探地問道︰

「樊世高真的把光碟交給你了?」

「嗯!」她用力點了下頭。「如果我沒猜錯的話。」

「那光碟呢?現在在哪兒?」

「在——」突然,她又沉下臉。「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我怎麼知道你是好人還是壞人?」

當初,被百通退回的那一片光碟,她以為是丁嵐不小心拿錯的,但事後確定不是丁嵐的東蚊瘁,她也就沒當一回事,草草地把它留在研究室里當杯墊。

但現在可不同了,由物主拚死把這東西慎重地交給她來看,這光碟肯定不尋常,她當然不可以隨便把它交給來路不明的人。

世人都有同情弱者的傾向,女人尤其是。

在她的潛意識里,早把身受重傷、被人追殺的樊世高當成好人,而把這些追著她要光碟的人全當成了壞人,這種簡單的二分法,也只有她這個頭腦簡單,只用膝蓋思考的人想得出來。

原以為她這番話會引起男子的惱怒,誰知,那冷傲男子卻笑了出來。

「你知道樊世高交給你的光碟是怎麼來的嗎?」

「我才不管他是怎麼來的,他把光碟慎重地托給了我,我就有義務替他好好保管。」她一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的負責態度。

「如果因這張光碟引來殺身之禍也不怕?」男子立即接口。

殺身之禍……向織月的心跳了一下。

其實,她剛剛的想法很單純,只想逞義氣保護對方的東西,完全沒把自己的身家性命考慮進去。但……如果這張光碟會牽涉到自己的身家性命,那就得好好考慮一下了。

雖然心中已經開始退縮,但她的嘴卻仍不示弱地道︰「怕什麼?我相信這世界還是有正義公理存在的。」

誰知這句充滿俠義氣概的話語,卻令男子不屑地冷笑道︰「你真相信有正義公理?你未免太天真了!」

這幾聲輕蔑的冷笑讓向織月頓時不以為然地想回嘴,但,還未來得及開口,敲門聲卻陡地響起。

隨即,一位神情猥瑣的男子恭敬地捧著一個牛皮紙袋走了進來。

一看見他,向織月立即「啊」地一聲——因為,這男子她認得,他就是那天晚上追擊樊世高那兩個家伙中較高的那一個。

這叫聲引得兩人偏頭看了她一眼,冷傲男子只望了她一眼,但那猥瑣男子卻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後,才回過頭。

「老大,你要的資料全在這兒了,另外,莫先生也已經到了,現在在客廳,林嫂正招呼著。」

「知道了,我馬上過去。」他邊講邊抽出資料袋中的東西,才看了一眼,他便陡地一怔,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

「大哥,你笑什麼?」猥瑣男子不解地問道。

「沒什麼,阿德,好好盯著她,別讓她跑了。」男子沒回答他,只用紙袋拍了拍他的肩頭,隨即走了出去。

***

當手持牛皮紙袋的夏惟自樓上走下來時,莫微塵正喝著林嫂為他沖泡的玫瑰花茶,站在一幅畫前,出神地凝視著。

這棟位於郊區的房子雖然屬於他,但,自從那次車禍事件後,這幾年來,他到這兒的次數是屈指可數,因為這兒所擁有的回憶太多,也太傷人……

腳步聲驚動了沉思中的莫微塵。一見夏惟,他的注意力立即自牆上的畫上抽回,返身坐到沙發上。

「怎麼樣?事情有眉目了嗎?」

「可以說有,也可以說沒有。」夏惟並未發現他眼中那一絲異樣的情緒,只帶著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坐進了沙發。

見莫微塵面露不解神色,夏惟解釋道︰「昨天,我的幾個手下找到她的時候,她正被人追殺,一如我們先前所預料的。不過——」他頓了一下。「可惜的是,我的人趕到的時候,對方見苗頭不對,趁亂溜了。」

莫微塵默默地听著,表情似在思索,一會兒,才道︰「從那女孩口中查得出任何蛛絲馬跡嗎?」

夏惟仍噙著先前那抹笑搖了搖頭,「或許,我們鬧了個大笑話。」

「什麼意思?」

夏惟笑笑地再搖搖頭後,把剛剛與向織月的對話,一五一十地全告訴了莫微塵。

听完後,莫微塵只是靜靜地反問了一句︰「你相信她的話?」

「似乎沒有理由不相信。」說著,夏惟把手中的牛皮紙袋遞到莫微塵面前。

莫微塵先是不解地望了他一眼,隨即才拿起桌上的紙袋,並抽出其中的文件資料,仔細地端詳著。閱畢,他把文件重新放回了紙袋中,並沒有說些什麼。

夏惟立即問道︰「你不相信我的判斷?」

「不是不相信,只是懷疑現今社會竟還有這種不怕死的女孩,肯為了一個不相干的陌生人不顧自己的性命。」他譏諷地一笑後,端起桌上的茶杯啜了一口。

夏惟無所謂地攤了攤手,似乎不急著為自己的判斷辯解。

「不用懷疑,只要你見到她,你一定會贊同我剛剛的說法。」說完,他起身,朝莫微塵比了個請的手勢。

***

「喂!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這樣鬼鬼祟祟的?還有,剛剛那個男的是誰?為什麼你好像很怕他的樣子?」夏惟一離開,向織月便迫不及待地為自己莫名其妙的處境尋求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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