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別吵了。」受不了的杜泊懷出聲阻止,「李小姐,可不可以請你告訴我,安榕是不是曾拜托你,只要我一到,你就通知她離開?」
李文翠很明顯的一愣,「你怎麼會知道?」她剛有說出來嗎?她記得沒有啊!
心中的疑惑已找到答案,杜泊懷也不多問廢話,道了謝,轉身就走。
「哥?」雪莉急急忙忙跟上,「你已經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嗎?」
「我知道……才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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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擺月兌掉強吻她的客人,段安榕沖到洗手間,要開水龍頭,拼命的搓洗剛才不小心被親到的臉頰。
「你這樣不行喔!」背後傳來冷冷的聲音,一道艷麗的影子出現在鏡子里。
段安榕抬起頭,說話的是資深公關,花名蕎蕎的美麗女子。
段安榕進來之後,就被安排在她那一組。像她這樣放不開的女孩子,她見過不少,但只不過一個親吻就大驚小敝,差點把客人推到沙發下,還真是頭一遭。
「我……沒有辦法習慣。」段安榕的眼紅紅的,有著委屈。
蕎蕎很不耐煩的嘆口氣,「你不習慣那來酒店工作干嘛?
想守身如玉就找人嫁了,你不會以為只是陪客人聊聊天、喝喝酒,就可以月領數十萬吧?你作夢!」
他們這一組的成績,這個月八成會被這個新進人員給拖下水!
她可是第一名的常勝軍耶!她帶的組更不用說,哪一個不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去,竟然被硬放進來一個難搞定的!
「我真的……沒有辦法!」想到那不認識的男人的大手三不五時就往她身上放,還想強吻她,甚至想將她帶出場做那檔子事……段安榕就忍不住想吐。
「你既然要進這一行,就要拿掉羞恥心!錢最重要,你懂不懂?沒有錢,就什麼都不是了!」蕎蕎打量段安榕全身上下一眼,「把衣服月兌掉。」
「啊?」段安榕瞪大眼。
「我要把你的羞恥心去掉!把衣服月兌掉,包括內衣、內褲。」
「不……」段安榕連忙以手臂擋著前胸。
「連在女生面前都不敢月兌衣服,你陪什麼酒?」蕎蕎惱怒的喊,走過去準備親自動手。
「不要這樣!」段安榕伸手擋住拉著她上衣的蕎蕎,「我一定會去習慣,不要這樣……」段安榕的眼淚快飆出來了。
「習慣不是用嘴說的!傍我月兌下來……」
「蜜兒?」一位坐台公主走進來叫人,瞧見蕎蕎正強月兌段安榕的衣服,不禁睜大了眼,嘴角是有趣的笑,「你們兩個在干嘛?」
聞言,蕎蕎松開手,站到一邊,仍是一臉不高興。
「有什麼事嗎?」見有救星來,段安榕松了一大口氣。
「有人點你的台。」坐台公主蓓蓓笑道︰「不錯喔,才剛來上班沒多久,就有人指明你坐台,而且啊,還是個大帥哥唷!」
「我出去接待客人。」段安榕連看都不敢看蕎蕎一眼,匆匆忙忙走去。
見段安榕後腳一走,蓓蓓立刻好奇的問︰「發生什麼事了?」
蕎蕎翻翻白眼,「我在教我的組員。」
「可是我看到你在月兌她衣服。」蓓蓓曾听過蕎蕎在教底下小姐的時候,對于比較矜持的,會當眾月兌掉對方的衣服,要對方全身赤果的面對其他小姐,甚至是男性工作人員,只因在這一行最不需要的就是羞恥心和自尊心。
不過她只听過,還沒有「幸」見過。
「有什麼辦法?」蕎蕎撇撇嘴,「她在這一行待不久的。」
「搞不好她還是個處女。」蓓蓓掩嘴吃笑。
「很難啦,都二十幾歲了。」要不是她的年紀太大,真該叫她自坐台公主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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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呼吸段安榕用力吸了一口氣,滿腔都是濃濃的煙味使她差點嗆咳出來,
要習慣,不能再像剛才一樣出錯了、她再深呼吸了口氣
在腦海里想著必須要支付的龐大醫療費用,還有欠錢莊的那一大筆錢,這樣,她或許就可以忍受客人的毛手毛腳,或許……」
拉開甜甜的微笑,手里拿著一杯廉價紅酒,腰肢款擺的走向背對著她的客人
「你好,我是蜜兒。」段安榕笑著走到沙發旁,親切的招呼正研究著牆上圖畫的客人。「我可以坐下來嗎?」
「可以。」男客人回過頭
燈光雖幽暗,段安榕仍可以清楚瞧見對方的面容,她呼吸一窒,手上酒杯倏地月兌落。
「小心。」男客人眼明手快接著,紅色液體仍潑灑出來,紅漬落在剪裁良好、布料高級的休閑褲上。
段安榕見到他的頭一個想法就是逃,而她也真的做了。
她像有鬼在背後追她一樣,急忙忙的跑回廁所。
罷上完廁所的蕎蕎一走出來,見到她,眉頭又皺起來。
「你不是有客人?」
「是……可是……」
「那你在這里做什麼?」
「我不能……」段安榕因為驚嚇過度.差點喘不過氣來。
「你什麼又不能了?」蕎蕎快氣炸了。
「那個人是……是……」
「給我回去,三秒鐘內消失在我的視線內,不然你就可以回家喝西北風了!」
「那個人是……」她指著外頭,結結巴巴。
「剩一秒!」蕎蕎完全沒有妥協余地。
段安榕咬了咬牙,「我補妝。」把粉涂厚一點,說不定他就認不出她來了。
「你現在這樣很好,快去!」她再不走,她會找人來把她架走。
看出蕎蕎沒有轉圜余地,段安榕哭喪著臉,走出洗手間。
怎麼辦?怎麼辦?假裝不認識嗎?
「你還站在這里干嘛?」蕎蕎的聲音像幽靈一樣如影隨形
「我……」又是一陣驚嚇。
「我在這里看著你!」她敢再給她出狀況,她不叫她滾蛋,她就不叫蕎蕎!「敢再逃跑,給我試試看!」
「是……」逃不掉了,真的逃不掉了。
第十章
「你好,我叫蜜兒。」同樣的開場白.但這會聲音是抖的,「我可以坐下來嗎?」
「可以。」杜泊懷面無表情的點頭。
段安榕坐在斜對角沙發上的最邊邊,與他保持好大一段距離,「你有寄酒在這里嗎?」
「我是第一次來。」
「喔!」段安榕局促不安的回頭一瞧.蕎蕎監視著她的銳利眼神絲毫不放松.她不得已又轉回頭來.「那你想喝什麼酒?
白蘭地好嗎?」
「都可以。」
段安榕喚來少爺,「一瓶白蘭地。」
「OK!」少爺應答之後就走了。
身後有蕎蕎的嚴密監視,段安榕死也要擠出話來跟客人聊天才行,否則等一下她可能會死得很難看。
「你在哪兒高就啊?」她實在想不出要跟對方扯什麼話題,只好真的把他當成第一次來的客人。
「你在這兒做多久了?」杜泊懷冷著臉,眼中有審問。
「沒有……很久……」他為什麼會知道她在這里工作?難不成他跟蹤她?還是找了人來調查她?
「這就是你告訴安樵的新工作?」第一次跟著段安榕走到這間酒家的時候,杜泊懷身體里的血液全都凍結了。
便利商店的大夜班人員?隔壁的確是有一間便利商店,可是她走進的入口卻是燈光閃爍的金紫夜大酒家!
她怎麼會讓自己墮落至此?杜泊懷難以置信。
會來酒家上班的女人十之八九都是為了錢,而錢……他多的是,可她卻是寧願墮落風塵,也不願跟他開口說出她的困難,為什麼?
是因為面子?自尊?還是其他?
他真的讓她無法信任?
他不懂,真的不懂她小小的腦袋瓜里頭,到底在想些什麼。他與她已經有了親密接觸了,怎麼連有關「錢」這種小事,她都不願跟他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