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情景完全兒童不宜,慌得兩個小家伙不知是該看還是不該看的好。
那雙腳的主人很明顯的正在月兌長褲,接著傳來簌簌的聲音,似乎身上的衣服都月兌下來了。修長的雙腳往前移動,半蹲子,小家伙們立刻把眼楮閉上,一直到U型布幔被拉開的聲音傳來,他們才敢睜開眼。
長腳上套著一條牛仔褲,緩步往病房外頭移動,沒一會就消失在他們眼前。
他們又硬撐了好一會,確定四周都沒有任何人時,才緩緩探出頭來。
「都不見了耶!」房里明明沒有人了,傅岳還是刻意的將聲音壓低。
「真的,連女鬼都走了。」齊子杰一看空空的病床,確定他們剛看到的腳是路語童的。
「她也出去了。」傅岳又說。
「大概可以出院了吧廣齊子杰想了想,「對啦!你那個信要趕快還給人家,你看他們剛剛吵得那麼凶,一定是因為你的關系。」
暗岳哭喪著一張臉,「真的是因為我嗎?」
「廢話!不然還會有誰?」這大頭呆,從不會聰明一點,「我們快去找那個男的,把東西給他以後,說不定他們就會和好了。」
「喔!」傅岳手伸進口袋里,確定信封牢牢靠靠的藏在褲袋里,不會掉出來後,才跟著齊子杰鬼鬼祟祟的溜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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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無情火將屋子燒得只剩漆黑空殼,那恐怖的模樣即使未入夜,已是令人心驚膽寒。
路語童佇立在屋前良久,看起來似乎在思考,其實腦袋里一片空白。
她燒掉了回憶,卻沒燒掉她這個人,而真正的回憶存在著的,不是在這間屋子的一磚一瓦,不是她鎖住的時光,而是在她腦袋里頭的某個深處,實實在在的鐫刻,叫她想忘也不能忘。
思念的結局……是絕望。
苦苦的長久等候……是落空。
會不會最好的結局是,他不曾再回來她的生命中,讓她守候著一個美好的回憶,一直到老死?!
至少她不會曉得他對她只有負面的感情,至少在她的記憶里,他永遠是最疼她的好哥哥,至少……在她心里,她不懂絕望為何物?
路語童垂下頭去。
這問題是永遠沒有解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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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走啦?」傅明蹙眉盯著季凡緋身上的繃帶,「我覺得依你現在的狀況,最好不要亂跑,萬一傷勢惡化了怎麼辦?」
「只不過是燒傷,」季凡緋毫不在意的咧開嘴,「記得換藥就行了。」
「那路家的女兒呢?你要帶她走嗎?」
季凡緋的笑容微斂,「她不是我的責任。」
「喔?」這樣的答案讓傅明有些訝異。因為季凡緋有多疼愛這個妹妹誰都知道,如今在他口中听到兩人關系的撤清,讓他一時轉不過來。「那她呢?路家現在搞成這樣,她以後怎麼辦?」
「我給了她一筆錢,足以讓她過一輩子。」
「這樣啊!」傅明露出詭異的笑,「你是不是打算等台灣的分店弄好,才回來接她?」
「我說過了,她不是我的責任,我不用照顧她一生!」季凡緋正色道。
「喔!反正她將來生活有保障,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傅明攬住好友的肩頭,「你接下來要去哪?」
「我要上台北。台灣方面的股東已經在那里等我好幾天了。」如果不是因為路語童的事耽擱了,他早在兩天前就該北上。
「有空的時候記得回來看看老友。」
「會的。」
兩名多年好友心里或多或少都明白,以後要再見的機會是少之又少了。是故,兩人雙手交握良久,之後,季凡緋才懷著滿腔愁緒,轉身離開了他的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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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家伙尋遍醫院各處,別說是季凡緋了,連路語童的身影都沒找著。心生納悶的他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鼓起勇氣詢問醫護人員兩人的下落,這才知道這兩個人竟然都已經出院了。
「他們出院了,那我們要去哪里找人啊?」齊子杰帶著不滿質問傅岳。
都是他辦事不牢,明明人就住在他家,卻連封信都會忘了轉交。
「我怎麼知道」傅岳癟著嘴,一副很委屈的模樣,「不然我們回家看看好了,說不定那個男的回我家了。」
「好吧!」齊子杰很不爽的點點頭。
回到家里,傅岳只看到忙著整理家務的母親,別說季凡緋了,連他那可怕的老爸也不見蹤影。
「媽,爸呢?」傅岳眼楮四處張望,嘴里問著席芙茹。
「他送季叔叔去坐車了。」
暗岳跟齊子杰訝然對望,「是那個季凡緋叔叔嗎?」
「對啊!」席芙茹將一疊衣服丟入了洗衣機,「季叔叔要上台北去了,所以你爸去送他。」
「那……那個女生有沒有跟著一起去?」
最好有!兩個小表頭心里莫不盼望著。
如果女鬼有跟他一塊走的話,這封信就算沒送到那個男的手中,應該也不會有什麼關系吧!
「哪個女生?」
「鬼屋的那個女生啊,她有沒有跟他一起走?」
「這我就不知道了,好像是沒有。」倒好洗衣精,席芙茹將洗衣機的蓋子蓋上,「你們怎麼了?」她這才發現兩個小表的神色不對。
「我……」傅岳抿了抿唇,以眼神詢問齊子杰接下來該怎麼做。
「因為那個女生有一封信要我們轉交給那個男的,」齊子杰推推傅岳,要他把信封拿出來,「可是我們一直沒有機會拿給他。」
「這里頭是什麼?」席芙茹拿高信封,將其對準光源。
兩個小家伙聳聳肩,異口同聲,「支票。」
「支票?」淺色的紙張,簡單的設計,從上頭的字樣隱約可以看出是某家外商銀行的支票。
「你們在聊什麼?」自外頭進來,嘴里叼著一根煙的傅明好奇的問。
「阿明,」一看到老公回來,席芙茹忙不迭的問,「季凡緋走了嗎?」
「走啦!」傅明奇怪老婆怎麼會有此一問,「你忘了我剛剛就是送他去坐車的嗎?」
「那你知不知道怎麼聯絡他?」
暗明聳聳肩,「我沒有留他的聯絡方式。」
「為什麼沒留?」席芙茹瞪著傅明。
「人家是有錢的大老板,這次是抽空回故鄉來看看,我想以後大概沒有機會再踫面了,所以也就沒留了。」
「怎麼這樣?」席芙茹訥道︰「那要怎麼還人家啊?」
「怎麼了?」傅明發現一大二小都是一張苦瓜臉,好似被麻煩事給纏住了一般,「發生什麼事啦?」
「路語童是不是跟著他一起走了?」席芙茹問。
「她?」傅明搖搖頭,「沒有。」
「沒有?那她呢?」
「這我就不曉得了!」傅明疑惑的凝眉,「到底是什麼事啊?瞧你們神秘兮兮的。」
席芙茹將信封交給傅明,「這是路語童要阿岳交給凡緋的,里頭應該是張支票。」
「支票?」傅映明將拿在指間的煙續叼于嘴上,眯眼閃避煙霧,將信封給拆開。
「五千萬?」傅明眼都直了,「路語童怎麼可能會有五千萬?」再一看簽名者,「Simon?是凡緋開的支票?」傅明用力一擊掌,「我懂了!」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席芙茹也被這張五千萬面額的支票給嚇到了,又看到丈夫語無倫次似的胡言亂語,她的好奇心被抬得好高好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