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向紫蔚驚訝地睜大眼。
趙偲薇含淚點點頭。
向紫蔚咬牙,「所以你想在婚前放浪一次?」他帶著被羞辱的憤怒口氣,讓趙偲薇不由得一愣。向紫蔚快速穿好衣服,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趙偲薇以床單裹身,匆忙跟了出去,拉住向紫蔚。
「放手!」向紫蔚疾言厲色。
他憤怒地瞪著趙偲薇,沒想到他心目中的仙子,不過是個卑賤低下的女子!
趙偲薇被他的怒氣結嚇到了,慌忙將手收回來。
向紫蔚轉身拂袖離去,不曾回過頭,直到大門砰然關上,趙偲薇才回過神來。
她錯了!她輕浮的舉動不只沒有為她的回憶畫下美好的句號,反而被她給摧毀了,還留下難以抹滅的污點。
後悔不已的她頹坐在地板上,眼前的視野一下子變得模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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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愚荏手里燃著煙,雙眼漠然地瞧著桌子對面,埋首吃飯的女孩。
原本是完聘之後,就可以把婚禮辦了,想不到母親竟要他多關心一下未婚妻的心情,還要他抽空帶她出來吃吃飯,培養一下感情。
她不過是他未來的妻子,又不是他喜歡的那種,何須培養感情?看她一路上不見笑容半朵,這婚事八成是答應的心不甘情不願。
他喜歡女人,卻厭惡受到束縛,如果不是他母親一天到晚在他耳旁哭鬧,甚至還以死來要脅,他可是打定獨身的!既然拗不過吵鬧的母親,他干脆也開出了條件,他要一個過來順受、對他在外的行徑一概不會過問的無聲妻子,而且她還要貌美如花、曲線玲球、氣質高雅、善良又溫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不能大笨。
這麼嚴苛的條件上哪兒找?他正沾沾自喜著計謀成功,想不到母親竟丟來一句︰「趙家的女兒符合你的條件。」
他吃驚地差點從椅上跌下來,可他母親又不願告訴他,她是如何地符合他的條件,只是要他親眼去證實。
她當然無聲,因為她是啞巴。她氣質高雅、五官秀麗、身形窈窕,要不是她個性較為閉鎖,將自身的光芒隱藏得極好,這樣的女孩怎麼可能還能如此純真。
她個性是送來順受、溫柔又善良,就連母親凌虐她也不吭一聲,這該說是笨還是天生不敢反抗?
不管如何,她幾乎符合了他的條件,要說她不聰明,可是她卻很擅于家言觀色,她知道對方心里在想什麼,只是不願說出來罷了。
他母親似乎早就知道這支孩絕對不會讓他有任何不滿,而她那一向致命的缺陷,母親卻是不容他作為拒絕的理由。
向家以食品工業起家,壟斷了台灣大半的食品市場,最近幾年更踏足到其它領域,銀行、織品、物流、證券,均經營得有聲有色,其經濟實力是趙家望塵莫及的,但其家庭概況則和趙家相差不遠。要說有什麼不同,就在于女主人吧!
他的母親更是千金小姐,卻沒有千金小姐的嬌氣,她從小被教導者以夫為天,不管丈夫在外行徑如何,始終站在他那邊的傳統思想。這點趙偲薇和她很像,向愚在忍不住猜測母親是否因為如此才看上這女孩。
他端詳著她秀麗端正的容顏。只要是美麗的女人,他一向是來者不拒的。反正玩玩嘛!誰理她腦袋里裝的是豆腐還是草包,快樂就好。可是趙偲薇,他就是沒有辦法會喜歡她,是因為這樣的女孩必定會認真嗎?
服務生送上了附餐,順道問了兩人,「需要我先收走餐具嗎?」
向愚荏點點頭,趙偲薇忙放下手上刀叉,也跟著點點頭。
服務生將放著餐具的餐盤疊在一起,費力拿起來,不料一個重心不穩,餐具往趙偲薇的方向傾斜過去,未吃完的食物頓時灑了趙偲薇一身。
服務生頓時花容失色,一時間慌了手腳,竟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向愚荏只是坐著,香煙仍夾在兩指之間,冷冷地注視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趙偲薇彎子,將滾落在地上的餐具撿起來,放在服務生手里的餐盤上,這時領班已經匆匆忙忙地跑過來,連聲道了激,轉頭對服務生一頓責罵。
服務生已經嚇呆了,領班這一罵,立刻把她的眼淚給罵出來,趙偲薇見狀,連忙拉住領班的手,搖搖頭。
「對不起,小姐,對不起,向先生!」領班也快被嚇死了。向愚荏是惹不得的老客戶,怎麼今天竟會在她當班的時候捅下這麼大妻子!「我會付您洗衣費的!
至于你,」領班轉向聲淚俱下的服務生,「你明天可以不用來了!」
趙偲薇和服務生同時刷白了臉色。
趙偲薇拼命向領班又是搖手、又是搖頭,希望她收回成命。領班看不懂趙偲薇的意思,只有不斷地道歉和指責做錯事的服務生。
被罵的心里很不爽的服務生突然將餐盤一丟,憤怒地吼道︰「有這麼嚴重嗎?只不過是不小心翻倒了而且,我為什麼要這樣被你罵?」服務生扭頭大踏步走出去。
趙偲薇錯愕在當場,眼底有好濃、好濃的歉意。
「對不起啊!」領班妹妹頭上的汗水,拿起紙巾幫趙偲薇擦拭衣服上的湯湯水水,「不應該請工讀生的。」
趙偲薇想請領班收回成命,向愚荏已經請領班離去。
「不用放在心上,那女孩比你想象中堅強多了。」
向愚荏淡淡地說。
咦,他怎麼會出言安慰她呢?向愚荏對自己的舉動也有些驚詫與不解。
他對女人其實不算好也不算壞,一切看心情做事,或許是他今天心情還可以吧。
趙偲薇點點頭,表示想去洗手間一下,使轉身離開了。
揉洗著身上的污清,趙偲薇深深嘆了一口氣。只是翻倒了餐盒,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擦一擦就好了,可是因為對方不了解她的意思,害一個女孩丟了工作,這是她最難過的。
清洗完畢走了出來,她位子上的髒污已經整理好了,不過卻有一位相貌甜美的女孩子坐在她的位于上。
趙偲薇走了過去,帶著疑惑的微笑看著女孩,女孩視著無睹,繼續與向愚荏談笑。
「深藜,」向愚荏要她起來,「你坐到別人的位子了。」
向深藜瞟了瞟鄰桌,「那里有椅子,自己搬一張來吧!」
向愚荏微一皺眉,「你太沒禮貌了。」
「我先坐下了,就是我的位子啊!」向深藜說什麼也不肯讓座。
趙偲薇不以為意,從旁邊攤了張椅子坐在走道上。
「起來!」向愚荏沉聲命令。
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向深藜不惜不願地讓出位子,「還你啦!」
趙偲薇微笑著擺擺手,仍坐在自己搬來的椅子上。
「說還你就還你,你還要害我被我哥罵嗎?」向深藜惱怒地喊。
趙偲薇一愣。她完全沒有這個意思啊!
坐口原來的位子,趙偲薇頭低低的,臉上掛著的微笑不見了。
「她是誰啊?」他哥從沒有為一個女人對地語氣不好過,這還是頭一回,當然叫她生氣。
「她是你未來的大嫂。」向愚荏漫不經心地說。
「大嫂?」向深藜瞠目結舌。
原來這就是向愚荏即將娶進門的對象?一個很隨便就決定了的結婚對象,沒有限任何一個親戚介紹過的未婚妻?
趙偲薇抬起頭來。她不太適應這樣的稱呼,尤其向深藜,是除了向愚荏和他的父母之外,她第一個看到的婆家親戚,趙偲薇心里不免跳動著不安。
「我是向深藜,你叫什麼名字?」
「趙偲薇。」趙偲薇拿出簿于,在上頭寫下娟秀的字跡。
「你干嘛用寫的?」向深藜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