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說話。」趙偲薇坦然告知。
「你是啞巴?」向深藜驚呼一聲,那夸張的姿態讓趙偲薇只能笑笑,算回答了她的問題。
「哥,你!」哥是瘋了嗎?憑他的條件,什麼樣的女孩得不到,偏偏找個啞巴,而且渾身上下除了長得還不錯外,看不出有任何吸引人的魅力。
「我跟我未婚妻約會,你放學了就趕快回家去寫功課。」
「我又不是小學生,哪有什麼功課」向深藜不滿地嘟起嘴。
「那去找你的朋友玩吧!別當無聊的電燈泡。」他面露不耐。
向愚荏的驅逐令下得十分明顯了,向深藜拽起背包,賭氣得連再見都不說,大步走出餐廳。
「我們也走吧!」向愚荏面無表情地走在前頭,趙偲薇見狀,急急忙忙追了上去。
苞女人約會,他向來是吃完飯後,就直接上飯店去的。可這看來未經世事的女孩,恐怕他一打算月兌她衣服,她就忙不迭地要叫救命了。但如果不做那檔子事,約會還能干什麼呢?
向愚荏看向走在他身旁,雙手互握手前,垂眉斂首的趙偲薇。
他不喜歡她這模樣,討厭她一到小媳婦的委屈相,不會發怒也不會激動,逆來順受,真叫他看不顧眼。
算了,算了!她只是娶來擺給父母看的,越是認命,越不會插手管他在外頭的風花雪月。
「你想去哪兒?」
趙偲薇抬眼看他,幽潭里只有疑惑,沒有主意。
她如果會說話,一定會告訴他︰「哪兒都行。」他有百分之一千的勝算。
他費心地想著被遺忘在高中時期的約會行程,「看電影?還是去公園散步?」千萬別告訴他要去公四散步,他最受不了那種無事可做的感覺。
「我可以自己作決定嗎?」在她的眸子跳躍著驚喜的光芒。
向愚荏有些奇怪的看著她,「當然可以。」
「書店。」
書店?他的眼珠子差點掉了出來。
瞧著向愚荏吃驚的模樣,趙偲薇忙在薄于上寫道︰「如果你不願意就不要去了。」緊接著連忙微微一笑,怕看到對方不高興或為難的表情。
「你不知道在書店或在圖書信那種地方約會是最無趣的嗎?」他皺眉。
「對不起,我不知道。」
他的樣子讓她有些害怕,就好像第一眼看到他時的感覺,冷冷的,周圍圍繞著令人窒息的空氣,跟後來袒護她,要她一起加入聊天的溫柔樣子大相徑庭。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或許是現在這一個吧。
「算了!」她委屈求全的模樣活像他欺負了她,「就去書店吧!不過……」他看了一眼她留有褐色痕跡的衣服,「先去買件衣服換換。」
走進百貨公司,琳瑯滿目的衣服,繽紛亮眼的秋裝,看得趙偲薇的心兒怦怦在跳。她從沒看到過這麼多漂亮的衣服,一時間目光也不知該停留何處,只有任向愚荏帶領著她。
「向先生!」專櫃小姐一看到他,馬上迎了上來,「帶女朋友來選衣服啊?」
向愚荏是這里的老客戶了。女人嘛!誰的衣櫥不是永遠少一件,每次他都帶她們來此滿足那些女人的。
「找些衣服給她穿。」他抬手吩咐,在一旁的沙發坐下。
「最近剛好來了幾種新款式,正適合您女朋友的味道。」
專櫃小姐誕著笑臉,才一眨眼,手上就多了好幾件衣服,速度之快,只能用神乎其技來形容。
專櫃小姐將試穿的衣服掛在試衣間,「您先試穿這幾件,我再幫您挑幾件適合的。」說完,幫她關上了門。
被關在試衣間的趙偲薇翻動里頭的衣服,試了一件又一件,每一件都叫她心驚膽顫。
有高叉長裙、胸口挖了個大洞的;露出一節小蠻腰、完全貼合身作曲線的,每一件穿在身上看起來都好性感,叫她害怕。于是,她穿回她的圓領碎花洋裝,打開試衣間的門,瞧見專櫃小姐笑嘻嘻地,手上又是一堆衣服。
「怎麼?喜歡哪件?」她把試穿過的拿出來,將新的再掛過去。
趙偲薇搖搖頭。
「都不喜歡?」專櫃小姐蹙緊眉。
她一向抓得準向愚荏要她女朋友所展現出來的氣質,今天怎麼會踢到鐵飯?
她打量了趙偲薇身上所穿的衣服,恍然大悟。原來是個土包子,當然穿不慣太過新潮的衣服。可是這也奇怪,像這樣一個穿著是無品味、格調的女孩,向先生怎麼會看上她呢?
按捺著好奇心,專櫃小姐為免浪費時間,收回了她剛挑的衣服,重新選了一批給趙偲薇試穿。
嫻靜的及膝連身洋裝、浪漫的雪紛洋裝、可愛的連身吊帶裙,她就不相信里頭沒有這女孩著上眼的。
萬萬想不到的是,她最後還是穿著她的老土洋裝走出來。
跌碎自信心的櫃台小姐,不敢置信地問︰「你都不喜歡嗎?」
趙偲薇猶豫了會,抿唇搖頭。
「怎麼了?」向愚荏走過來問道︰「沒有喜歡的?」
「太貴了。」趙偲薇在簿子上寫道。
其實地很喜歡那件及膝洋裝,粉黃的色調,穿在身上猶如林間飛舞的蝴蝶,飄逸自在。當她月兌下衣服,打算試穿別件的時候,無意間瞧見了牌子上的價錢,這一看,差點停止了呼吸。
這樣一件衣服要六萬元?她再看看其它的衣服,雪紡洋裝要十萬,吊帶裙三萬,剛剛她試穿的那些呢,是否也如此高價?
她雖然很少花錢,卻也知道這樣的衣服實在是貴的離譜,她怎麼好意思讓人家送呢。
「把那些衣服都包起來。」向愚荏一命令,專櫃小姐立刻眉開眼笑,「那件黃色洋裝剪去牌子,給她換上。」
趙偲薇還來不及拒絕,喜孜孜的專櫃小組已經把她拖進了更衣室,以超級無敵快手剪掉牌子,細心地為她掛在衣架上。
趙偲薇撫模著衣服的質科,細致的叫她手心發麻。她從沒穿過這種好衣服,滑落身上的觸感好不真實。
穿好新衣走出來,她瞧見了向愚荏突然一亮的眼神。
怎麼了?是不適合嗎?她有些擔憂地看著他的手拉過頸項的領巾,幫她打了一個結。
「這衣服不錯。」他毫不避諱身處公共場所,低頭親吻她的臉頰,「正適合你。」
被親吻的地方火辣辣地發燙,心髒怦怦在跳。
他望著他簽信用卡帳單的背影,手撫著發燙的雙須。剛才的親吻只是一時興起罷了,因為她在他抬起的臉上看到一絲懊惱,似乎在後悔著剛才的沖動。
坐在車里,向愚荏不顧她眼里的失望,殘忍地不肯隨行約定,直接送她回家。
他不能對她太好。女人都是一個樣,一旦對她太好,就會爬到頭上來于取于求。她現在雖然乖巧柔順,誰知道以後會不會變成人人聞之喪膽的母夜叉。
向愚荏不肯帶她上書店,讓她胸中翻涌著難以言喻的失望。
衛若蘭怕她去偷偷跑出去跟向紫蔚約會,所以仍是百般限制她的行動,將她軟禁在房間里。如果不是向愚荏來約她出去,她可能得被禁足在屋里,直到舉行完訂婚儀式和結婚典禮。
她早已認了命,在她推開向紫蔚那一瞬間,她就真的認了命。她會乖乖地做好向愚荏的妻子,就像她乖乖地當衛若蘭的女兒一樣。即使她的未婚夫對她是沒有感情的。她轉頭看著他的側面,突然有種錯覺,他的側面跟某人好象。
「有什麼事嗎?」向愚荏的語氣不帶任何溫度。
「為什麼要娶我?」問清楚了,她會更明白自己即將扮演的角色。
「我需要一個妻子。」
她不懂。
「我爸要退休了,他怕我太年輕,公司里一些年紀較大的老將會趁他退休的時候作亂,結婚可以讓我看起來更沉穩、更加有責任感。」他嗤笑,「那是狗屁!無聊的借口當我听不出來!如果不是我媽在我拒絕之後哭了三天三夜,我一輩子也不會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