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他們全是有深厚底子的武功高手!」
夏玉娃睜大了眼,住在這兒好一段時日,那些大內高手的武功她是見識過的,哪有像他形容得那般無用。
她看著慕容飛雲,搖搖頭,除了他有超強絕倫的蓋世武功外,還有什麼方法可以解釋他能單槍匹馬獨闖禁區,還把那班護衛們當猴子戲耍。
瞧,就連當個賊人,他也肆無忌憚地從正門而入,還穿著在黑夜中極顯目的白衣,他簡直自信過度到自大的程度了。
「你這偷兒,也委實太明目張膽了些。」她不認同地搖頭。
慕容飛雲慎重其事地點頭。「那好吧,下回我會從窗戶進來做做樣子。」
夏玉娃感到啼笑皆非,「還有下回?」
他一把將她拉近,在她唇上輕啄。「這也無奈得很,誰教你爹娘視我為風流浪子,生怕我帶壞了你,我只好出此下策。」
夏玉娃懶懶地埋入他懷中,「太遲了,我早已變壞了,否則我怎會想拋開這里的一切,與你雙宿雙飛?」
慕容飛雲聞言笑開了臉,他摩挲著她的粉頰,聲音輕柔地道︰「我可憐的小東西,你悶壞了。」
「為何不干脆偷走我?」她仰起小臉。
她知道他絕對有這個能力,只要他願意。
「從來,我想要的絕不會得不到,任何人都無法勉強我或改變我的決心,今日我可以不顧一切,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你:事實上我真的很想這麼做,但是我不能。玉娃,這里有你的父母、親人,我不能不顧及你的感受。你想拋下的只是繁重的顯赫家世,那深深扣著你的至親血緣,你是拋不掉的。我對任何事情都不在乎,唯獨你,我無法漠視。」幽黑的瞳眸蓄滿了濃濃的愛戀。
「飛雲。」夏玉娃動容地低喃。
討厭,她覺得好想哭。
慕容飛雲緊摟著她,像護著最心愛的寶貝。
突然,外頭傳出打斗聲和腳步的騷動聲。
「刺客!有刺客!」
嘈雜的聲響更大,間或有听見微弱的喊叫聲。
「怎麼回事?」夏玉娃自慕容飛雲懷中抬起頭。
「外頭似乎有不速之客。」慕容飛雲淡笑。
「莫非……啊,是那些想殺我的人?」她驚駭地看向慕容飛雲。
「咱們出去看看吧!」慕容飛雲仍然笑得輕松,這麼熱鬧有趣的事怎麼可以錯過?」
兩人迅速步出房門,正巧和急急趕來、臉色蒼白的銀杏遇個正著。
銀杏看著二人呆住了,兀自張口結舌,絲毫不解小姐房里怎麼會跑出一位身穿白衣的俊逸男子?
一直到兩人走遠,銀杏才恍然回神,對著一雙已喚不回頭的身影急切地喊道︰
「小姐,快回來呀!外頭很危險,老爺交代我要你待在房里不能出來的,小姐!」
第九章
兩人趕往戰場一看,一片嘈雜混亂,有眾多蒙面黑衣人正和懷恩府里的侍衛們打得激烈萬分。
顯然刺客們的對象不只是夏玉娃,夏忌遠夫婦也在襲擊的目標之中。
突然,其中一名黑衣人像是發現了她,隨手朝她射了一枚銀鏢。
慕容飛雲神色不改,右手靈巧地一轉,那枚銀鏢便被他手中的白折扇給反手掃了回去。
夏忌遠冒著危險匆匆奔來,心急地問︰「玉娃,你沒事吧?我不是要你待在房里不要出來嗎?」
一看到夏玉娃身旁的慕容飛雲,他怒目而視,「你怎會和玉娃一起出現?」
「這件事等會兒再解釋,先解決眼前的刺客吧!」慕容飛雲輕松擋掉他的詢問,「來人為數眾多,且是沖著侯爺、夫人和玉娃而來,還是請兩位退後些。」
另一邊早已聞聲趕來的安公公和皇上二人,已被大內高手們緊緊包圍保護著。
「國不可一日無君,否則必將民心大亂;皇上務必要保護龍體,此處危險萬分,請听奴才之言,隨奴才避一避才是‧」安公公嚇得冷汗涔涔,決心抵死護著皇上。
皇上淡然點頭,隨安公公到遠處觀戰;夏忌遠夫婦也已移身到較安全之處暫且避著。
*****
不知何時,場內又涌進四名功夫不弱的蒙面黑衣人,敵方瞬時士氣大增,許多侍衛們不敵而倒下,情勢急轉直下,蒙面刺客已佔了上風。
夏玉娃愈看愈擔心,恨不得立即沖上前去。
慕容飛雲按住她的手安撫道︰「別急。」隨即要飛躍而上,前去助一臂之力。
冷不防一雙小手自身後拉住了他,「你要小心哦!」
他望進夏玉娃雙雙盛著擔憂的美眸,心頭一暖,在她唇上輕啄一下,「別擔心。」
在漆黑的天色下,突然加進一道顯目的白色,眾人皆愕然,尤以那四名甫入戰局的黑衣人為最。
「世界真小,咱們又踫面了。」慕容飛雲瀟灑地一旋身,一踢腿,輕輕松松將兩名自背後偷襲的刺客給踢飛翻落,口吐鮮血倒地。
四名黑衣人互望著不敢妄動,雙方互相僵持著。
倏地,四人動作整齊畫一地齊向慕容飛雲出招攻擊。
慕容飛雲身形輕靈飄逸,躍身閃避。和他們數度交手,他已模清四人的招式和拳路;加上他們失去擅長的武器,更是發揮不出十成功力,縱使四人聯手也無法取勝。慕容飛雲見他們已心浮氣躁,乘隙給予四人各一記重擊,重傷四人心脈;再順勢補上幾掌,四名黑衣人終因不敵落敗。
不過片刻,這些夜闖懷恩府的蒙面人,死的死,傷的則被一一擒住,狼狽不已。
夏忌遠鎮定地走近,環視周遭的混亂,並不急著處置刺客,反倒語氣不善地看著慕容飛雲,「現在,該你向我解釋了。」
「因為想來,意念驅使,如此而已。」
「你……放肆!」夏忌遠繃著臉,濃眉緊皺。「堂堂懷恩府豈能容你如此無法無天的來去自如?」
慕容飛雲苦笑,「難道前輩不能諒解我和玉娃……」
「住口!」夏忌遠暴喝一聲,「你膽敢夜闖懷恩府,來人,將他押下!」
「慢著!」夏玉娃擋在他身前,「要押,就連我也一塊押吧!」
「玉娃!」夏忌遠斥著愛女。他不懂,為什麼女兒那麼固執。
「橫豎我是不會松手的,要怎麼樣就隨你們的便吧!」
她之所以如此堅持,是因為算定爹不會對她動手。
丙然,夏忌遠猶豫了起來。
正當不知如何是好之際,一名侍衛前來稟報︰
「啟稟侯爺,已將刺客全數押下捆綁,侯爺準備如何處置?」
「很好。」夏忌遠眉一挑,「帶上前來。」
所有僥幸未亡的蒙面黑衣人,皆被帶到跟前。
夏忌遠冷眼睨著也們,視線停留在其中一位身形嬌小的黑衣人身上,沉聲道︰「方才見你指揮發令,想必你就是主使人。哼,讓我看你生得是何模樣!」
語畢,一抬手便將黑衣人臉上的黑巾給抓下。
「妳是女人?!」
眾人驚呼,被黑巾掩蓋下的臉孔,竟是位年輕女子,憤恨不甘的雙眼襯得她美艷的臉孔更加深刻突出。
「啊!你是穎妃?!」
驚叫聲出自于安公公之口,只見他張口結舌,目瞪口呆,顫抖的手指著美艷女子。
「穎妃?」皇上微微斂眉,「不可能是她。」
一個死了二十年的女子不可能再度出現。
夏忌遠夫婦似乎也受到不小震撼,頓時恍然大悟,「莫非你……」
「沒錯。」美艷女子傲視著他們,雙眼中毫無懼意。「這是你們欠我的,二十年前的債,我非要回來不可。」
二十年?
夏玉娃訝異不解地和慕容飛雲對望一眼。
「唉!事情終于還是到了這步田地!」一個突然插進來的溫婉女聲,再度引發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