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狀元郎,但卻比真正的狀元郎更有權。」某個像是知道一些關于皇甫無拙背景的衙役道。
「怎麼說?」
「你沒听見李大人稱呼他作‘皇甫公子’嗎?冠上‘皇甫’姓氏,又名震天下的,不是只有一家嗎?」
「皇甫……皇甫……啊!不就是……」其中一名衙役大呼驚訝。
「沒錯!當今權傾朝野的宰相——皇甫忠就是他老爹,而現下最得皇上寵幸的芯貴妃就是他親姊。皇上賞識皇甫公子的才干,已是朝中公開的事實,許多官場中人也看好他是下一任的宰相大人。」
「但是他沒功名啊!沒功名也可以當宰相嗎?」其中一名衙役滿臉不解。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以皇甫無拙的才智,要考取狀元何難之有?正因他自信有當宰相的過人才學,所以沒刻意去考取科名,他應該是認為有真才實學的人,有沒有功名在身都不要緊吧!有麝自然香,就是這個道理。皇甫大人也像是認同他的想法,沒強迫他去科考。
可後來朝野不住有人在皇上面前參他一本,說堂堂一朝未來宰相,怎能沒科名在身,這簡直有辱國體。明耳人一听,即知這是眼紅皇甫無拙的無聊話,但為堵住那些人的嘴,他決定遵從皇上美意,參加即將舉行的‘特科制舉’,到時,就沒人可再非議他不夠格了。」
「身有過人才華,家世顯赫,前途無量,樣貌還長得像潘安……上天還真不公平!」一名衙役捶了捶胸,像是怨恨老天爺把所有的好運都留給了皇甫無拙。
「算了吧,人家上一輩子做了八百件好事,才積得這輩子的福氣,羨慕不得,羨慕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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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州首富——白府
白靈兒一回到家,她父母便連奔帶跑地來到她跟前。
「靈兒,我的好靈兒,你終于回來了!」白父喜上眉梢地說道。
「有什麼天大的喜事發生了嗎?」她看著父親。
「你的機會來了!」白父眉飛色舞地說。
「什麼?」她一句也听不明白。
「靈兒,把你最漂亮的步搖、發釵拿出來,明晚務必把你最美的一面呈現出來!」白父興高采烈地說個不停。
「有貴客到訪嗎?」白靈兒如是猜。
白府在全國各地都有經營要點,財力勢力可謂蘇州之冠。經商的白府經常有客人到訪洽談生意,或是純粹聯誼的拜訪。
「明晚來的當然是貴客!而且還是貴中之貴呢!」白父笑得合不攏嘴。
「什麼人那麼厲害?」白靈兒雖然早知她爹是那種趨炎附勢之輩,但出生至今,她還沒見過他這副奉承到極點的嘴臉。
「靈兒,你應該知道咱們家跟京城的皇甫家有商務來往吧?」白母也感染了白父的喜悅,笑呵呵地給予寶貝女兒提示。
「知道啊。」雖點了點頭,但事實上她哪記得和她家往來的大戶們姓啥名誰?若她能記住三個,明天的太陽一定從西邊出來。
「明晚要來咱們家的就是皇甫家的少爺!咱們一听他要來蘇州游玩,便馬上向他提出邀約。左盼右等,皇甫少爺終于來到蘇州了!」白父愉悅的表情,像是撿到一千兩黃金似的。
「那個什麼皇甫少爺來咱們家吃頓飯,需要那麼高興嗎?」白靈兒覺得她父母還真是反應過度,只不過是個富家子弟要來吃飯,他們卻高興得像飛上了天,以往又不是沒有客人來吃飯。
「靈兒,不準無禮!」白父突地臉色一變,厲聲責備唯一的掌上明珠。
她馬上噤聲,雖然她不知道哪里惹爹生氣了,不過識時務者為俊杰,她還是乖乖閉口。
「明晚皇甫少爺大駕光臨,你要恭敬地稱呼他‘皇甫少爺’,不準在這敬語前添加任何不敬的詞語,明白嗎?」白父大聲地訓示。
「明白了,女兒一定遵從父親大人之言。」她連忙佯裝出受教的模樣,白父很是滿意。
哼!那個什麼皇甫少爺,她看還不是家里有一點小錢而已,有必要對他如此恭敬嗎?
唉!明晚還得裝出一副羞怯的閨女模樣,吃那頓無味的晚飯……不如,她開溜算了,免得一整晚讓爹娘拉著,要她跟那個什麼皇甫東東談天說地,賞花賞草賞月的。
一個又一個的逃遁大計,在她腦海閃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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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夜,皇甫無拙應邀到訪蘇州首富的大宅。
白父白母早已在大宅門前等候,一見皇甫無拙的身影,便立即露出非常恭敬的模樣來。
想當然,白靈兒也被迫站在他們身邊,一起迎接他的到來。
真氣人!她一邊站著,一邊在心底嘮叨個沒完。
今天下午,白靈兒本想趁父母不察偷溜出去,但擁有多次被她成功逃月兌經驗的白氏夫婦,早洞察出她這次的「逃亡」路線,結果,她當然是逃不出白宅。
「靈兒,快把頭低下來!」早已把頭微垂下來,以示尊重的白父,瞄到女兒還是把頭抬得老高,連忙喝斥。「可不要開罪皇甫少爺!」
「是。」她只好順從地把頭低下來。唉!什麼貴人那麼貴氣逼人,要讓她這個蘇州首富大小姐也「俯首稱臣」?
謗據她以往的經驗,舉凡是貴人,十之其九都是已屆中年的人,並且都有一副頗「橫」的身材。
這個什麼貴人的,一定也有一個很「橫」的肚子、很「橫」的臉孔,總之,不會是風流倜儻的文人雅士就對了!那些所謂的貴人,怎比得上她那才高八斗、學富五車的文斗哥?
想到江文斗,她郁悶的心情獲得些微的舒解,臉上也禁不住泛出一點笑容。
「皇甫少爺,恭迎大駕。」白父待皇甫無拙緩步來到大門前,第一個走上前去跟他致禮。「皇甫少爺百忙中撥冗光臨寒舍,老夫實是歡喜若狂。」
「晚輩來遲,要各位久候,實是罪過。」皇甫無拙微微拱手,臉帶一道淡笑。「還望白老爺別和晚輩計較。」
「哪會哪會!能得到等候皇甫少爺的機會,是老夫幾生修來的福氣啊!」白父連忙道。
什麼?她沒听錯吧!等人也是一種修來的福氣?白靈兒不予苟同。
「靈兒,還不向皇甫少爺請個安?」白母低聲對女兒說。
「皇甫少爺,這是小女,靈兒。」白父也機靈,深知妻子心中之意,趕快把白靈兒拉前,好讓皇甫無拙能看清楚他女兒的美貌。
「爹——」沒想到她爹會有這一著,始料未及下,她被推到皇甫無拙跟前。
看了來人一眼,皇甫無拙馬上認出白靈兒就是昨天在大街上對他吵鬧,舉止又十分奇異的「大家閨秀」。
他嘴角含笑,沒想到這麼快便重遇昨天的有趣姑娘。
白靈兒這時也抬起眸,不消半刻便認出皇甫無拙來。
「啊!你不就是那個笑個不停的登徒子?」她大聲喝罵的同時,一只手指還指著他的鼻頭。
「白姑娘,在下名為皇甫無拙,不叫登徒子,若白姑娘喜歡,可以喚我‘無拙’。」他拱一拱手。
「誰要叫你‘無拙’!」
連名字都那麼惹人厭!什麼無「拙」?哪有人這麼狂妄自大,喚自己作無拙的?
「若白姑娘不喜歡,也可叫我作‘皇甫公子’,隨你喜歡。」
「我什麼也不要——啊!好痛!」白靈兒還沒能把話說完,大腿已被人狠狠捏了一把,痛得她眼眶盈淚。
「皇甫少爺,真是失禮了!小女自小便是這副刁蠻任性的模樣,我們管教不力,讓皇甫少爺見笑了。」白父慌忙解釋,唯恐白靈兒的無禮言詞會惹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