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坑錢不手軟 第14頁

「生氣了?」夏侯彧看著她的背影,覺得自己似乎真的惹惱了她。

莫湘蕾不回話,咬著唇,把包袱拎在手上轉身就要往外走。

「別走。」夏侯彧嘆了口氣,攔住了她,「如果我做錯了,還是說錯了話,你不說,我又怎麼會明白?就是官府也得听完嫌犯的話,你什麼都不說,我怎麼知道我錯在哪兒了。」

莫湘蕾瞪了他一眼,眼眶都紅了,「你堂堂一個侯爺我配不起,什麼婚事就作罷吧!」兩個人頂多就是睡上一張床而已,其它的什麼可都還沒做,從今以後橋歸橋路歸路,沒有任何的妨礙。

「你這是不喜歡理後宅的事?那也無妨,以後我請姊姊派幾個老練的嬤嬤幫著處理就是了……還是府里太窮你瞧不下去?沒關系!要不然我想想辦法,把皇後娘娘親弟這招牌拿出去,總會有路子可來銀錢的。」夏侯彧想不透剛剛自己做了什麼能夠讓她氣成這樣,只得一個個理由去抽絲剝繭。

「我氣?我怎麼敢!」莫湘蕾拍開了他攔住她的手,結果用力太大,讓他踉蹌了下,好不容易站穩,卻露出痛苦的神色來。

「你……你怎麼了?腳疼了是不是?」見狀,她一下子慌了神,連忙攙著他。

她丟了包袱,把人攙到桌邊坐下,又急著出去找大夫或者是方圓來替他看看腳,卻後知後覺的發現她的手早被他緊緊握住,動彈不得。

「好了,就看在我的可能又傷了的分上,你好好跟我說說,到底是哪里不高興了?」夏侯彧不管上的疼痛,定定地望著她。

莫湘蕾思緒慢了半拍,沒想到他腳又傷了,還執著在剛剛的問題上,讓她忍不住想猜測他……該不會是用傷來糊弄她?

「你是真傷了?」她懷疑的看著他的腿。

夏侯彧笑了笑,看起來似乎真的已經不疼了,「你自己瞧瞧啊!我可不騙人,剛剛為了追你,我不小心撞到了花台,這回你要是再跑走,我說不定真的沒辦法追上了。」

莫湘蕾看著被他緊緊握住的手,暗忖著看看也好,要是他真的拿腳傷來騙她,她就不會再搭理他了。

「還不放開,要不我怎麼看看你的腿傷得如何了?」

他從善如流地放了手,看著她撩開他穿著的長衫下擺,露出里頭的褲子,膝蓋處明顯的血痕也映入兩人眼里,他倒是不以為意,可她卻在呆愣了下後,不等他說話,就趕緊拿了剪子把褲管剪開。

他整個膝蓋露出來後,她忍不住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氣。

交錯的疤痕像是猙獰的蜈蚣爬在膝蓋上,而因為撞傷,有些傷痕正滲出血,順著腿緩緩地往下流。

她拿著剪子的手有些翻抖,然後看向另外一條腿,直接剪破了褲管,露出膝蓋以下的地方。這一邊的膝蓋好上一點,傷痕沒那麼嚴重,滲出的血也很少,但那只是跟另外一只腳對比而言。

「我……我去喊大夫來。」莫湘蕾就是當年自己受傷的時候都沒嚇成這樣,可現在看著他的傷口,她卻突然怕了起來,怕他的傷好不了,甚至會讓他另外一只腳也廢了。

她想站起來,卻第一次知道自己居然有點暈血,手中的剪子不知道何時落了地,腿都是軟的,身子晃了下,就這麼直直地昏倒在他的懷里。

周嬤嬤甩開硬纏著她不放的方圓,好不容易追過來的時候,瞧見的就是這一幕。

夏侯彧兩腿是血的看著她笑,而他懷里還抱著暈過去的莫湘蕾。

周嬤嬤深吸了口氣,覺得她難以跟皇後娘娘交代的事情每天都在增加。

「侯爺,您這傷要怎麼處理?」這些年的大風大浪也不是假的,周嬤嬤很快收起了震驚。

「請大夫過來吧!而夫人還得勞煩嬤嬤照料著。」夏侯彧輕撫過她的頭發,眼里滿是溫柔。

罷剛那畫面是他特意讓她看的。

她或許永遠都不會知道,一個擅長玩心機的男人能夠有多可怕。

但只要能夠達到他想要的結果,就是又賠上了自己的一條腿……那似乎也不算什麼了。

第5章(1)

莫湘蕾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腦子又暈又脹,可還是听見床頭處有人在說話,她眨著眼楮想了好久,好不容易才分辨出來是周嬤嬤和夏候彧的聲音。

「侯爺,這回可真是太過了,有話怎麼不好好說明白,要用這樣糟蹋自己身體的法子?這要是讓皇後娘娘知道了,該有多傷心?」

「嬤嬤回宮不提的話,姊姊自然是不會知曉這件事的。」夏侯彧雲淡風輕的說著,似乎一點都不把傷勢放在心上。

「侯爺,听嬤嬤一句勸吧,這姑娘不行啊!不提別的,那臉就過不了娘娘那一關……」

「嬤嬤,我們都已拜過堂了,這話就別再提了。」夏侯彧輕嘆了口氣,那聲音有著很多的無奈。

莫湘蕾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想那麼多,他不過就是嘆了口氣,還能夠從里頭听出他的無奈來。

那兩人後來說了什麼其實她越來越听不清楚,不知道是兩個人走遠了,或者是她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她閉著眼,很多的事情從她腦子里不斷的飛轉劃過,有些是她一直記得的,有些是她以為自己已經忘記的。

那麼多的人事物,像一鍋雜亂的粥,什麼味道都給她嘗到了,獨獨缺了一種叫做美味的東西。

好像過了很久,那些人事物終于離她遠去,她緩緩地睜開眼,就見夏侯彧坐在床邊俯視著她。

「哭什麼?」

「我哭了?」莫湘蕾模了模自己的臉,兩頻還有濕意,說明了她的確是剛哭過。

雖然她不知道自己哭什麼,不過那不重要,想起在那個夢之前听到的話,她噢了聲,然後也不看他,坐了起來就準備下床。

「怎麼了?怎麼不說話?」

「我剛剛收的包袱呢,我應該走了。」莫湘蕾輕聲說著,然後轉頭看著他。

他已經換了一身的衣裳,膝蓋是看不到,但她都從昏迷中醒來了,經過這麼長的時間,他應該找大夫包扎好了。畢竟他怎麼說也是一個侯爺,不至于找不到大夫的。莫湘蕾帶著點愧疚的想著。

她只顧著看他的腿,沒發現她開口說要走時,夏侯彧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走?走去哪兒?」

夏侯彧像是關心地問著,可在門口的方圓瞧見了他投射過來的冰冷眼神,趕緊退了下去,緊接著把門窗死鎖,一個人站在外頭把風。

唉!他也是很不想這樣的,感覺像是紈褲子弟的走狗,幫著主子欺負良家女子……可是主子那樣的眼神他很久沒見過了,為了保住小命,還是得乖乖照做啊!

莫湘蕾見他沒攔著她走,反而還自己拄著拐材,慢慢的坐到桌邊喝茶,不禁想他大概是放棄了。

畢竟要找一個不嫌棄他的應該不難找,所以放棄了她這樣一個臉長得不好,脾氣也不怎麼樣的女子,的確是聰明的決定。

一個雖然讓她有點失望,但的確聰明的決定……

可很快地她就知道自己錯了,因為房門打不開,就連窗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從外面給鎖了,他們就這樣被關在這屋子里。

或許是在夢里又重新經歷了那些難受的事,面對這出乎意料的狀況,她並沒有像爭執後那麼激動。

她冷靜地把包袱放在椅子上,然後坐到桌前,位置就跟兩人談要不要成親的時候一模一樣。

「侯爺,我們不合適。」她說,可是眼楮卻看著桌上另外一個空杯子,不敢看著他。

然而雖然艱難,但這些撇清關系的話仍像背熟的針法口訣似的,背出了第一句,後面的句子就能順暢的自動流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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