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命紅顏 第7頁

"不要動手動腳,沒教養!"他粗魯地將她推下床,警告道。"以後離我遠一點,否則別怪我凶性大發。"

「你的凶性又不是沒發過,從我進門到現在,你哪天不凶?"但要求她離遠一點倒是頭一遭。小樓慍怒地撇撇小嘴,好奇地又打著他的面頰瞧。

"不準看!"

唷,他居然臉紅,什麼理由呢?小樓真給弄糊涂了。

這時門外傳來喇叭聲。"少女乃女乃,唐大夫來了。"

"哦,快請他進來。"

"不用了,叫他回去。"華仲陽緊張地大聲咆哮。

"你再不給我老實點,我就把爹娘都請來。"明明病得不輕還逞強。小樓生氣地又加了句:"敢生病不敢看大夫,算什麼男人嘛!"

"你給我閉嘴!"他剛吼完,唐太夫已推門走了進來。這位唐繼朋大夫是華家的世交好友,五十開外,慈眉善目,臉上堆滿親切的笑。

"听說大少爺玉體違和?」他邊問,邊坐至床沿,拉出華仲陽的手,為他把脈。

"我沒事,是她愛大驚小敝。"一怒,想把手抽回,卻教唐太夫強行拉住。

"有沒有事,得我說了才算數。"唐繼朋望聞問切一番之後,笑顏更深了。

"怎麼樣?"小樓憂心地問。

"少爺的確沒事。"

"沒麼會!你看他聲音啞了,喉嚨腫了,陰陽怪氣的,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你再胡說八道,當心我的拳頭不饒人。」華仲陽雙唇緊抿,兩手抱胸,像只好斗氣盛的公雞。

"你真是不可理喻。"小樓不跟他廢話,趕緊追著唐太夫到廊下。"他,真的沒事?"

"沒事,他只是長大了而已。"唐大夫見她一臉茫然!補充道:"小男孩變成大丈夫了,明白吧?我幫他開幾帖補品,他會長得更壯更結實。"

「噢!"小樓望著唐太夫漸行漸遠的身影,楞楞地站在原地,不知該作何表示?男女長大成入,表現的"方式"竟是截然不同。她的小相公終于要成為男子漢了,這……是喜汛,還是噩耗呢?

小樓懵懵懂懂地,似乎明白了那日張大嬸所謂的"適當時刻」。亦即,她即將為華仲陽生兒育女!

「發什麼呆?」華仲陽拍了下她的俏臉。"過來陪我睡。」

「不要。」小樓躲瘟疫一樣,逃到窗台邊。"你……不是叫我離你遠一點的嗎?"

「那是剛才,現在我反悔了。」華仲陽長臂一揚,將她攬進懷里,強押上軟榻。

"言而無信,不知其可。"小樓被他的鼻息得心慌意亂,更為他不規矩的雙手感到膽戰心驚。

"不錯嘛,陪我上了幾天私墊,果然頗有長進。"華仲陽悄悄拉開她的襟口,探頭往里張望

"啪!"小樓驚怒交加地一記鍋貼轟上他的左臉。「。」成功地分開兩人暖昧的姿勢,立即滾到床外,拉下個圓凳擋在面前。

「你不要命了。」一向只有他凶別人的分,她竟他還凶悍。"來!"

"小女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不!"小樓從抽屜里抽出,把剪刀當防身武器。"敢再向前一步,我就讓你變成鰥夫。」

"快把剪子收起來,待會兒姑姑、表哥、表姊他們來,讓他們瞧見了,會以為我在欺負你。"

"你本來就是。"小樓但不肯放下利剪,還很挑釁地在他面前胡亂揮舞。

「你,氣死我了。」

當混世魔王遇上搏命紅顏,會有怎樣一個結局?

第三章

華仲陽的姑媽華家鈺是他父親唯一的姐姐,是個知名的女暴君。由于出身豪門,自小備受寵愛,嫁入林秀才家後非但不能相夫教子,孝順公婆,反經常仗著娘家的勢力,對丈夫及其家人頤指氣使,稍不如她的意,就上演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

前兩天林家派人來道知華家雋,說華家鈺將于除夕日回來,要"小住"幾天才回去,狄永阿就知道大事不妙了。這位姑女乃女乃,生雞蛋的沒有,雞屎倒是一大堆。以前和林秀才還只是口角風波,今兒居然鬧到要回娘家度年節,想必這場架巳吵得不可開交。

然而狄永阿盡避不喜歡華家鈺,但對她那一雙兒女林維淳和林維絹,卻相當憐疼。尤其是林維淳懂事又有禮貌,最得眾人喜愛。

嫣羽樓和林維淳正式踫面是在年三十的午後,她奉婆婆的指示到帳房幫忙華管事核對帳目,在返回東廂濟陽樓時,途經梨園.听到里面有呼喝聲.好奇地走進去瞧個究竟。

近未時分,華家護院帶領十幾名家丁正在園中練武,有人正在暖身,有人已趴在地上氣喘吁吁。那是她無法形容的悸動,從她不確定的方向襲來,不是午後難得一見的烈陽光影,也不是練武者的低聲吆喝,是更尖銳的招引。

她左右搜尋了一遍,確定就在身前不遠處,一個赤果著上半身,年約二十歲的男子,側對著整片梨園,獨自面向一棵大樹扳腿拉。只是一個她見慣的場景呀,但那種迫人的靜謐,在一大票嘈雜之中,卻格外教人側目。

小樓省得了,方才她突然走進園子里,只有他不曾抬頭理會她。

小樓一面禮貌地和眾人頷首寒喧,一面肆無忌憚地走到林維淳面前,待要開口,赫然見他身旁還站著一個人華仲陽。

真掃興!小樓馬上拉長臉。"你不到私塾念書去,躲這兒瞎鬧個什麼勁!"

"看,這就是我們家的三號虎姑婆。」一號和二號當然是華家鈺和狄永阿莫屬嘍。

林紳淳會心地一笑。"你好。"

呵!他笑起來的樣子真好看。起碼比華仲陽好看一百倍。小樓立即報以最風華嫵媚的嫣然笑容,看得一旁的華仲陽幾乎要妒火中燒,當場回贈她兩記老拳。

「招呼打完還不快走?我和表哥練拳要給耽誤了啦。"華仲陽拉著小樓的手肘,不由分說即往外走。

「橫豎閑著也是閑著,我就在這兒陪你……呃……呀。"「美景」當前,就此離去未免可惜。

"你是醉婆之意不在我吧?"出得園外,華仲陽兩指夾住她的鼻尖,喝道:"你剛才在干麼.招蜂引蝶!賣弄風騷?」

"你不要含血噴人。"小樓拂開他的手,反指著他的鼻子。"咦,這是什麼?"伸手沾了下他唇角的一抹桃紅,接著發現他的衣襟上也有。

"沒啦。"他惶急且反射性地揮袖抹唇。"剛剛在後花園和表妹她們在玩搶國寶,大概是不小心沾上的。"

"是胭脂!"她忽然暖昧兮兮地大笑。"你偷吃維絹嘴上的胭脂,亦即在我背後偷腥?"維絹比華仲陽只小一個月,兩個小孩玩親親的游戲一定很爆笑。

"不是不是,你耳聾了嗎!"他慌忙否認,口氣變得煩躁而粗暴。"想吃胭脂我不會直接找你,何必找她!"和維絹打啵其實只是想體會不同女人,究竟能不能激起同樣難抑的情潮,結果大失所望。他還是只對這母老虎有異樣的感覺。

"嘗嘗不同的口味嘍。"小樓正色道。「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既然維絹那麼喜歡你,你又已經辱沒了人家的名節,干脆就把她娶回來,好歹多個玩伴。"

"你不要胡說八道,是她先勾引我的。"他雙目凜凜地望著小樓,像要穿透她的血肉,直搗她的心靈深處。然後,一陣無名火燒向胸口,竄向四肢百骸。這女人得知他感情走私,竟一點不在意,笑盈盈地像談論的是別人家的事。

「沒差啦,若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是不可能人家一拋餌,你就自動上勾的,這叫姜太公釣魚。不怪你,真的。"小樓落落大方地擺出正室夫人的派頭.要他安心地去……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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