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命紅顏 第24頁

「做賊的怕賊偷。"維絹沒好氣地白了他們夫妻一眼,用力扯過-張大師椅,塞到底下。

"听你的口氣,好像對我很不滿哦?"小樓覺得整件情就屬她最傷腦筋,耗的力也最多,雖不敢說居功至偉,但應也無大過呀。

"廢話?"不說她還不氣,一想到烈天問那雙慣戲風情的賊眼;她就……臉紅心跳?不對呀,應該是火冒三丈才對。但,臉好熱,而且……這是怎麼回事?以前偷吻表哥的,都沒這麼興奮。該死!她怎麼可以用這麼不守婦道、有失禮教的字眼?興奮?

"你干麼?"小樓聲近,伸手撫向她煮熟蝦子一樣的臉蛋。"糟,你是不是病了。額頭燙成這樣。仲郎,你快來瞧瞧。」

華仲陽這些年,非但背武功秘籠,連本草綱目、黃帝內經,和孫思邈千金方也念了不少,因而略懂一點醫術。"你的血脈不合常理地暢旺,呼吸也過于喘促,而且……呃……太奇怪了,好端端的,怎麼會躁動若此?」

"要不要請大夫呀?」若是維絹有個三長兩短,她怎麼回去跟那個凶巴巴的虎姑婆交代?

「不用了不用了,我沒事。"維絹煩躁地推開他二人,站到窗口讓涼風冷卻火燎也似的心。

"真的沒事?"小樓還是不放心。

"沒事。你還是煩惱你自己吧,烈天問遭了你的暗算,一定不肯善罷甘休。"

"你把他怎麼了?」華仲陽以為她們只是想辦法去誘使烈天問說出口訣,沒想到她竟膽大包天,連他都敢暗算。

"沒什麼呀!"小樓眨看水汪汪的大眼,理直氣壯地說。"我只是讓他的眼晴一、兩天之內睜不開而已,誰教他要非禮維絹。"

「可惡,他連維絹都企圖染指?」是可忍孰不可忍。華仲陽抄起長劍,便要奪門而出。

「表哥,且慢!"維絹急道。"事情不完全是你想像的那其實是我……我先去勾引他的。"

「你去……」華仲陽用膝蓋想也知道,這條爛計策一定是小樓想出來的。"這就是你所謂萬無一失的美人計!"

小樓膽怯地點點頭。「沒辦法啦,我明察暗訪了整座凌霄殿,除了那個你迷得團團轉的露凝香,根本沒有一個女孩夠得上美人的標準好讓我花高價收買,不得已只好請維絹委屈一不嘍。」

"這何止委屈,你簡直是推她入虎口。"華仲陽給氣得七竅生煙,卻又徒呼奈何。

「就是嘛,表哥,我好可憐。"維絹抽抽搭搭走到華仲陽身旁,把頭倚在他肩上。

「靠錯地方了。"小樓一掌托起她的臉,貼向斜側的梁柱。"此處乃私人‘領地’,閑人莫侵。"

「小氣鬼,看我還幫不幫你。"維絹光火地嘟著小嘴,把自己重新塞向太師椅。

「別這樣嘛,我這還不都是為了大局著想。"費了半天力,竟落得里外不是人?

「誰的大局?"維絹可不明白她沒事要個「大局」做什麼。

"當然是你的、我的,和仲郎的嘍。"別的她不在行,指鹿為馬,空口白話她最會了。"想想看一旦烈天問迷上了你,非但你的終身大事有著落,你表哥也能因此得到高深的武學,而我呢,我是助人為快樂之本,完全無利可圖也不在乎。"

"好偉大呀.我總算知道什麼叫信口雌黃、睜眼說瞎話了。"維絹對她這位口蜜月復劍的表嫂,真是涼透了心。"像烈天問那種大色魔,你放心把我嫁給他?"

「當然不。"華仲陰冷眉一蹙,威嚴頓生。"縱使得不到口訣,我也斷不可能讓你再涉險地。"

"仲朗?"小樓一愕。

"小樓,我了解你這麼做全是為了我,非常謝謝你對我用心良苦。但,維絹畢竟是咱們表妹,咱們得為她著想。"

"表哥,沒關系啦,我……"听華仲陽這番懇切的言談,維絹反倒覺得歉疚。

"什麼都不要說了,我們立刻收拾行李,趕在烈天問察覺以前,離開長白山。"

「沒那麼便宜的事。"房門被"砰"地一聲,踹了開來。烈天問怒發沖冠,挾著驚人的狂風暴雨大步邁入。顯然小樓那一把蝕骨散對他而言只是雕蟲小技。

「大老奸?」小樓慌亂地沖口叫出。

"你有膽量再說一次。"他銳利的眼光瞪向小樓,很自然而然地就注意到立于她身後的維絹。

"跟女人計較算什麼英雄好漢?"華仲陽將小樓拉到一旁,挺身佇立在烈天問面前。"有本事沖著我來好了!"呵!小樓喜地發現,他竟然長得和烈天問一般魁偉了.甚至比他還要高出一些些。

「你這是和尊長講話的態度?"烈天問快氣炸了,這票毛頭小子,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你配當我的師父嗎?"華仲陽垂下眼睫,譏刺地睨著他。"兩年來你教了我什麼?花開堪折直須折?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天底下有哪個師父會處心積慮的毀掉自己的徒兒?"

「我……那是因為要懲罰你,和-…考驗你。"他沒說謊,私心里,他也的確想過要教他幾招,不過真的只有幾招。

"不必圓謊了,你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仲郎,我們休掉他,不要再跟他羅嗦了。"小樓一刻也不想再待在這兒。

"笑話,這世上哪有徒弟休掉師父的。"

"我們這就休給你看,怎樣?不但要休掉你,而且要公告周知,讓全武林的人都知道你的心腸有多壞,手段有多卑鄙。"

「你太放肆了。"烈天問一拳既出,跟著又是一掌。

"住手。"華仲陽立即揮臂阻擋。七百多個日子以來,他從未施展過任何武藝,此刻一擺開架式即不同凡響,令烈天問大為驚疑。

"你這是……"他的一招一式,乍看像出自他昆侖派,但仔細一瞧,又似乎不像。

"這是我在梅江跟武館的老師父學的。"華仲陽運掌極快,腳步的移動更是變幻莫測。他將原來所學,和秘笈中的精髓合而為一,自創成另一種招式,烈天問陡然間自是瞧不出端倪。

"哼,憑你這三腳貓的功夫,也想在我面前班門弄斧?"

兩人瞬間躍出門外,在庭院里連續交手百余招。華仲陽盡避熟記經書中的每個要訣,但畢竟功力不足,漸漸地已屈居下風。

小樓見苗頭不對,趕緊朗聲道:"好丟臉的師父,不教而殺謂之虐。大家快來看哦,師父要殺弟子嘍,百年難得一見的好戲。"

「你給我閉嘴,我幾時說要殺他來著?"充其量他也只不過想教訓教訓他而已。

「無所渭啦,反正你的武功也不怎麼樣,難怪你不敢教徒弟,怕泄了底,沒臉見人哦。"小樓把維絹也拉出來助陣。"維絹,咱們來賭誰會贏?"

"當然是烈師父嘍。他藏私,什麼也沒教給表哥還動粗。可恥!"維絹很上道地和小樓一搭一唱。"我想他給仲郎的那些秘笈一定全是胡說八道,難怪半點也派不上用場,否則以仲郎天縱英才,即使不能學個十成十,至少也能體會出七、八成。"

「就是啊,有這樣的師父真是倒了八輩子的楣。"

"你們兩個統統給我閉嘴!"烈大問被她們你一言我一語,搞得心煩氣躁。"我給的東西怎麼可能是假的!分明是華仲陽資質差,領悟性不夠,才無法窺出堂奧。"

他分神說話時,華仲陽覷了個空,使出一記"秋寒冬雪",令他連跌了三、四步,不禁火上添油,更為惱怒。

"算了,表姐,不要跟他爭辯了。"維絹道。"橫豎咱們又沒看進秘笈,內容如何全由他瞎編臭蓋,說不贏他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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