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命紅顏 第25頁

"除非他當場念出口訣心法。」小樓朝維絹猛眨眼.要她繼續添油加醋。

維絹在片刻也不想留在這兒,尤其不想再听到關于烈天問有愧師道,極不名譽的種種作為。奈何小樓緊抓著她的手.要她萬萬不可見死不救。

「他怎敢,以表哥的聰朗才智,他只要一出口,馬上就要屈居下風了。"

"就憑他?"在烈天問眼里,華仲陽確是一塊上乘的練武材料,但經過這兩年的考驗和觀察,給他的等級已經下降了。"好,我現在就念口訣,看他有沒本事,立即心領神會,甚且融會貫通?」

烈天問最是驕傲之人,自認聰明才智無人能及,絕不相信華仲陽會比他還行,當下收起招式,一宇不漏地將昆侖派的武功心法念誦出來。

「雲從龍,風從虎,同聲應,同氣求……至哉坤元,萬法門宗……乃順承大,坤厚載物……利涉大川。先甲三日,後甲三日,終則有始。工彌久而彌精,胡能氣由脊發……"

小樓對華仲陽使了一個眼色,等他眉心微蹙時,就接著背.小樓則暗示維絹也別閑著,最後一段就交給她了。如此集三人之力,還怕不把這口訣心法納入囊中?過了約半柱香的時間,烈天問終于收口。

「怎麼樣,全背起來了嗎,天才少年?"詢問時嘴角一逕掛著嘲弄。

「你根亂念一通,笨蛋才背這個。"小樓走到華仲陽身旁,挽著他的手臂,道:"仲郎,咱們下山另覓良師,不要在這兒跟他浪費生命。"

"不行,你二人要走可以,但她得留下。"烈天問指向長廊下的維絹。

"不行!"

「不行!"小樓和華仲陽異口同聲地反對。

「我願意。"維絹出乎眾人意料之外地說。"但有一個條件,你必須先教授我表哥武功,然後散去所有的侍妾,並將全部財富的二分之一,拿出來接濟窮人。"

這哪是一個條件,明明就是三個。這小美人的算術挺差的。不過也好,算術差,將來比較不會跟他計較。

"好,我答應你。"烈天問打的如意算盤是且戰且走,反正他本來就要教華仲陽武功,當初是因為中間卡著嫣羽樓,讓他心猿意馬,舉棋不定,而今他的「目標」已經轉移了,自然該履行為人師表的義務。至于五百年前那個老鼠冤,嗯哼,他還是會想辦法以牙還牙的。

而財富嘛,只要他不說,維絹豈會知道他擁有多少錢財;比較慘的是遣散眾妾侍候,他一向下太習慣"孤伶伶"的過活,左擁右抱才快活寫意呀。但無所謂,等這小美人到手之後,再慢慢添加"貨色°‧屆時她就算不依,可也由不得她了。

"維絹,你瘋了。"小樓急著勸她改變決定。"這個人是人面獸心,不可靠的。"一面說一面將她拉進房里。「甭擔心,我這是緩兵之計。"維絹道。"等他教會了表哥,咱們就腳底抹油,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你不是喜歡上他了?"

"喜歡是一回事,現實又是一回事。他連作情人都不夠格,怎能當夫君?」旁觀者清,到凌霄殿前後才幾天,她已經把熱天問肘劣根性了解得頗透徹了。

"那你還教他把侍妾全部遣走!"

"這樣才像是個為情所困的妒婦呀。"她俏皮地作了個鬼臉。

"不錯嘛,你越來越受教了。"而且頗有乃表嫂之風。"閑話少說,快把表哥叫進來,咱們將剛才背下來的口訣,一一抄在紙上,再行對照。"

"好。"

小樓和華仲陽、維絹三人趴在桌上振筆疾書,寫得是揮汗如雨。人家運筆如行雲流水,小樓則是小卒耍大刀,區區一根鹿狼毫,握在她手中,直如千斤重。

"成了。"她雖不學無術,但記性一級棒,從華仲陽跟她使眼色後,幾乎是一字不漏的記了不來。"仲郎,你瞧瞧,我多厲害。"抬頭始見維絹支額倚在桌上,已"垂涎"好幾尺。

"拿過來我比對看看。"華仲陽這一看簡直傻掉了。利沙大喘,先假三日,後假三日,終則有屎。工迷酒而妓迷精,胡能氣由雞發?

"依我之見,烈天問想必仍沒說實話,哪有人設計這麼沒格調的口訣,什麼「終則有屎」!廢話,這還用得著他說嗎!哪個人吃飽了不上茅房的?一小樓說得振振有詞,絲毫沒察覺華仲陽臉上一陣青一陣自。

"錯了,這應該是‘始終’的‘始’,這也不是‘迷酒’而是‘彌久’。哎,平常教你讀書偏不肯,才會錯字連篇。"

"你瞧我不起?"自尊心特強的她,馬上瞪眼撇嘴,威脅著要把眼淚泄出來淹死他。"早就知道你的心已經被那個狐狸精給啃悼了,我人笨沒學問,行了吧?霍地站起,衣擺不慎被椅子扶手勾住。"你不要拉我,我現在就回梅江,免得讓你礙眼。"

"你這是無理取鬧嘛。"華仲陽順手抓著衣擺,將她拉回懷里。"明知道我和露凝香之間什麼也沒有,卻要牽絲攀藤的,你該了解我有多愛你才對。"縱容地啄了下她光滑的額頭。

"有多愛!比給我看看。"小樓得理不饒人。

"兩只手比不完。"他狡詐詭秘地一笑,左手在她小蠻腰上偷捏了一把。

"你好壞。"小樓用她的四肢緊緊把他纏住,像個耍賴而貪婪的孩子。"只準你對我一個人使壞,知道嗎?"

"是,老婆大人。"華仲陽撫慰著她,旁若無人地吻向地白女敕的頸子。

"喂喂喂!存心刺激我嗎?"維絹不知什麼時候突然醒過來。"大敵當前,生死末卜,你們居然還有這種閑情逸致?"

"抱歉,我們以為你睡著了。"小樓赧然地從華仲陽身上滑了下來。

"睡著了也不行。從今兒開始,一直到我找到心上人為止,嚴禁你們兩個人親熱。"

‥什麼!"這……太不人道了吧?

"不答應?那我就不把我記下來的口訣給你們。」王牌在握,維絹笑得好不得意。

"維絹!"看她一臉戲謔的德行,小樓很清楚,現在跟她說什麼都等于白搭。"好……啦!"

「那還不坐過去!"把他們兩個隔得開開的,自己則搬了張椅子夾在中間。嘿嘿嘿?"把你寫的拿過來。"

「不要。"小樓趕緊把紙張藏在背後。

「為什麼不要!"不給,她干脆用搶的。

「不要就是不要。」被華仲陽取笑已經夠沒臉,她才不要再跌股一次。

華仲陽趁兩人吵翻天時,乘機將小樓手中的謄本取進,對照著自已的,和維絹的,一字一句地拼湊兼拆解了起來。

斗轉星移,月落西山,驀地里烏雲四合,天際漆黑一片,華仲陽一整夜未曾合眼,潛心鑽研那份口訣。小樓和維絹則已吵得累癱了,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又過一頓飯時分,東方漸漸露出魚肚白,小樓才揉著惺忪的睡眼醒來。

「仲郎?」小樓心疼地為他披上袍子。

"你醒來正好,快把維絹也叫醒,咱們下山去。"華仲陽將三張謄本納入懷袖中,臉上竟奇異地光采煥發,了無倦色。

「但,你不是還要跟他學武功?而且烈天問也不會答應讓維絹走的。"要走,也只有他二人能走呀。

"不答應就跟他動手呀。"他仿佛已成竹在胸。

"只一天一夜,你就有把握打贏他?"小樓不曉得原來華仲陽是別有用意。

"不過招怎會知道?"以華仲陽之見,烈天問是不可能真心誠意教他武功的,唯有逼著他動手,方能印證口訣」的諸多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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